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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輕言站穩後,拍了一下環在他腰間的一雙手,「手拿開。」
手,拿開?商元澤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是直接一把把人撈進了懷裡,鼻尖撲鼻的清雅香氣,臉色微紅視線下移,然後觸電一般鬆開手。
不過……輕言的腰,也未免太纖細了些。
君輕言旁邊移了兩步,「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商元澤這會兒沒有湊上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想要和你一起出來走走。」
「天色不早,王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話落,縱身一躍,幾個閃身,沒了人影。
「哎,哎……哎?」商元澤抬手,眼睛眨眨就感覺挺突然的,他就抱了一下,連輕功都用上了。所以,輕言這是在躲他嗎?
君輕言在確定商元澤沒有跟過來就去了竹林那邊,斜靠在一顆青竹下,眉頭緊鎖思緒雜亂。不想還好越想越亂,右手習慣性摸向腰間,抽出竹笛。
幽幽清脆笛聲從月上中天直到霞光微露方才止歇。
剛醒來沒多久的小竹子還有些睡眼朦朧,正由侍女伺候著穿衣洗漱,不過當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熟悉身影瞌睡瞬間就跑了。
黑眼圈也是嚶嚶幾步爬過去,撒嬌的蹭蹭。
「爹,好奇怪,昨晚我睡覺好像……迷迷糊糊聽到了笛聲?咦!爹你身上怎麼是潮的你去哪兒了?」
君輕言摸摸身上衣服,感覺是有點潮濕,「沒去哪裡,一直待在竹林那邊,身上沾了點林中露水。」
「爹!你昨晚該不會又吹了一夜笛子吧?」小竹子搖搖頭,作嘆氣狀,「爹快去換衣服吧當心著涼了。」
君輕言擺手道:「不用,就一點過會兒就幹了。」
走進來的商元澤就聽到最後一句,脫口就問道:「什麼就一點過會兒就幹了?」
「叔叔,是爹啦他昨天又在竹林里吹了一夜笛子,衣裳都潮了。我讓爹去換他說一會兒就能幹了,不用換了。」哎!有了不聽小孩話的爹也是頭疼。
「衣裳潮了不換怎麼行……」商元澤說著突然一頓,「我忘了輕言你沒有換洗的衣裳?走……先去我那邊,我那有衣裳你先換上將就一下。放心,都是新的沒穿過。 」
「不用麻煩,已經差不多幹了。」
商元澤直接就將人給拉走了。
「你放手,我自己會走。」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商元澤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你輕功太高,要是半路跑了我可追不上!」
「我不跑。」
「你說的啊!」商元澤聽了保證後才鬆開手,然後問道:「你昨晚吹了一夜笛子?」
清風院和聽風院只有一牆之隔,不近也不遠,昨晚他歇下時好像是聽到竹林那邊隱約有笛聲傳出,當時就在想是不是輕言在吹笛子,聽著淺淺的笛聲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君輕言反問回去,「不可以嗎?」
搖頭,想到剛才玉竹說的,商元澤瞥了眼,鬢角髮絲也沾了些許露水,面色冷白唇色淺淡,周身竹香清冽,活脫脫一個出水芙蓉的清冷美人,全然沒有一夜未睡的憔悴。
「你經常這樣吹一夜笛子?」
「不可以嗎?」同樣的話君輕言又說了一遍。
商元澤微笑回答,「可以。隨你高興。」
兩人前後腳進了清風院。
花枝一臉詫異,「王爺?」不是去隔壁陪小君公子用早膳去了,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帶著大君公子一道回來?
然後就看著他們王爺將大君公子領進了寢殿內室,擦肩而過大君公子還對他微微頷首以示禮節。
有點好奇,所以就悄然跟了上去,然後就聽到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寢殿內,商元澤拍額頭,「哪去了?」他明明記得就是在這個柜子里,有好幾套衣裳他嫌衣裳顏色太艷就給壓櫃底了。
君輕言整理下衣擺,「你不用找了,我身上衣裳都已經幹了。」
商元澤繼續找衣裳頭也不回回答,「不行,你那衣裳都穿一天上面還灑了露水,你等等我再找找?」
打開另一個衣櫃,抽空回個頭,「我寢殿後面有一個浴池,輕言你要不要去泡個澡,衣裳我待會兒給你送過去?」
「不用。」
「找到了!」商元澤抱出來一堆衣裳放桌上,「看看,喜歡哪件?」
君輕言瞧著一堆色彩斑斕的衣裳,抽出一套不是太花哨的水墨青色,「就這套好了。」
商元澤跟著說了一句,「我去外面等你。」
正準備把衣裳拿過去換,看著走進走出去的背景,在看著手裡的衣裳。
罷了,還是換上好了。
換上衣裳,君輕言頗感不適,他的身高較商元澤要矮一些,所以衣服上身第一感覺是緊,第二感覺長,上衣袖口長了些,下面衣擺也拖到地面。
他平日裡穿的都是寬袖長袍,比較寬鬆的那種,但是身上這身衣裳卻是窄袖修身長袍,他都幾千年沒穿過這種窄袖長袍了。
走了兩步,差點沒踩到衣擺,只好施法將衣服長度縮減了點,才感覺好些。
「輕言,好了嗎?」
君輕言將門打開,面對面,四目相對間,輕輕點頭,「換好了。」
看到人開門的那一瞬,商元澤漆黑如墨的眸色明顯閃了一下,隨後笑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