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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沒瞧見裴修寒的身影,忍不住問了一句,「裴哥哥呢?」
裴景斜睨了她一眼,「怎麼一睜眼先問皇叔的下落?」
話雖如此,裴景還是告訴了她,裴修寒一早就出了宮,好像是去了刑部。
裴景沒瞞著她,直接道:「最近使者團入京,很容易出亂子,皇叔一直讓人盯著可疑之人,昨晚上鴻臚寺的人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館舍附近,將人抓了起來,皇叔過去瞧了瞧。」
他是真的日理萬機。
事關國事,曉曉沒敢多問。
等曉曉回府時,才發現綠珠竟給她帶回去一兜湯藥,說是王爺的吩咐,讓她好好調養身體。
曉曉的小臉頓時皺了起來,接下來一連幾日,她都在喝藥,整個人都蔫噠噠的,好在從第二日起,肚子就不疼了。
曉曉再次抄起了孤本,想趁裴修寒和牧雯的生辰到來前,再攢點銀子。
轉眼就到了三月二十三這一日,離裴修寒和牧雯的生辰,僅剩五日了,這一日,牧熙再次將曉曉喊出了府。
兩人又去街上轉悠了一下,這次倒是選到了合適的禮物,牧雯的喜好很單一,她除了喜歡漂亮首飾,還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
牧熙給她選了一件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曉曉則在市場上淘到一隻小奶貓,這隻小奶貓,與她們當初在府里養的那一隻很相似,奶乎乎的,可愛極了。
曉曉比較頭疼的是不知道該送給裴哥哥什麼。裴哥哥一向無欲無求,好像就沒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在一起吃飯時,他甚至沒有特別喜歡的菜餚。
曉曉想了想,乾脆問了問綠珠的意見。
綠珠也沒想出個好歹,只是道:「王爺什麼也不缺,您心意到了即可。」
曉曉想了一會兒,終於知道要送他什麼了。
他好像沒有荷包,曉曉頓時來了精神,接下來兩日,都在為他繡荷包,其實曉曉有一點點私心,女孩子除了會給家人繡荷包外,只會送給心上人,也不知道等她送時,裴哥哥會不會多想。
在她專注繡荷包時,京城內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是李府突然出事了,繼李思思被宣稱暴斃後,官府的人也接連去了李府幾趟。
先是因「徇私舞弊」抓走了李思思的父親,緊接著又因「貪墨賑災的銀子」抓走了李思思的二叔,就連她那個紈絝兄長都沒能逃掉牢獄之災,因為去年,他喝醉酒,當街與人起了衝突,竟是活活將人打死了。
一夕之間,偌大的李府,竟只有李閣老躲過了一劫,其他人都因各種事,被抓了起來,偏偏每一樁案子,都證據確鑿。
大家都清楚,李府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李閣老一夜之間,頭髮全白了,背也岣嶁了,比起子孫全都入了監獄,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竟背著他,幹了這麼多令人不齒的事。
不少人猜測,他是得罪了攝政王,畢竟朝堂上除了攝政王,根本沒幾個人,連幾年前的事都能調查個底朝天,李閣老以往也沒少罵攝政王,換成旁人,估計早就對李府出手了。
在朝堂上,李閣老羞愧極了,直接提出了告老還鄉,說是他管教不利,子孫才做出這麼多不堪之事。
裴景其實挺想答應的,這老頭雖然心繫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卻是個老頑固,十分認死理,每次面聖時,十次里有九次,都會讓裴景提防裴修寒。
裴景甚至覺得,他如果不知道當初,聖旨上留的是皇叔的名字,肯定早與皇叔翻臉了。
他正欲痛快地點頭時,卻對上了皇叔略帶警告的眼神,裴景只好婉拒了,為了讓李閣老留下來,裴景還哭訴了一番,說江山需要他,社稷需要他,他裴景也需要他,他若走了,只怕整個朝堂都不再清明。
李閣老感動極了,自然沒能走成。他依然位列閣老,根本不曾受到家人的牽連。
第二件事則與玉陽公主有關,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使者團離開京城的時間,中間玉陽公主幾次想來王府拜訪,都被攔在了門外。
她不甘心就這麼回國,竟是攀上了秦王的兒子裴揚,裴揚為了娶她,在家鬧得天翻地覆的,秦王都想一巴掌扇死這個蠢貨,就是三歲的稚兒,都能瞧出,這女人心懷不軌,他偏偏被她迷得找不著北。
秦王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也不捨得真扇死,私下還特意見了裴修寒一面,見裴修寒懶得管這事,他才不再干涉。
秦王清楚,玉陽公主若真是個心思深沉的,以裴修寒的謹慎,肯定會提前扼殺掉一切苗頭,他這個態度,也間接說明了,玉陽公主掀不起什麼風浪,弄懂他的態度後,秦王才沒再拼命攔著。
玉陽公主還以為是裴揚說服了秦王,主使勸她慎重行事時,她還道:「裴揚已經被我牢牢掌握住了,秦王視子如命,往後肯定也會聽我的,只要我能為秦王留下血脈,讓他助我成事,指日可待,你們且等本宮好消息,告訴父王,我絕不會辜負他的期待。」
主使卻遠不如她樂觀,秦王雖在刑部任職,年齡卻大了,總會退下來,裴揚若是個聰慧的,倒也可以合作一二,他卻是個不成器的,聽說前段時間,竟還與太妃私會。
他幹的蠢事,自然不止這一件,主使調查完他,就極力勸說過玉陽公主,她卻認為,這樣的男人好掌控。
兩人的婚事竟是就這麼定了下來,擇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