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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說著話, 不知不覺就走到家門前。
第二天,君輕言將表妹帶去了大理寺,回來的時候表妹狠狠哭了一場。
第三天表妹拿了一張和離書又去了一趟大理寺,回來後又哭了一場。
第四天,表妹去了一趟昭華寺,說是去給她的爹娘和哥嫂供奉幾盞長明燈。
第五天,表妹已經開始跟著兩個教養姑姑學習,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午後,陽光明媚,君輕言輕捏眉心,面色有些恍神,最近幾天他每天早上越發起的遲不說,便是白天尤其是午後這段時間他也偶爾會感覺到睏乏,這樣似曾相識的感覺,頻頻讓他想起五年前剛懷上玉竹的那段時間。
貪睡,睏乏……變得和普通凡人一樣需要靠睡眠來維持一天的精氣神。
指腹揉了揉額角,低垂眼瞼,眼底的神色複雜至極,他自己的身體自然是最清楚不過,這般異常的反常,又懷上了的可能性極大。
沉默半晌,指腹搭在左手。
果然……還是懷上了。
看來人間的避子湯藥他喝了也是無用,其實早在前幾日第一次睡過去時,他的心裡就已經有了預感,逃避了幾天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
最讓他不想也不希望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本來該是一件很高興的喜事,但此時他卻只能感覺到滿腔的苦澀和愁緒,壓的他喘氣困難。
他剩下的小半精血根本不足以再孕育一個孩子,落胎的話好像也不可能。因為落胎同樣會損耗精氣血,他的精血再經不起一點虛耗,所以這是一步無路可走的死棋。
他和元澤的第二個孩子,為何來的這般不是時機?
商元澤掐著點端了一碗張太醫開的參味湯進來,就看見心上人在發呆,喚了兩聲後人才回神。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君輕言說話的語氣很輕,「可能是午後睏乏,所以很容易犯困吧?」
商元澤將碗遞過去,「已經放涼,可以喝了,喝完之後再去睡會兒。」
君輕言抬眸看過去,「若是有一天,我不辭而別……」
「你說什麼傻話,你在哪兒我在哪兒……嗯?不辭而別?」商元澤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不辭而別,你想都不要想!」
他是不想,可是……君輕言無意識攪拌手裡的銀勺,「我是說假如,假如有那麼一天……」
「假如也不行,這樣的話不許再說,我不愛聽。」商元澤堅決搖頭,「你答應過我,要陪我一輩子,你不能食言。」
他又何嘗不想,原本他以為自己可以陪元澤過完這一輩子,卻不曾想他承諾的一輩子是如此的短暫。
「快喝吧,都涼了。」
端起碗,君輕言將一碗補湯喝下,然後就被元澤按到了塌上去休息,「不許再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
「陪我睡會兒吧!」
「好!」商元澤脫了外衣和鞋子上榻,將人圈外懷裡,「睡吧!」
君輕言眨了下眼眸,「你不熱嗎?」
「你身上是涼的。」心上人身上清清涼涼,抱在懷裡感覺特別清涼舒服,「不是說困了嗎?睡吧!」
「現在又不困了。」
商元澤……:「我陪你聊天。」
「有什麼是我們沒有聊過的嗎?」
呃……好像也是,「那我陪你睡覺。」
「都說了睡不著。」心思雖然還有些雜亂,但此時耳畔聽著近在咫尺的心跳聲,卻又莫名又一種很心安的感覺。
「我說的不是這個睡覺。」
看著腰間的系帶被解開,君輕言哪裡還不明白元澤話里睡覺的意思,「大白天,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是你邀請我上榻陪你睡覺,我上來了……你又不困了,我想陪你聊天,你又說沒什麼好聊的。」商元澤附耳過去小聲道,「外面日頭正好,我們也應景一番。」
君輕言微微漲紅了臉,伸手就要把人往外推去,「我不要你陪我睡覺了。」
伸手一帶便將人撈個滿懷,「輕言,你這話說的遲了些。」自動送上門的人,當然要吃干抹淨。
最重要的是,「做些正經事,你也就不會在胡思亂想了。」商元澤說著大長腿一伸一挑,帳簾就被放下,「正好白日宣那什麼我還沒有試過……今日得君相邀,不嘗上一嘗豈不是憾事一樁。」
君輕言……:他不過只是腦子一熱想讓元澤陪他睡會兒,哪裡會想到最後會變成這種睡覺。
青天.白日商元澤也沒有太過,一次就歇,過後便提出要求,「明天我們再試過。」果然還是白天做的感覺更大。
「明天玉竹休沐,你要帶他去霧台山。」
「對哦!」明天玉竹就休沐了,他答應過玉竹還要帶他去霧台山。
說人人到,下一秒就聽見玉竹的軟萌萌的娃娃音,「爹,我回來了!」
「你又沒關門。」
「我是來送參湯……是你硬要拉著我睡覺。」商元澤攤手,大意就是也不能怪他。
君輕言看了,簡直都想伸腿上去踹上兩腳,不過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趕緊從床角扯了件衣裳穿上,商元澤也一樣匆匆撿了件衣裳套上。
「爹,你在不在?」
黑眼圈衝著塌上嚶嚶叫,然後伸出一隻熊爪爪掀開帳簾探進去一隻熊腦袋,「嚶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