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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這邊倒是多數直言直諫,可那又如何, 上頭皇上一直不發話,下邊宸王氣場全開,壓的一眾文臣只能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個別幾個性子直的老臣都恨不得去撞柱死諫。
但奈何雙方實力實在懸殊, 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什麼直言啊死諫啊三思啊那都是虛的, 在遭受一頓身於心的雙重敲打後, 眾文臣不得不咬牙含淚說著違心的話, 眼睜睜的看著宸王請到了聖旨。
隨著李榮全一聲高喊,「退朝!」
下旨的皇上走了,請旨的宸王也走了, 一干文臣瞬間淚如雨下,有坐金殿上哭天抹地的,也有抱著金殿上的朱漆圓柱垂首頓足的, 可見是傷心到了極致。
然後哭著哭著,不知怎地就和一旁的武將吵了起來,吵得那叫一個臉紅脖子粗。
文臣罵武將。
武將回罵文臣。
雙方誰也不讓,從宸王的事情吵到去翻陳年舊帳,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了一筆又一筆。
堂堂金殿轉瞬間秒變民間菜場叫賣的市集,熱鬧的過分。
守金殿外的侍衛將此事稟報了他們皇上。
商元治得知後,只是揮揮手讓侍衛退下,他自己都還想找個人吵一架,所以壓根連面都沒露。
同樣得知這個消息的還有商元澤,沒在意的擺擺手,左右聖旨已經到手,愛吵吵去吧!
旁聽一耳朵,君輕言遲疑的開口問道:「他們是因為我們的事情吵起來的?」
「你別太在意,他們吵過後就會接受事實。」那些文臣武將對吵也不是頭一回,吵吵鬧鬧過一夜,明天上朝該怎樣還怎樣。
君輕言到底沒有那般心大,「元澤,正君的身份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輕言,正君的身份不過只是錦上添花,我要的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因為他的輕言值得這天底下最好的,「還有玉竹,他是你的孩子,我不想委屈了他。」
「你待玉竹很好!」在沒有得知玉竹的身份,都能對玉竹如此喜歡,若是……
不可否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有種想告訴元澤實情的衝動,但是話到嘴裡又猶豫了,一旦玉竹的身份的說破,他的身份估計也就保不住了。
所以,不能說!
商元澤一臉本該就如此應該的表情,「爹爹總不會是白叫的。」
「嗯……」君輕言走神了片刻,「明明一開始都只是素未謀面,為何偏對玉竹如此?」
「合眼緣,很喜歡,莫名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笑著看了眼心上人,商元澤想為何第一眼見玉竹就覺得親切了,尤其是在嗅到玉竹身上的竹子清香。
兜兜轉轉,原來他於輕言的緣分在五年前就已結下,「對了,你知道玉竹第一次見我說的是什麼嗎?」
君輕言搖搖頭。
商元澤大概說了一下當時的詳情,「那么小的一個小人兒,飛奔著像我撲來,然後仰抬著頭滿臉的燦爛笑容,笑著喊我娘親,笑著說他終於找到了娘親。」
想起第一次見玉竹的感覺,商元澤也是搖頭輕笑,「當然我就在想,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孩,怎麼亂喊人?」
君輕言略微不自然的開口,「也怪我,從來都沒有跟他說過男女有別?」現在回頭看看,小竹子好像都是被他放養著長到了五歲,想想都覺得有些不稱職。
「幸虧你沒有同玉竹說過。」要是說了,他和輕言的緣分豈不就要斷了,「然後我問了話,才得知玉竹他是偷偷離家出走。我怕他一個小孩回臨安不安全,便讓玉竹先住下,然後派了人去臨安送信給你。」
然後孩子他爹來了,他看上了孩子他爹,「說起來,我從來都沒有養過小孩子,所以也就談不上喜歡亦或是不喜歡。但是我對玉竹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很親近……也很喜歡!」而且還是沒有理由的那種喜歡。
可能一開始還不明白,商元澤看著人,滿目柔情,「不過現在卻是知道了原因。」
「咳,咳……王爺……」
商元澤瞥了一眼,「你怎麼還杵在這裡?」
「王爺,屬下的事情還沒有稟告完。」花枝也很無辜,他稟告了朝堂上的事情中間正君就問了一句,然後就一直插不上話。
「說!」
花枝:「駱神醫到了。」
商元澤算算時間,好像也是時候了,「輕言,我回王府一趟。」
路過前院廚房時,隱約聞到一股藥味,不由推門進去,瞬間濃郁的藥味刺鼻。
「表哥?廚房藥味重,你趕緊出去。」
商元澤儘量屏住呼吸,「表妹在煎藥?」
「嗯,最近天氣逐漸轉熱,小梨的嗓子有些不舒服,我也覺得有點……估計可能也是上火了?」李小燕捏了下嗓子,不太舒服咳咳兩聲。
商元澤:「待會兒我讓府醫過來給你看看!」
「表哥,不用麻煩了。只是上火又不是什麼大事,正好前幾日言表哥抓了幾副清火的藥還有剩下,我就煎了些,待會兒喝一碗降降火氣,過不了兩天就能好。」
商元澤想著可能是最近的膳食過於油葷太重,所以才會一個個的上火,便說道:「回頭我讓廚子做些清淡點的膳食。」
表哥走後,李小燕煎好了藥就端了一碗送房間裡給小梨喝了。
半個時辰後,喝了那一碗藥的楊犁抱著肚子直喊疼,「小燕姐,我的肚子好疼,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