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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肚子已經顯懷了,兄長之所以回府,其實是想尋求幫助,大晉的皇上,趙贄一直覬覦雪姬的美色,幾次想將她擄到皇宮。
雪姬是逃到大周的,陰差陽錯之下,與兄長相愛了,為了分開他和雪姬,母親騙兄長去了戰場,還說等他回來,就同意他跟雪姬的婚事。
兄長走時,將雪姬託付給了他,拜託他照顧一二,莫川一向敬重這個兄長,自然一口應了下來。
誰料母親從頭至尾,都沒有讓雪姬入門的意思,他的外祖父和兩個舅舅都在戰場上,死在大晉人手中,母親恨極了大晉人。
她將兄長騙走後,就想趁兄長不在,打算派人去別莊害死雪姬,當時雪姬即將臨盆,母親竟是想讓人害她一屍兩命。
莫川得知此事後,給兄長去了一封信,並且連夜帶雪姬離開了京城,誰料,他們卻被趙贄的人尋到了。
莫川拼死與那些人戰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殺死了那些人,他也不慎中了兩刀,渾身疼得想撞牆時,雪姬卻讓他走。
她說她受夠了逃亡的生活,與其喪家犬一般活著,還不如入宮,當趙贄的女人,還說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兄長的,她不過是想借他的勢,躲避趙贄的追蹤,誰料他兄長卻是個沒用的,竟丟下她,跑去了戰場。
莫川年輕氣盛,信了她的話,他帶著傷回了安國公府,很是為兄長不值。
回到府里後,他才得知,收到他的信後,兄長方寸大亂,當即回了府,卻在回府的途中遭遇了刺殺。
莫川一直覺得是自己害了他,他如果不給他寫信,兄長也不會突然返京,興許就不會遇到刺客,他甚至後悔沒有早些看清雪姬的真面目。
為了給兄長報仇,他才弄得渾身是傷,成了廢人後,他就將自己關在了竹屋內,他也從未打聽過雪姬的消息,直到玉陽公主入宮,他才打聽了一下。
十幾年過去了,他想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遭到報應,誰料她根本不曾入宮。
莫川直到此刻,才明白,她當初為何騙他,那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是兄長的?
莫川眼睛紅得厲害,這一刻,恨極了自己。
冷靜下來後,他才追問道:「她具體何時跳下的懸崖?」
秦典說了一個時間,那個時間,距離莫川離開她,已經過了一個月,她當時已經即將臨盆,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已經生了下來?
想到這個可能,莫川不由捏緊了扶手。
*
又過了幾日,裴修寒才尋到空閒時間,下午從皇宮出來後,他直接去了谷行街。
裴修寒帶曉曉去了一家新開的園子。
這園子面積挺大,裡面有許多有意思的活動,可以玩投壺、射箭,猜燈謎、對謎語、對詩詞等,有各種有趣的項目,贏了還能得到獎賞。
曉曉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眼睛都不自覺亮了起來,裴修寒帶她去了射箭的地方。
這兩年,曉曉學了不少東西,唯獨沒學過射箭,弓箭握入手中時,她略微有些忐忑,亮晶晶的眸子裡卻夾雜著期待,「我完全沒學過,可以拉開嗎?」
「這把弓拉力小,適合女孩,你可以試試看。」
他站在曉曉身側,指導了一下她的動作,湊近時,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湧入了鼻端,怕腦海中再跳出不太合時宜的畫面,裴修寒神情微頓,他不動聲色後退了一步,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心中的野獸釋放出來後,他的夢便有些過分,好幾次夢到將人欺負哭。
無端讓人聯想起,三月時枝頭上最嬌嫩的桃花,微風輕輕拂過時,便會止不住的輕顫,輕輕一碰,就能搓揉出汁液來。
曉曉的注意力全在弓箭上,並未察覺到他有片刻的失神,她按他的要求,拉滿了弓,見果真能拉動,曉曉有些驚喜。
下一刻,她就射了出去,箭卻射偏了,偏得簡直不像話,曉曉覺得裴哥哥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可能射成這樣,她不由有些沮喪,小臉都垮了下來。
裴修寒站在一側觀望著,他身姿筆挺,一身黑色錦袍,衣擺處是矯健的蒼鷹,哪怕靜靜站著,氣勢也十分攝人,他再次開口時,聲音都略啞了幾分,「再試試。」
沒人清楚,這一刻,望著她蔫噠噠的模樣,他最想做的是什麼,也許是像夢中那樣,將她抱入懷裡輕輕低哄著,也許是吻上她的唇,將她全部心神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他用了極強的自制力,才堪堪壓下為所欲為的想法。只因面前的是她,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傷到的人。
曉曉很乖,聽完他的話,就點了點頭,又多試了幾次,結果依然不是很理想,曉曉覺得她應該天生沒有運動天賦。
裴修寒給她演示了一番,弓箭射出去後,直中紅心,曉曉望著他的目光,充滿了崇拜。
裴修寒眼中帶了絲笑,覺得來這裡果然是正確的選擇,他還不忘安慰她,「你才第一次摸箭,能射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曉曉不由彎了彎唇,覺得裴哥哥好溫柔,想起無涯堂的擴建,她唇邊的笑,才不自覺收斂了些,忍不住小聲試探道:「哥哥,你為什麼要擴建無涯堂,覺得不夠住嗎?」
裴修寒點了點頭,含笑注視著她,他目光幽深,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情,「只我一個人,自然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