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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提到夏氏和陳明喻舊事,但陳明喻也猜出是何意了。他淡淡一笑,揮手讓對方下去,下人不敢多待。
走近唐氏,他放柔了聲音,「今兒可是受委屈了?」
唐氏連忙搖頭,「沒有。」
可見她的模樣,分明是受了很多委屈的,陳明喻不由得道:「你放心,今日她們欺負你,來日我必定為你還回去。」
唐氏連忙搖頭,
「她們都是嫂嫂,有的也替我說過幾句話,就罷了吧。頂多日後等建國候府分家了,大家各自走各自的親戚,也就遇不到這樣的事兒了。」
「不,建國候府可不能分家。」
陳明喻心道,穆家摟了別人的兵,才有穆蒔此人高官顯爵的做著,怎麼著也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之禮吧?
他看的出來穆荃一心想求權勢,這樣的人為權勢所累,畢竟要付出代價。
日後,等穆家西北大軍盡數被他收入再交由皇帝,想必那時,他也會在皇帝心目中更甚了,此外,他還有座師和岳丈幫忙,必然會超越穆蒔。
當年若非穆蒔捅了天,把九皇子身世捅出去,以他早就投靠九皇子而言,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現在多少人暗地裡對穆蒔恨之入骨,他平步青雲,都是踏著眾人的血淚拾級而上。
穆家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要怪就怪穆蒔做的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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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今兒也把這些煩心事說給穆蒔聽,「長豐侯府的人,本來就有些不著四六,仿佛他們府上最鍾靈毓秀都給陳貴太妃一人。當著我的面兒,居然還遺憾我沒有嫁去她們府上,他們同唐氏有嫌隙,只管找唐氏便是,卻拿我做筏子,好沒意思。」
「三姑六婆聚在一起總愛嚼舌。」穆蒔勸慰她。
「是啊,我若不是因為四叔成婚了就走了,我可不會忍下。」芸娘抱怨,「說起來,還是老太太不肯分家的緣故,就是因為她不肯分家,所以咱們才得全部和在一起。」
穆蒔雙手交疊放在腦後,往榻上一躺,沒好氣道:「她要是同意就怪了,如今在這府里,即便他有何事,都是大哥延攬在身上,還能替他出頭,若是他真的分出去了,有些事情鞭長莫及,老夫人就是惦記也無法呀。」
芸娘嗤笑,「你說那唐氏也真是的,本來因為程大夫人的緣故,我同她也算是有數面之緣了,還好心提醒過她,現下她反而對我有些不喜。這事兒分明也是長豐侯府的女眷鬧出來的
,她也許還怪我呢。」
「罷了,反正一年也打不了幾次交道,你何必和她較勁。」穆蒔也是心事重重。
他有其他公事上的事兒,論起來有些棘手,自然不好再家長里短。
芸娘看出他有心事,依偎在他身邊,本想說些關懷的話,卻沒想到,一躺在穆蒔身邊就睡著了。
湊近了,鼻息縈繞在穆蒔身上,穆蒔哭笑不得,只得起來,抱著她到床上去,還掂了掂,「好像比以前重了點。」
但又立馬住嘴了,胖點兒才好,這些日子也太過操勞了。
他心裡想的其實也是分家的事兒,但是不欲對妻子說,因為她現在在府里本身如困獸之鬥,他如今每日要去上差,早出晚歸,她的很多心情並不能直接紓解。若事兒還未成,告訴她了,真的成了還好說,若沒成,想必她又失望透頂。
如今且先按著吧,反正穆荃成婚後就馬上要去許州了。
又說四房迎來了新的女主人小陳氏,小陳氏生的貌美動人,據聞很像她生母,她生母數十年聖寵不衰,足以看出其美貌過人了。
其品性有些像二房穆節的原配姚氏,卻又比姚氏精明許多。
至少她曉得進門就先同老夫人打好關係,且滿口的經濟學問,她時常帶著笑臉,卻不怒自威,讓下人們發寒,並不敢在她跟前弄鬼。
聽聞她過門不過幾日,穆荃的一位姨娘就直接得了急病去世,到底是不是真的得急病,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絕對是個厲害人。
老夫人卻對她很滿意,「元灃兄弟就留在我身邊,你只管在任上照顧好你們四老爺就夠了。」小兒子現在需要的是能幹的婦人在身邊,尤其是像穆蒔有了夏氏如虎添翼。
她覺著小陳氏有些夏氏的品格兒。
小陳氏忙不迭答應,「媳婦兒自當照顧好老爺,請您放心。」
端敏郡主的嫁妝一部分被皇家收回去,還有一大部分是留給倆個兒子的,這些不能動,原本四爺自己時常有侯夫人補貼,還有清河王府曾經送來的財富,也不差
錢。
但這次成婚,雖然從簡,但老夫人和穆荃有意讓小陳氏得了體面,故而穆荃拿了不少私房出來。
老夫人就想著老四要外放,家裡必定得拿儀程出來的,遂喊林氏過來道:「你四弟要同你四弟妹去許州,雖然聽說那裡富庶,俗話說的好,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你可要替他們把儀程備下啊。」
林氏苦澀的笑道:「您說的是。」
看林氏的模樣兒,老夫人想了想近來的事兒,元鳳要出嫁,元淳明年也要成婚,更甭提,下面的元灃元江元澄也都十一二歲了,許過幾年都要用錢。
這還是小宗,大宗還在後頭。
穆英甫一去西北,自然要銀子,這些銀子還不能走公帳,得私底下貼補給那些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