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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
全是赤紅色!
「楊前輩,怎麼會這樣?」
吳仲勛迫不及待問。
不是說含香蠱只有在嗅到鳳香的味道時才會變成赤紅色麼,為什麼他們身上蠱蟲的顏色全是赤紅色。
他們可都並未與兇手接觸過啊。
楊長水搖頭嘆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含香蠱,更無鳳香,這所有的一切,只是老夫與殿下一起做的一場局而已。」
!!
眾人譁然變色。
只有雲泱在心裡冷哼聲,繼續剝了顆葡萄丟進嘴裡。
若不是他早一步發現此事,今日就要被姓蘇的給當場陰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這麼陰他。
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姓蘇的是狗太子的心上人也不行。
「我懂了!」
吳仲勛激動道:「所謂的含香蠱既然是假的,那麼見血封喉之說自然也是假的,可是像我一個的大多數人並不知情,因為畏懼含香蠱毒性,根本不敢打開看香囊里蠱蟲究竟是什麼顏色。可兇手就不一樣了,兇手會心虛,會第一時間查看蠱蟲的顏色,他會誤以為,蠱蟲是沾染了他身上的鳳香才變成赤紅色,於是越發對殿下和楊前輩的話深信不疑。為了掩人耳目,他會設法把蠱蟲顏色塗成幽藍色,以證明自己的無辜。殊不知,含香蠱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根本不會變顏色。連鳳香也是假的。」
眾人恍然大悟。
裴士元目光複雜的望著被他扶在臂間的蘇煜,咬了下牙,問:「元璞,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煜緊抿著嘴角,並不吭聲。
「你可知,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個不染纖塵的翩翩君子,你怎會……怎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裴士元神色痛苦,三觀崩塌。
叢英手一擺,侍衛立刻上前,將蘇煜架了起來。
經過元黎身後時,蘇煜忽然顫抖著聲音道:「那些人……並不是我殺的,請你相信我。」
元黎冷著臉,一言不發,眼底失望之色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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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兩個兇手?」
聖元帝坐在主位,聽了元黎稟報,一下皺起眉。
「那蘇煜……」
「那兩個陰月雖不是他殺的,可他為了一己之私干擾公務,將京兆府、大理寺、八大營,還有……兒臣,耍得團團轉,還嫁禍他人,亦罪無可恕。」
聖元帝冷下臉,重重摔掉手中珠子,道:「你說的沒錯,的確可惡。」
「幸而你這回明察秋毫,沒被以前的舊事蒙蔽雙眼,否則,他當眾給雲泱那孩子潑了那麼大一盆髒水,讓那孩子如何自處,讓朕如何自處。」
元黎緊抿起嘴角,沒吭聲。
聖元帝威嚴的望著兒子,問:「現在沒有其他人,你老實告訴朕,你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想好了,再回答朕。」
聖元帝特意補了句。
元黎淡淡垂下眼,道:「依本朝律,妨礙公務,禍亂視聽,栽贓構陷他人,杖三百,收監三年,有功名者,褫奪功名,無功名者,十年內禁制參加任何考試。」
羅公公輕手輕腳的躬身從外面進來,道:「陛下,右僕射蘇文卿蘇大人過來了,正跪在殿外負荊請罪,請求陛下嚴懲呢。」
聖元帝冷哼聲:「他這哪裡是請罪,分明是過來給朕施壓呢。」
羅公公低著頭不敢吭聲。
聖元帝問:「雲泱呢?怎麼也沒見那孩子?那孩子去哪裡了?平白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心裡還不知道怎麼難過呢。」
提起小可愛,羅公公也心疼不已:「誰說不是呢,聽說剛剛大家一散,太子妃就一個人回房去了,眼睛都是紅的。對了,連那碟葡萄都沒拿走。」
小可愛那麼喜歡吃葡萄。
得多傷心多難過,才連心愛的葡萄都顧不上了。
「是朕的錯,沒及時斬斷那個禍害。」
聖元帝良心立刻遭受到了強烈的譴責與拷問。
「那就太子去哄吧。」
聖元帝有了決定。
「雲泱的委屈是在你這裡受的,若不是你惹出的麻煩,他何至於被那個蘇煜當眾潑髒水。你現在就去哄,什麼時候哄好了,再過來跟朕商議對那個蘇煜的處置。」
元黎輕皺了下眉。
「父皇明知兒臣——」
「朕不知道。」
聖元帝厲聲打斷兒子的話:「朕只知道,那個孩子的父母兄長仍在前線帶領將士們為國奮戰,朕只知道,他才是你唯一的太子妃,要和你相守一輩子的人,以後,蘇煜這類事若是再發生,你別怪朕對你不客氣。」
元黎想說什麼,終是忍住了,道:「是,兒臣遵命。」
「那就快去,還磨蹭什麼。」
聖元帝簡直恨不得直接一腳把兒子踹到小傢伙面前去。
春雲堂外,雲杉長公主和丈夫蘇文卿並肩跪在階下。
魏國長公主恰帶著宮人路過,忍著旋轉跳躍蹦的衝動,故意拔高聲調,問身邊宮人:「瑞嬤嬤,咱們本朝,可有品行不端、行為惡劣之人做皇子妃的先例?」
「長公主說笑了,皇家挑選媳婦,最看重的就是人品,這人身上一旦有了污點,那是一輩子都洗不掉的,能嫁出去就不錯了,還妄想當皇子妃,豈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