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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讓她不要汲汲營營,嫌棄她讓女兒嫁高門,自己卻把那么小的孩子送給權貴湊對,沅娘的臉罕見多了一絲陰沉,甄氏不免多看了她幾眼。
第203章 甄氏(一更)
夏時延喝的爛醉如泥,甄氏讓小廝把他弄清爽了,她才放下帳幔走出去,雖然上了年紀,但甄氏卻沒有一般婦人的臃腫和老態龍鍾,她精幹的很。
「去,把胡婆子請來。」
她吩咐的人是單靈,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就是嫁了人也在她身邊做管事娘子。
單靈知道胡婆子是二小姐芸娘的養娘,因年歲大了,便安置在郊外養老,有三十畝上好的水田,姐兒還替胡婆子送了丫頭婆子護院,她老人家算是過的滋潤的很。
胡婆子是隔了一日一大早才來的,她在路上聽單靈露了口風,知道是甄氏想打聽大小姐和二小姐的事兒,心中早就有了腹稿。
在見著甄氏後,甄氏也並未客氣,立馬就問:「沅娘怎地變成這般了?她這幅模樣兒是想怎麼著呢。」
見著人就淚水漣漣,滿肚子委屈。
「說出頭,她這個做娘的不出頭,大姑爺也只是蒙頭喝酒,我卻不知道她怎麼要我們出頭的。」
胡嬤嬤道:「論理兒,主子們的長短由不得我下人分說,但大姑太太也實在是沒良心,頭先我們姐兒那樁婚事是她說的不假,可後來作出了換婚的荒唐事兒,我們家捏著鼻子認了,誰讓皇帝老爺的聖旨我們違抗不得呢。」
「因為這個,我們姑娘嫁進來被磋磨了許久,先頭人家一大屋子人說話熱熱鬧鬧的,我們姑娘進去,大家都不理,日日做冷板凳,被妯娌們奚落也是有的。您別看孫淑人現下不錯,當年可是送了妾給姑爺,也是成日挑三唆四,還有穆家死了的那個老賊婆子,把個外孫女弄進來,還在產婆上頭動手腳,等著我們家姑娘難產咽氣,還留個兒子給她那個生不了孩子的外孫女騰位置。」
「還有現在侯府那個老夫人,一幅賢良樣,就是姑娘的嫂子,看著好,每逢到了惡事出頭,都是讓我們姑娘和姑爺去。連她家那個親戚上門來,還罵我們姑爺是庶孽,她那娘家母親,還是什麼伯爵夫人,就咱們姑爺已經是一品大員了,還得捧著嫡親哥哥,宗族有什麼大事,姑爺還得忙前跑後。」
「就是這樣的穆家也不是大姑娘保媒的,她保媒的那位如今住咱們姑娘隔壁,那也是頭中山狼。只我們姑娘總記著大姑娘的恩情,自家一站穩腳跟,就時常邀何家表小姐過府玩兒,大宴會從沒忘記她,也想替表姑娘說一門好親事。」
說到這裡,胡嬤嬤臉色變了,「但大姑娘卻硬是要我們姑娘替表姑娘定一門高門顯爵,不是說打著商量,已經是逼了。匆忙之間,我們姑爺還用了自己官場上的關係,選了幾戶人家,是她自個兒看上的大皇子娘家表弟。」
甄氏聽到這裡,木著臉,放下茶盞,「這事兒我知道,只是沒這麼詳細。」
胡嬤嬤訕笑:「想必這事兒咱們姑娘也不會在信上說的太仔細,再者,咱們姑娘是個快意恩仇的性子,也不願意弄這麼陰私。」
「是啊,我生的我知道。」甄氏抬了抬下巴。
示意胡嬤嬤繼續說下去。
胡嬤嬤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兒,繼續道:「咱們姑娘也有點惱大姑娘,可是對何家少爺和何家小姐卻還是一樣疼,但大姑娘卻一直說劉家那三夫人如何,說什麼放妾的事兒,要咱們姑娘去劉家壓著劉三夫人不許給小兒子納妾。」
「大姑娘說的輕巧,那劉家也是皇親國戚,人家老夫人宮裡宴會還進宮呢,大皇子對岳家親近的很。再者勛貴人家本來就妾侍通房多,不說旁的,就侯府,除了咱們姑爺,哪個不是妾侍多的很。您還記得穆家老二吧?」
甄氏點頭,「是那個」她用手比了個圓,意思是很胖的那個。
胡嬤嬤點頭,「那個前前後後正經抬的妾倆個,通房三個,還有其餘生了孩子還沒抬姨娘的就五六個。統共十來個,誰又能說什麼了。他還是家裡最老實的呢。」
「又有隔房將軍府的七爺,也是個悶棍打了都不出身的人,他原配龐氏還是龐貴妃的親戚呢,您猜怎麼著,這都有八個妾。」
她為自家姑娘叫苦,「您瞧瞧,這在勛貴人家是常理,又不像書香人家,都有個規矩守著。就這樣,大姑娘埋怨我們姑娘不伸手,話里話外還怪我們姑娘不該說這門親事。」
「那她怎麼不退了?」甄氏冷冷的道。
胡嬤嬤不屑,「她哪裡肯,先頭大皇子被禁足的時候,她興許起了心思,後來大皇子出來後,她跑的勤的很。」
……
接著胡嬤嬤又把姐妹二人鬧翻,芸娘連牡丹婚事都沒去。
「大姑娘往劉家那兒送了兩個瘦馬過去打擂台,偏那劉家人轉念就把瘦馬送給了別的高官,大姑娘這是花了錢給人家辦事呢。劉家本就是彭城寒門出身,真要比還比不得我們夏家呢,哪裡真的有什麼規矩而言。」
「這些都還不打緊,她還說讓咱們姑娘勸八皇子跟著大皇子——」
「胡鬧。」聽到前面還無甚波動,聽到這裡,甄氏才忍不住了。
姐妹間的嫌隙是小事,反正各自嫁了人,芸娘不搭理她就成了,可沅娘居然什麼都不懂,還摻和起奪嫡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