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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瞬間滿臉赤色,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不……他娘,我沒有,我是那種人嗎?我都把小言當親兒子看的。小言?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做啥要走?」自從小言到了他家,他老李家的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紅紅火火。
頓頓有魚有肉,還有家裡蓋的新房置辦的田產地契,哪一樣不是小言給他家掙回來的。他只要出門,村里那些人哪個不是一臉羨慕,惋惜嘆氣自家怎麼就沒有那麼爭氣能幹的侄子。
「嗯……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所以必須要離開一趟。」君輕言輕聲解釋。
李母追問,「那要去多久?」
君輕言頓了下,「這個……不好說。」
李母又問道:「年底之前能趕回來嗎?」
「呃,嗯……應該是,不能。」若是按照人間十月懷胎的算法,他應該是年底生,所以肯定不會回來。
李小燕插言道:「言表哥,你這是要出遠門嗎?」
君輕言微微點頭,「嗯……短時間之內可能都不會回來。」
李大勇接著就問:「短時間都不會回來?言表哥你要去哪裡?」
「江南。」君輕言說出之前就決定好的地方,江南那邊環境風景很適合修煉安胎。
「江南?那也不遠啊,包一輛馬車來回只需要二十天,對了言表哥你去江南做什麼?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嗎?」
君輕言再次點頭,「嗯,對。」
「言表哥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跟你一道去,回頭還能有個照應,這樣我爹娘也放心。」
李大勇剛說完,李母就開口了,「我看這個行,小言吶就叫大勇陪你去,路上有個照應我們在家也能放心。」
李父搖搖頭,「不行,大勇開春就要成親,小言又是有緊要事情要處理,萬一來年初趕不回來那不是耽誤了人家姑娘,我看還是我陪小言去江南吧!」
「這……也行。」當家的說的在理。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君輕言婉言拒絕了李家人的好意,堅持他一個人去行了。
李家人最終沒法,只能同意了。李母別過頭默默進屋裡給收拾上路用的盤纏。
君輕言走的時候是清早,天剛亮不久,李家人即是再不捨得,也不得不含淚送別。
「這是一片竹葉,也算珍貴,便留下做個紀念吧。」流落人間的這六個月,是李家人好心撿了他回家而後又收留他。若非身體原因,他其實並不想離開李家的。
李母接過竹葉,叮囑道:「出門在外,要小心。」
李小燕:「言表哥,一路平安!」
李大勇:「言表哥,我等你回來,我還想跟你學武功呢。」
李父:「事情辦完了,就記得回家。」
「……好。」
背著李母準備的包袱,君輕言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口,李母抬袖擺擦了擦微紅的眼眶,哽咽,「也不知小言這一走,何時能回來?」
李父拍拍李母肩膀安慰,「會回來的,小言事情辦完了肯定很快就回來了。」
「嗯,我知道。」李母吶吶的點頭,「小燕,小言是你撿回來的,這片竹葉你就拿著做個紀念吧!」
李小燕低頭看了眼手裡翠綠色的竹葉,莫名有些失落,言表哥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江南臨安
君輕言剛到臨安地界,這邊正下著濛濛細雨,在街邊的小攤位上買了一把油紙傘,然後就去了牙行。
牙行的夥計見有客人上門,連忙熱情的迎了上去,「公子裡面請,請問你是買租還是抵押?」
君輕言說出來意,「我想買一處住所,清淨僻靜些,方圓數十里四下無人為佳。」
夥計回答:「公子,我們牙行清淨僻靜的宅子院子有很多處,但若說方圓數十里都四下無人的話,臨安城郊外的莊子到是更符合公子的要求。」
「可以。」
「那好,我領公子去看看。」
乘坐牙行的馬車去了郊外,臨安城郊外山坡連綿起伏多是莊子,看了幾處莊子,覺得都還行。
此時濛濛細雨也停了,君輕言就下了馬車,所過之處大片都是農田,指向一處,「那裡是?」
夥計抬頭看了一下方位,隨後回答,「那是常青山,因為山上有半座山都是四季常青的青竹,所以就得了一個常青山的雅名。」
「那座山上面有莊子嗎?」
「有,常青山半山腰有一座莊子。」
君輕言直接拍板,「就這個了。」
「公子中意這座莊子?也是巧了,這座莊子的主人前幾天將莊子連同山腳下五百畝良田都掛到了我們牙行,說是想要賣。」
定下了住處,君輕言就隨夥計回牙行,莊子的主人帶來了房契地契,牽戶過契後在又去臨安府衙登記,補辦了一份戶籍,算是正式落戶臨安城了。
全部章程走下來,時辰已經不早了。
「公子,我送你去莊子,順便和那邊的人交接一下。」
「稍等片刻,我想吃些東西。」半天沒有吃東西,肚子裡的小竹子早就在抗議了,「你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去便可以了。」
「不忙的,我等公子吃完再送公子你過去。」
君輕言找了一間酒樓,填飽肚子後才出發去常青山,到了莊子前天已經黑了,夥計下馬車敲門,過了一會兒,大門從裡面『吱呀』一聲打開,一個國字臉的漢子探出半個身子,「小榮?這麼晚你咋個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