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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雖沒承認,但明鏡還是拍拍他肩膀告訴他,「父親放心,阿姮傷已經好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隨著明澈二人的身影一道走了。
明藺微怔,心底莫名地輕微鬆了些,雖不知道鬆了個什麼。他走了兩步在椅子上坐下,悄然嘆了口氣望著暗下來的天不知在想什麼。
好了就好。
*
王府
書房門未關。
不知道今夜王爺還是不是忙晚了要睡在書房,明姮捧著尚冒熱氣的碗,輕輕敲了敲房門。
「進來。」
容循收好摺子,隨手放在一邊。抬頭看到明姮走過來,她把捧著的瓷碗遞到他手邊,「皇叔,這是秋梨湯,快入冬了容易著涼,可不能生病了。」
「多謝阿姮。」他接過來認真對她說了一句,明姮抿唇笑。
她躑躅一會兒,像是有什麼話想問他。不過沒等她開口,就聽容循問,「你今天出府了?」
明姮愣了愣,隨後想到他知道也不奇怪。
「嗯。」
「現在風聲沒那麼緊,你想出門沒關係。但是得帶幾個人,不要單獨出去。」
「好。」明姮乖巧點頭,偷偷看向他,她其實想旁敲側擊地問問舫船,不過皇叔像住在她心裡一樣,她想問的話他都在她之前說出來了。
恰到好處地一步步引她。
「今天出門去看舫船游湖了嗎?」容循慢慢喝著秋梨湯,同她說話。
明姮手指無意識地翻著桌上的書頁,頓了一會兒順勢道, 「嗯,我還看到皇叔了。」
容循抬眸,眼底映著燈輝和她的身影,他道,「朋友邀請,卻之不恭。只不過今日岸上人多,倒是沒有見到阿姮在哪裡。」
當時他在和美人眉目傳情呢,明姮低著頭心底小小地生出賭氣之意。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忍不住。
那之後人家姑娘還上了他的船,不過後來遠去,就看不到了。
她要不要問一問?
可是這樣問出來,顯得她好小氣,皇叔會不會嫌她不懂事?何況分明什麼事情也沒有,縱然是有......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罷了,只是一同游湖而已,皇叔才不是沾花惹草的人。明姮想著想著豁然開朗,占有欲作祟,她俯身捧著他的臉親了一口。
至少如今只有她一個人可以輕薄他。
「那麼多人圍觀,皇叔自然是看不到的。」明姮說完拿過他喝完湯的碗,彎著眼睛對他說, 「皇叔早些休息。」
她步伐輕盈地出門去,不忘在心裡誇讚自己大方得體。
明姮百轉千回的心思繞了一圈卻是自己解開了,沒有追問他,也沒有想要他的解釋。
她不是不想問,只是在她心裡,對他的信任覆蓋了一切。
容循低眸斂去心緒,唇畔尚殘留她淺淡溫香。
第28章 下注
東城的瓦舍新搭了戲台子,熱鬧的很。白言欽早早就到,聽完了一冊說書本子。
戲欄門外的招子上寫著西廂記,戲台上,正唱到崔小姐與書生一見鍾情。對面的樓上,帘子後邊的身影饒有興趣地聽著戲,一邊閒適地飲茶。
從王府過來不算近,容善和妙七先到一步。明姮跟著皇叔晚些才到了地方。
她沒來過這裡,新奇地東張西望。
外圍的場子,有一處賽馬場。容循帶著明姮去了一側的觀望台,視野開闊。
這裡有一張半人高的桌台,上頭是賭面。
賽場上恰好比了一場,下一場馬上開始。明姮看了一會兒,容循問她,「阿姮覺得那匹馬能贏?」
起始線有六匹馬,明姮煞有介事地觀望道, 「我覺得那匹漂亮的馬能贏。」
沒別的原因,單純因為那匹馬好看。
容循微微勾唇,放了錠銀子在賭面上的四號位。她意外地張了張嘴,「皇叔,真放錢呀?」
輸了怎麼辦。
這麼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呢,少說也一百兩,皇叔真敗家。
她正猶豫著,比賽已經開始了。
六匹馬同時出發,比賽的多是京城貴公子,賭錢的也少有泛泛之輩,大家都只圖個盡興快活。
一番激烈,最終贏的是三號位。明姮不認識贏了的那位公子,只知道輸了一百兩銀子。
她眼看著銀子被人收走,心都揪起來了。
「皇叔......我們輸了。」
「嗯。」容循搭在圍欄上的手不甚在意地敲了敲,朝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再看看,喜歡哪匹馬。」
明姮瞧過去,指了指一匹套著頭盔的馬兒。
「皇叔你看,那匹馬好厲害的樣子。」
容循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隨手放了錢在賭面上的五號位。
他這回不放銀子了,直接放的銀票。
明姮心疼的將銀票拿了回來,「皇叔,能不能不賭錢。」
「沒關係。」他笑道,「輸得起,阿姮喜歡幾號就下注幾號。」
雖然是出來玩,可是輸了不開心,況且這注下的也太多了。
明姮謹慎地將銀票在各個號碼上猶疑了一遍,最後還是放在五號。
她還是選擇相信那隻頭盔馬兒。
賭了錢,興致和氛圍就上來了。隨著賽事開始,她在看台上又蹦又跳地給人家鼓勁。容循在一邊看著她,似乎瞧她比賽場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