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
商元澤問道:「你為難他了?」
商元治擺手道:「他是皇弟的心尖尖,朕哪裡敢!」頂多只是讓他在殿外多候了一個時辰。
「好端端你召見輕言就為了改姓?」而且他都不知道,肯定又是趁他不在時宣召的。
「那是自然!」所以他在看到那封信後就順水推舟召了那個姓君的進宮,也是特地挑了一個皇弟不在的日子。
商元治本來還想著要是那個姓君的還是像上次一樣茶米油鹽不近,這一次他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左右這裡是皇宮,讓他吃些苦頭還是不成問題,連如何震怒發火的表情他都醞釀好了。
不過沒想到他就是那麼一說就成了,哼……倒也是識相!
商元澤心裡白眼翻起,「皇上真夠清閒的。」
「那也是多虧了有皇弟你坐鎮大商,四方安定!國泰民安!」商元治笑著將話還了回去,因為皇弟驍勇能幹,所以他自然也是能抽出一點時間,偶爾清閒清閒。
商元澤:「既然大商的安定有我一份功勞,往後臣的家務事你就別再插手了。」
「哈哈……不會再管你了,皇弟長大了,都已經是再次要做爹的人,嗯……說起這個,朕聽張太醫說你的正君身體不太好?」想到張太醫說日後很有可能會難產,商元治不由露出凝重的神色。
商元澤解釋,「輕言早些年受過重傷,身體一直沒養好。」
「妖怪也會受,傷……」瞥見皇弟冷漠的神情,商元治明顯頓了一下語氣。
商元澤糾正,「輕言不是妖怪!」
「不是妖怪那是什麼?妖精嗎?」商元治好奇的問道,先前收到的那封密信他是半個字都不相信,心裡還想著是不是朝中哪個大臣故意陷害。
畢竟皇弟要娶一個正君斷送了好些人的富貴青雲路,他們還眼巴巴的指望皇弟能夠正常的娶妻生子,這樣家裡有適齡女兒的就都博一個錦繡前程。
就是萬萬沒想到……皇弟鐵了心一心要娶正君,他們的念想斷了所以捏造出一封那樣的密信,委實不稀奇。
但是另他也沒想到的是,那封措詞錯漏百出的密信卻是說對了一點,商元治看了一眼皇弟,心裡又是一聲長嘆……怎麼就偏偏連人都不是,唉!
商元澤並沒有絲毫想到皇上解惑的樣子,只是說了一句,「輕言是臣的正君。」
商元治就又嘆氣一聲,「朕問你你又不肯說實話,朕便只能妖怪妖精的叫了。」
「不是妖怪就是妖精,皇上這是跟妖過不去,還是妖得罪你了?」一口一個妖怪妖精的,他的心上人長的就那麼像妖嗎?
商元治也是面色不太好看,要不是看在那個姓君已經給皇弟生一個孩子且現在肚子裡又懷了一個的份上,單憑一條不是人,他就能秘密處死他!
不過倒也就只是想想,要是真的處死那個姓君的,皇弟真的發瘋去陪葬,賠了皇弟又折將,他還不得嘔死。
罷了!罷了!只要他能安分守己和皇弟過一輩子,妖怪不妖怪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他堂堂泱泱大商總不會畏懼一隻妖怪吧!
言歸正傳,商元治想著張太醫話,冷麵又換上了凝重的神色,皇弟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第二個孩子,怎麼也不能叫他生父難產出事。
便道:「朕的私庫里還有兩支品相上佳的血參,你給他燉到補湯里。」
「多謝皇上。」這一聲是真情實意。
「你就真的沒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商元治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商元澤:「輕言他很好,皇上日後莫要再為難他了。」
商元治就心裡罵道:狐狸精!
商元澤冷眼瞥過,就知道他那位皇兄在想什麼,「皇上是一朝天子,不該在心裡罵人。」
「朕又沒罵出口,心裡罵罵怎麼了!」商元治一把擼起明黃色的袖子,隨後又悻悻的放下。他可一直都記得當年還只有七歲的皇弟就把那些教武功騎射的司軍校尉按在地上摩擦,起都起不來,那一幕場景至今記憶猶新。
還有前些時日他命匠人精心打造的玄鐵石門,自認固若金湯非人力可破之,但是到最後還不是被皇弟直接轟了。
「朕……也就是打不過你!」所以他還是不要自找沒事拿雞蛋去碰石頭,要是把皇弟得罪狠了,回頭皇弟肯定又會給他操練身體。徒然打了一個冷顫,場面太過黑暗,拒絕去想!
商元澤微微勾起唇角,「皇上知道就好。」
就知道會武力解決事情的蠻夫,商元治心裡氣急張嘴就罵,這一回是罵出聲,「狐狸精,朕看他就是一隻狐狸精!」打不過他還罵不得了,不罵幾聲心裡這口氣憋的,划不來!
「臣就不耽誤皇上罵狐狸精雅興了。」反正心上人又不是狐狸精,所以商元澤完全沒把話放心裡去,然後微一拱手轉身退下。
朕罵兩句狐狸精就要走,果真是弟大不中留,這才認識多久,皇弟的一顆心就已經完全偏到了那個姓君的身上,就氣人!
眼看皇弟都要走到殿門外,商元治連忙喊人,「把血參帶回去。」罵歸罵,但該給的補身子血參還是要給的。
聽到背後的喊聲,商元澤停下腳步,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弧度。
馬不停蹄的到家,剛踏進院裡就看到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正和駱谷主坐在涼亭中下棋,一時間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