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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龍各自懟了一句,莫白是半點也不杵眼前這個叫龍澤的少年,雖說是條龍但是他現在只是個半透明的虛影。他連人都碰不著,典型的外強中乾,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都別吵了,輕言需要安靜!」商元澤將衣衫攏好,問心上人,「我留在這裡,會不會礙著你?」
君輕言看著元澤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的臉色,「你先回房裡休息。」
「我要守著你。」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是道出了商元澤所有的堅持。
龍澤也是開口道:「你放心,我不會再同他吵。」頂多是看他不順眼。
君輕言拍了拍兒子,「玉竹,你明天還要讀書,讓姑姑先領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小竹子歪過去一點看了眼爹爹,然後乖巧的應道:「好!」
李小燕什麼也沒多問,牽著玉竹的小手領著剛睡醒的黑眼圈原路返回。
莫白收起布包,然後拉著他師兄坐在一旁,「別管我們,你療你的傷。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言既出,不會再騙我?」
君輕言將側座改為盤膝而坐,掌心併攏指尖點點翠綠螢光縈繞,手捏印訣將雙手自然放置兩側膝彎之上,然後閉目開始療傷。
龍澤盯著那一抹紅色身影,眼底盛滿濃如熾焰般的灼灼情意,他的小言依舊如記憶中……嗯?紅色?
先前還不曾留意,現在才發現小言身上穿的紅衣怎麼看都像是人間成親時才能穿的喜服。
他的小言到底在人間經歷了什麼?
黎明破曉之際,君輕言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心愛之人紅彤彤的眼眸,不由抿唇淺笑。
看著心上人的笑顏,商元澤跟著笑出來,一切盡在不言中,心裡也跟著鬆口氣,壓在心底那塊大石頭總算是撬開了。
龍澤直接將自己插過去,「小言,看他做甚?你看我!」
「看了你幾千年,少看幾眼也無妨。」面對少年龍澤時他還是有些不太自然,畢竟昔日好友變愛人這件事情他一時之間還沒有完全轉換過來。
龍澤不捨得去瞪他的小言,轉個頭就去瞪商元澤,一張俊臉黑如墨,心裡更是追悔莫及,渡什麼無量劫,現在好了,把小言渡跑掉了。雖然這個凡人是他的元神轉世,按理來說他們就是一個人,但是……無論他怎麼看,橫看豎看,上看下看,都只覺得不順眼至極!
對於看過來『灸熱』目光,商元澤淡然的撇唇,泰然處之,無視到底。
君輕言眼神一掃而過,然後站起身去拿桌上的竹笛。
商元澤念了一聲心上人的名字,眸光繾綣。
龍澤見狀,又是一聲哼,意味不明。
天際一抹朝霞似披錦織下,初夏湖畔傳出笛音裊裊,猶如清風之飄渺,徐徐拂入耳畔。
以君輕言自身為點,橫於唇邊的竹笛泛著翠綠色的光芒,一圈淺綠接近透明的光圈逐漸向周邊擴散,漾起陣陣如浪花一般的漣漪。
一曲終罷,彩霞散盡,旭日初升。
商元澤問:「好了嗎?」
「可以了。」君輕言將竹笛放到元澤手裡,「不會再走了。」
商元澤:「我信你!」
君輕言笑著說道:「這一次,必將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商元澤:「好!」
「小言,你就不能同我也說上一句話嗎?」
商元澤直接轉過身,「不能,輕言我的。」
龍澤氣呼呼的開口,「小言,你為什麼就不能聽我的,把他一劍捅死?」
君輕言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小澤,元澤是你的轉世,不是旁人。」
龍澤磨牙,不高興全部擺在了臉上,「我看他不順眼。」憑什麼他就可以和小言眉來眼去,情意綿綿,而他連小言的一句話也得不到。
「巧了,我看你也不順眼。」對龍澤,商元澤那也是相當看不順眼,變著法得了空就不死心教唆心上人要捅死他。也就是對方現在只是一抹看得見摸不著的靈識,不然他早把龍澤按地上摩擦扁一頓。
旁邊看熱鬧的莫白興致勃勃不嫌事大,「師兄,我們要不要打個賭,賭他們兩個這次又能吵多久?」
駱聞舒:「師弟,賭博不可!」
莫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撇撇嘴,「沒意思的緊。」然後對著大美人的方向露出一口整齊小白牙,「算你還有點良心,這次沒有騙我們。」這一次他聽了笛音沒有任何不適,相反身心舒暢至極,絲毫沒有一夜未睡的困頓和精神不濟。
君輕言微微頷首,淺淺一笑施了一禮,「莫公子幫助我和元澤良多,我還是信的過。」
莫白萬分滿意的大美人說的話,拍拍手站起來,「一天都沒吃東西,我要去吃飯了,你們繼續啊!」說不定等他吃完了回來那兩個還在吵。
莫白的話瞬間讓商元澤一頓,隨後便道:「輕言,我們也去用膳。」
君輕言笑著問,「不吵了?」
「你最重要!」商元澤想著心上人從昨天到現在都滴水未進,哪裡還在吵架的心思,想了想解釋,「是他先動嘴的,我沒那般無聊。」
「你有本事別開口啊!」搶了他的小言還倒打一耙說他的壞話,真想一劍捅死他。
商元澤挑眉,頂著龍澤一副想要捅死他的目光,得意洋洋的牽起心上人的手,「輕言,我的!你現在這樣……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