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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唐氏和他繼子的恩怨,和芸娘無關,偏生發生了一件事,讓唐氏也記恨上芸娘。
風和日麗,最合適放風箏了,本來這個時日一般都出去踏青,偏偏芸娘有孕在身,姝麗便在院子裡放,這天風太大了,風箏線一下就斷了,掉在了隔壁。
正好被陳明喻的二小子撿到了,那小子被唐氏關了禁足,偷偷溜出來在院子裡玩,知道是隔壁風箏後,他就帶著下人從後門出去,準備送到穆家。
唐氏好不容易在榮氏的幫助下立了威,聽得二小子要跑出去,不免讓人攔著,她甚至不顧自己剛剛調理好的身體出來立威。
但那二小子本身就是主子,滑不溜秋的一咕嚕亂跑,好了,唐氏不僅沒有攔住,還被他撞倒在地上。
本來正在養的身體,被撞倒在地,立馬就見了紅,
那邊好一頓折騰,請了大夫,可孩子還是沒保住,那陳家二哥兒也嚇傻了,趕忙說自己只是送風箏去隔壁穆家,沒有真想把太太撞倒。
「太太,您別和我爹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太著急了,怕隔壁的穆家要風箏,所以忙著送過去,誰知道您非攔著我呢?」
第199章 踩人
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自己做錯的事情,總是不想自己去承擔,反而把責任推卸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說人家說導火索,這樣好像才能說明自己是無辜的。
唐氏就是這樣,在陳明喻回來的當天就說了,「要是她們不把風箏放在我們院子裡,又非讓二少爺拿風箏過去,我怕二少爺衝撞了那家人,就略攔了攔,二少爺著急跑出去,一不小心我就跌倒了。」
跌倒了,孩子就沒了。
陳明喻似笑非笑的摸了摸自己二小子的頭:「你母親說的是真的嗎?」
那二小子雖然年紀小,但是親娘早死,在繼母手底下過活,沒了撐腰的人,他底氣不足,眼睛咕嚕咕嚕轉了幾下,連忙點頭,「是,太太說的是。」
反正太太說的也不算錯,再者,若是讓父親知道是他害的太太跌倒,以至於滿身是血,那他屁股可就要開花了。
「你小月子也要好好養著,我讓人請了御醫過來瞧瞧,你安生養病。」
唐氏見陳明喻什麼都沒問,就原諒自己了,她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她還作慈愛狀摸了摸二小子的頭:「我這一病,家中怕是難得再照料老二了,爺您看看怎麼打算呢?」
「送去書院讀書吧。」陳明喻不置可否。
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唐氏一眼,「日後好些將養著,仔細為了些許小事傷了身體。」
唐氏感覺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把戲,但是沒說出來,她終於有些忌憚了。
這事兒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是她和繼子相爭才把孩子弄沒的,至於隔壁,一切導火索都是隔壁,她眯了眯眼。
……
芸娘肚子出懷了些,她早已習慣穆蒔早出晚歸,從嫁給他的頭一日就知曉他的一切都不是白白得來的,再有元澄在書院讀書,一個月才能回來兩天左右,平日裡芸娘索性就不怎麼出門,要麼陪陪孫淑人,要麼自家安心養胎。
還是許仙姑上門才知曉此事居然波及到了自己的女兒。
許仙姑嘆道:「要我說風箏掉在隔壁,讓個下人送過來便是,怎地還讓她滑了胎,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難不成家中沒個下人,分明是她母子二人扯皮鬧的滑了胎,卻把鍋扣在一個小姑娘頭上。」
本來按道理她不該在中間說這些話,因為張少安位卑官小,得罪陳明喻可不好。
但是人生在世,不能沒了良心,若不以本心而活,不過行屍走肉罷了。
芸娘氣道:「這些日子我並未出門,又想起隔壁有人滑胎,不許家中人和他們府上往來,以免再生事端,未曾想她竟然如此歹毒。」
姑娘家沾染上了謀害人家子嗣的事情,有理也要被人說成無理。
尤其是姝麗不過七八歲的模樣,再過兩三年,興許就要議親。
欺負她也就罷了,哪能陷害一個小孩子。
只可惜,若她上門去罵唐氏,這個時候唐氏正在坐小月子,那就更加坐實了自家和她家有虢係,讓人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
須知人言可畏,尤其是穆蒔現在在兵部提議兵法改革,也有不少人等在門口等著參他。
這個時候真的不能輕舉妄動。
這事兒還是許仙姑娘家許國公府先知道的,看來唐氏深諳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這事兒她是傳到外邊去的。
再加上還有好事者羅家推波助瀾。
越發甚囂塵上。
羅主事背著手在屋裡放肆笑了兩聲,「那夏氏居心不良,進宮便在八皇子面前挑撥,鬧的八皇子如今對惠妃淡淡,如今可總算是得了報應了。」
「誰說不是呢。」羅夫人還附和,「不說旁的,惠妃無子,分明身家性命都壓在了八皇子身上,青鸞公主對八皇子比對咱們家的孩子還要要好,偏偏夏氏看不清楚形勢,自以為是。」
說罷,羅夫人又遞了牌子進宮,惠妃管著宮務,要見家人也很容易,羅夫人很快得以進宮,在門口還見了自己的女兒羅湘君一面。
羅湘君今年十五歲,和鶴兒年齡相仿,生的很像姑母惠妃,杏眼雪膚,身量頗高,淡雅怡人,就像秋菊一樣,看起來氣質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