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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很快就將手爐拿了進來,隨後便識趣離開了,室內僅剩兩人後,氣氛好似一下子就曖昧了起來。曉曉也不由想起了之前他的動手動腳,她心跳驀然快了幾分。
夜色已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少有些僭越,曉曉卻捨不得趕他走。他不在府里的這兩日,她連繡嫁衣時,都在想念他。
對他的思念好似戰勝了一切,曉曉往裡側坐了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道:「哥哥,時辰還早,你等雪變小,再走吧。」
裴修寒還得入宮,想到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沒法陪她,他坐了下來,將少女連同被子一起攬到了懷裡,「這兩日想哥哥沒?」
曉曉乖乖點頭,她伸手扯了扯被子,將他也一併裹了起來,裴修寒有些好笑,「我不冷,自己裹。」
曉曉沒聽,將兩人都裹起來後,才鑽到他懷裡,裴修寒乾脆順著她扯了扯被子,曉曉這才瞧見他手上又戴上了那枚扳指。
曉曉不由伸手摸了摸,粉嫩嫩的唇抿了又抿,忍不住小聲問道:「哥哥,這扳指是顧蓁送的嗎?」
裴修寒敲了敲她的腦袋,「瞎想什麼?這扳指是我的信物,憑著扳指,甚至能調動府中的侍衛。怎麼就成了她送的?她跟你胡說八道了?」
曉曉連忙搖頭,她有些不好意思,臉頰也有些發燙,對上他微蹙的眉頭後,才解釋道:「我聽皇上說,這個扳指,陪了你很久,肯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的,我才以為是顧姑娘送的,畢竟當初,你與顧姑娘青梅竹馬,若非顧父……你們說不準早就成親了。」
說到後面,她聲音微微有些低,他比她大了一輪,多出十幾年的光陰,就算他年少時,真喜歡過顧蓁,曉曉也覺得很正常,儘管如此,思及此,她心中依然有些澀澀的,很是遺憾沒能早些出生,若是早些遇到他,就好了。
裴修寒神情微頓,隱隱察覺出了她的在意,他將當年的事簡單說明了一下,「我們也並非什麼青梅竹馬。她一年到頭也就逢年過節入宮一次,多是伴在母后身側,跟我沒什麼關係。」
曉曉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也沒想到,她那些酸澀的心事,都源自她的誤會。
裴修寒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髮絲,「我若心悅她,早娶回了王府,哪裡會等到現在?」
曉曉一顆心跳得有些快,心中也漲得滿滿的,眸中的歡喜根本藏不住,她忍不住抬起了小臉,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裴修寒唇邊帶了一絲笑意,低頭吻了吻她的唇,泛著涼意的唇,觸碰到一起時,兩人的呼吸都不由亂了,裴修寒撬開了她的牙關,更深地汲取著她的甜美。
不知是因為他的身體很熱,還是因為裹著被子,曉曉凍得發麻的手腳逐漸暖和了起來,後背上也逐漸沁了一層汗,到最後,不僅小衣被他丟到了一旁,羅裙也有些皺。
曉曉羞得裹緊了被子,眸中都不自覺氤氳上一層霧氣,因為是他,她才沒那麼恐懼。
直到被他啃得有些疼,曉曉才不由推了一下他的腦袋。
少女雪白的肌膚,幾乎能晃暈人眼,裴修寒抬起了頭,他又平復了一下呼吸,才湊過去咬了咬她的唇,幫她攏好了衣衫,「疼?」
曉曉臉頰紅得滴血,見他還亂問,不由伸出小手去捂他的嘴,裴修寒眸中滿是笑,捉住她的手,又親了一下,才道:「你早些睡,過幾日,我再回來看你。」
曉曉有些不舍,忍不住往他懷裡鑽了鑽,小手摟住了他的腰,悶悶道:「哥哥就算再忙,也要注意身體。」
裴修寒點頭。
出了素月軒,他才對身邊的暗衛道:「最近幾日,讓人盯著顧蓁,她若是見了不該見的人,或者有泄露我行蹤的意思,就將人綁起來。」
他已經回京的事還需要再瞞個幾日。
接下來幾日,裴修寒都在皇宮,大晉的人果然聯繫了不少官員,意圖以「裴景的昏迷」為藉口,討伐裴修寒。
短短几日有異心的官員,就被查出了七八個,他們本想趁裴修寒不在京城,慫恿蕭老爺子查封燕王府,對裴修寒下手,誰料一個個卻先進了牢房。
他一連忙了多日,牧雯成親這日他才露面,眾人這才得知他回府的消息,他僅出現了片刻,就離開了鎮國公府。
京城內的這場動亂,維持了十幾日,直到大年三十時,才徹底平息下來。
不少官員鋃鐺入獄,玉陽公主也被關到了地牢中,消息傳回大晉時,趙贄一張臉冷得瘮人。
他本以為這次定然勝券在握,只要官員們操控得當,裴修寒勢必會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固州黃河決堤,也有趙贄的手筆,本意就是將裴修寒調離京城。
裴修寒若不在京城,只要他的人,能策反蕭老爺子,大周必然會大亂。屆時,他完全可以聯合周邊的小國,再次發動戰爭,裴修寒早晚成為瓮中之鱉。
誰料那邊傳來的,竟是裴修寒穩住局勢的消息,他埋在大周的暗線,也一一被拔了出來,周邊的小國,也沒一個願意與他合作的。
趙贄氣得當即摔了手中的杯子,「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
他脾氣向來暴躁,每次發怒,小太監都嚇得直打哆嗦,其中一個膽子小的,今日甚至直接嚇尿了,尿騷味在殿內蔓延開時,趙贄拎起手邊的硯台砸在了他腦袋上,他力道很大,血液瞬間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