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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姨母?
等鶴兒走後,大皇子自然也有人手,打聽出了消息。
「聽說八皇子走失後,那位七太太異常的對他很好,明明八皇子被三房收養,她卻還日日送湯,時常找准機會就說話。哦,對了,她娘家人時常去見貴妃的娘,每次都是打從她這裡出去之後便去龐老夫人處。」
大皇子氣急,「本王居然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那龐氏據下人說對庶出子女和城陽公主的兒子都平平,卻對一個小叫花
異常關心,恐怕早就被二弟授意了,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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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側妃的母親龐二夫人得了孫子,十分高興,接了龐氏過去玩兒,雖然她不能吃酒,但是聚一聚也是好的。
龐氏也有意帶兒子回去見見世面,便果真去了。
龐二夫人果然見了龐氏的兒子很是高興,特意留了他作伴,龐氏遂獨自坐馬車回將軍府,卻沒料到,她的馬車同一個裝香料的馬車撞上,整個人從馬車裡飛了出去,腦漿子都摔了出來。
文英愣了半天,才意識到主子遇難了。
昨兒主子還興高采烈的回龐家,說在穆家見到三太太就心中不爽,今兒就這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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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絮回來傳消息的時候,芸娘獨自一個人坐在臥房,梳著頭髮,她笑了笑,有些秘密,只有死人才能守的住。
再者,龐氏時常這樣同二皇子龐貴妃傳話,說穆蒔如何結黨營私八皇子,現如今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她要怪,就怪自己先起這個頭吧。
第170章 一更
龐氏死的很突然,而且她還很年輕,二十五歲不到,眾人對她更多的則是惋惜,便是二老太太這個婆婆,生前也未必很喜歡她,死後卻表現的各種緬懷。
當然了,二老太太內心更多的是忌憚。
這龐氏唯一有恩怨的大概就是三房了,她大概猜出這事兒也許和三房有關聯,可龐氏是死在大街上的,且死法十分不體面,趕車的人也是將軍府的人,賣香料的商人是從揚州來的行商,也不是什麼無名無姓之人。
這些事聽起來都是偶然,但是偶然之中,二老太太總是察覺有那麼一絲不安。
但她並不想表露自己知道龐氏和三房的恩怨,若是以前她夫君還是將軍時,她也許敢,但現下她什麼都不是,不如就此裝聾作啞。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侯夫人的情緒也逐漸開始恢復起來,她頭上再也沒有人壓在上邊了,一個人念經休息,身邊還帶著林氏的小女兒含飴弄孫,再也沒有煩人的妾侍,尤其是在兒子穆英正式繼承爵位之後,侯夫人更是底氣十足,大家都以老祖宗老太太那樣叫她。
今日芸娘帶著姝麗去老夫人處請安,姝麗睡眼惺忪,她在江南是睡習慣了的,芸娘聽說小孩子覺多,睡的香才長的好,每日都是讓女兒睡好才起來。
但在侯府,規矩就要立起來了。
芸娘不是胡二夫人,太過縱容孩子的下場就是孩子沒辦法獨自生活,胡氏到現在還在國公府里住著,以他們家的門第,再找一門親事很容易,但是胡家卻一直沒辦法為胡氏尋一門好親事。
皆因胡氏不會掌家,她在娘家是越發懶惰,又不愛操心,胡二夫人怕她下嫁了,偌大的嫁妝給人家蠶食侵吞都不知道,略好一點的人家,知道她和人家和離還帶著個女兒,越發不會上門。
因為還在孝中,姝麗穿的很素雅,頭上扎的紗堆的花也是淺色,很是淡雅。
她們母女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白氏帶著五姑娘也從院子裡
出來,芸娘忙上前喊了聲:「二嫂,五姑娘。」
白氏笑道:「走,我們一同過去。」
在路上,白氏就感慨:「我雖然和七弟妹來往並不多,但她這一去,可憐的也只有孩子罷了。」
「是啊,人啊還得保重好自己。」
白氏自己就是填房,當然就沒有再往下提了,往下就是七爺續弦的事情了,這提起來尷尬的還是白氏。
「三弟妹,你可知曉大嫂的妹妹今兒要來呢?聽聞她極其擅長畫觀音像,壽王府的老太妃特意請了她去畫,這不,昨兒晚上投宿咱們府上來的。」
昨兒晚上投宿?芸娘想了想,林氏的妹妹該不會是那個爬大伯子床的那位吧,如果是她,也就難怪半夜投宿了。
正常投宿,她敢過來嗎?
林氏壓根都不會讓她進門。
可白氏是後進門的,並不知曉這些官司,芸娘只道:「林家不是也在京城嗎?怎么半夜來咱們府上?真是奇怪。」
她這麼一提,白氏興奮的心情也降了幾分。
是啊,哪有人半夜過來投宿的,那不就是賭主人家不敢撕破臉麼?白氏暗自心驚,還好三弟妹提醒了自己,否則,她們得罪了林氏也未可知啊。
坐著馬車到了現在的老夫人所在宣瑞堂,芸娘抱著姝麗下馬車,再同白氏一起過去。
門口站著的小丫頭忙不迭打著帘子,屋內早已坐滿人了,白氏忙歉意道:「老夫人,倒是我們來晚了。」
老夫人笑道:「不晚不晚,是今兒我起的早了,你大嫂子來的早,還有段家的姨太太也來了,大家相互見了禮。」
若說林氏皎若明月,那這位段林氏就如涓涓細流一般,沁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