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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後,望著一大片空地,她的思維又活躍了起來,打算出府一趟,買些葡萄藤,買回葡萄藤後,曉曉還沒來得及栽上,就病倒了。
剛開始她只是有些嗓子疼,中午出去跑了一圈,回來後,就開始咳嗽。
她本想堅持一下,將葡萄藤栽上,卻被綠珠趕回了屋,葡萄藤是小星幫忙栽的,綠珠則出府了一趟,喊來了大夫。
曉曉喝完藥,就睡下了,今年她還是頭一次生病,只覺得渾身不得勁,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很快她就睡著了。
綠珠過來看了她幾次,見她起了熱,有些放心不下,讓人給裴修寒遞了消息。
得知她起熱後,裴修寒讓人喊了太醫,他也回了府,他進府後,恰好遇到李管家,隨口就問了一句,「曉曉現在什麼情況?」
李管家並不知道曉曉生病的事,聞言,怔了一下,才道:「曉曉姑娘早上搬走的,如今正在新府邸。」
裴修寒擰了擰眉,他沒有多問,轉身又去了張府,他來到曉曉這兒時,太醫還沒到。
裴修寒直接進了內室,綠珠恭敬道:「大夫已經給她拿了藥,喝完後,她就睡下了,誰料又起了熱。」
裴修寒豎起食指在唇上比了一下,就來到了床前,曉曉睡得很沉,纖長濃密的眼睫直挺挺立著,睡顏很是恬靜,那張平日裡瓷白如玉的小臉卻紅撲撲的。
裴修寒伸手碰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發現她額頭燙得厲害,他原本還怕開口說話,會打擾她休息,這會兒卻忍不住問道:「怎麼燒這麼厲害?大夫怎麼說?是受涼了?還是怎樣?」
綠珠道:「大夫說許是這段時間勞累過度,憂思過重引起的。」
他滿口術語,綠珠也沒聽太明白。
裴修寒便也沒再問,太醫很快就到了,他把完脈,就開了個藥方,對裴修寒道:「曉曉姑娘沒有大礙,她剛剛喝的藥,也有降溫的作用,估計等會兒溫度會逐漸降下來,不必太擔心,晚上按時喝藥就行,這幾日好好休養,以後勿要勞累,精神別繃這麼緊,鬱結於心很容易生病。」
裴修寒擰了擰眉,「她最近心情不好?」
小丫頭每次瞧見他時,都一副高高興興的模樣,裴修寒根本不知道,她曾鬱結於心過。
綠珠也有些茫然,「沒吧?」
小星悄悄翻了個白眼。
太醫走後,裴修寒也沒有離開,他盯著小丫頭瓷白的小臉看了片刻,依然沒弄懂,她為何會鬱結於心,難不成是前段時間王金菊的事影響到了她?還是擔心張立剿匪的事?
曉曉睡得很沉,她昨晚幾乎一晚未睡,睡了兩三個時辰,才醒來,她並不知道太醫給她下了鬱結於心的診斷,實際上,她也談不上鬱結,許是近來,情緒波動過大,才導致肝氣鬱結、心淤氣滯。
她睡醒後,才發現裴修寒正坐床邊看書。
男人一頭墨發披在肩頭,他斜靠在床柱上,神情慵懶,俊美的側臉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立體。
有那麼一瞬間,曉曉還以為她又做夢了,她手指輕輕動了動,想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不等她碰到他的衣角,裴修寒就察覺到了她的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書,扭頭看了她一眼,「醒了?身體舒服點沒?」
男人聲音低沉,總是顯得不疾不徐的,有種超脫世俗的冷靜,唯有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關心。
曉曉的意識這才逐漸清醒了些,她點了點頭,起身坐了起來。
她睡覺時,脫掉了外衣,身上只著單薄的裡衣,領口不算低,僅露出一片雪白滑膩的脖頸,以及隱約可見的鎖骨,縱使如此,她冷白如玉的肌膚,在暖色的燭火下,依然多了分惑人的意味。
曉曉沒意識到不妥,她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了身上,又忍不住咳了幾聲。
隨著咳嗽,少女瘦弱的肩頭微微聳動了起來,單薄的身軀瞧著可憐又瘦弱。
裴修寒眼眸黑得如浩瀚的夜色,他沒有多瞧,僅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少女肌膚又滑又細膩,他指尖不自覺蜷縮了一下,「沒那麼燙了,正好該喝藥了。」
曉曉臉色略顯蒼白,她本就生得很美,此刻又多了種病態的美,瞧著又精緻又脆弱,格外惹人憐愛,「哥哥,你怎麼來了?」
因為生病的緣故,她嗓音微微有些啞,聲調也格外軟糯,落入耳中,讓人無端心尖發麻。
裴修寒也放軟了聲音,「聽說你病了,怎麼一搬回來就生病?」
曉曉搖了搖頭,想起昨晚的尷尬,她臉上不由有些發燙。
她眼睫輕輕顫了顫,才笑道:「我都好久沒生病了,奶奶說,每次生完病,都會更健康的,哥哥別擔心。」
她瞧著又乖,又可人,裴修寒心中軟得不可思議,恰好綠珠將藥端了過來。
裴修寒想餵她,曉曉卻不肯,她伸手接住藥碗,笑道:「我自己喝就行,只是有些起熱,沒覺得太難受。」
她也沒用勺子,說完,就端起藥碗,一口喝了大半,實在苦得喝不下去時才停下來。
裴修寒拿起一枚蜜餞塞到了她口中。
曉曉吃完,才道了聲謝。
裴修寒總覺得小丫頭一搬回來,莫名跟他有些生疏,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跟哥哥客氣什麼?」
誰料小丫頭卻偏了一下腦袋,他的手落了個空,裴修寒怔了一下,根本沒料到她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