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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說了之後明姮才發現,白寺卿身後還跟著位姑娘呢。
白言欽一遇見這小蓮花就得吵兩句,都被她氣糊塗了。
他錯開一步看向明姮道,「這位姑娘哪裡還用得著介紹,二小姐不認得?」
明姮困惑茫然,她如何認得。
「阿姮。」
漂亮姐姐親近地喊了她一聲,笑意輕柔, 「你不認得我了?也是,阿姮都已經出落地這般貌美,的確是太久沒見了。」
明姮凝滯地望著她眉眼看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道,「表......表姐?」
江月嬋笑起來,「認出來了?」
真的和假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自然而然生出的親近,一點來由也沒有。
「表姐!」明姮牽過她的手,仔細地看了看她,「你沒事了?哪裡受傷了?」
「之前受了劍傷,現在已經沒關係了。」江月嬋說著朝容循行了行禮,「還未感謝王爺救命之恩。」
明姮下意識奇怪地想問怎麼要謝皇叔,不是白寺卿救的人嗎。不過還好這個笨蛋問題一出現就又被打消了,沒有問出來。
她也笑著朝皇叔行禮,「多謝皇叔。」
容循看著她淡淡勾唇道,「不必客氣。」
白寺卿來了之後,明姮就不纏著皇叔了。她和表姐走在前邊,一邊走走逛逛。
明姮和她聊了許多話,也問了江姑父好不好。她聽表姐說來時遭遇刺殺的驚險事,後怕地安慰她。
好不容易來一回,偏偏遇上了這樣的破事。
明姮停在一個鋪子前,一邊說著話,挑了幾個好看的簪子想給江月嬋試,「表姐,你覺得是這支好看還是這一支?」
她自己選不出來,有些糾結。
明姮問完之後沒聽見回話,偏頭看過去,發現表姐出神地望著後邊的方向。
明姮順著看過去,目光落在了正在與皇叔交談的白寺卿身上。
她視線來回看了兩圈,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氛圍,像是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
明姮湊近,在江月嬋耳邊道,「表姐,你是在看白寺卿嗎?他是挺風度翩翩的對吧?」
「嗯。」江月嬋正出神,被她問話下意識就回答了。
反應過來才紅了耳朵,收回目光有些著急地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我剛才沒有看他。」
「哎呀,看了又有什麼關係。」明姮靠近,小聲地問,「表姐,你是不是......有點喜歡白寺卿啊?」
表姐剛才的眼神有點像她看皇叔的時候呢。
「我......我沒......才沒有!」江月嬋才發現自己連反駁都無法當機立斷,更加害羞了。她跺了跺腳側過身去,「阿姮!」
明姮偷笑,繞到她跟前追問,「我說對了是不是?表姐是不是對白寺卿......」
「阿姮!」明姮話沒說出口,江月嬋紅著臉佯怒道,「你再說......你再說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明姮挽過她的手,嬉皮笑臉地瞧瞧她,「表姐你不要害羞了,我不告訴白寺卿。」
「你、你還說!」江月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明姮受驚地捂著自己的嬌臀,「表姐,你怎麼和皇叔一樣。」
都喜歡打她屁股。
江月嬋愣住,一時無言,待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要煮熟了。
她捂住臉慌不擇路,「我不理你了!」
明姮看著她跑開,雖然不明所以,還是連忙追上,「表姐,你跑什麼嘛!」
她沒有再調戲她了呀。
*
回去的路上,明姮興致勃勃地和皇叔說了這個秘密。
容循也有些訝異,「阿姮是說,江姑娘對白寺卿有心意?」
「是呀,肯定有的。」
明姮問道,「皇叔,你說白寺卿對我表姐有沒有一點點?」
「這個不好說。」容循理了理她跑亂的頭髮, 「只是倘若江姑娘真有此意,恐怕要受些委屈的。白寺卿在這方面,可能有些浮薄。」
明姮不是很理解,皺了皺眉問,「那是什麼意思?」
「總之他和皇叔不一樣。」
「哦。」
明姮應了一聲,有些蔫巴。
她停下來揉了揉眼睛,「皇叔,咱們為什麼要走路。」
走回去好累。
她今晚玩的太開心,消磨了精力,現在已經又累又困了。
「釣魚。」容循隨口答了一句,他擋下她的手,摸摸明姮的臉,「阿姮是不是困了?」
明姮鑽進他懷裡點了點頭,覺得就這麼靠著就能睡著了,她迷迷糊糊地問,「可是皇叔,釣魚是什麼意思......釣什麼魚......」
什麼釣魚......
容循抱著她摸了摸腦袋,寂靜的街道,黑暗處涼風漸起。
他微微往左偏過視線,像在等什麼。
下一刻,看不見的暗處冷刃銀光破幕而來,帶來的勁風掀動他衣袍袖角。
容循轉了方向將明姮擋在身前,劍鋒在他背後直指而來。
即將觸及的時刻,鬼魅般的影子出現在劍鋒之前,握住了劍柄。
打鬥一觸即發,交纏不休。
明姮被驚的清醒過來,吸了口氣看著半空中又快又狠的身影。
容循將她的腦袋壓回胸膛,「不用看。」
她耳邊清晰地只剩皇叔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明姮緊張地圈住他,「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