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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心中悶悶的,「真是她送的?」
「興許是,我還小的時候,就見他戴過,反正是旁人送的,男的總不可能送他這玩意吧。」
曉曉抿了抿唇,將扳指放回了書案上。
裴景很有八卦的天賦,再次追問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的顧蓁?知道她多少事?」
曉曉將牧雯說的講了講,裴景遺憾地皺眉,「也沒比我多多少,皇叔拖到現在還不成親,說不準還真是在等她,也不知她會不會還俗。」
「還俗?」曉曉有些震驚。
「你不知道?她幾年前就遁入空門了,如今在白馬寺修行,不過她並未剃度,方丈說她,紅塵未了,估計早晚會回京。」
曉曉心中有些沉甸甸的,再看向那個玉扳指時,都覺得不如之前好看了,這個玉扳指,她當初明明當掉了,卻又被裴哥哥尋了回來,對他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難不成他真的在等顧蓁歸來?
裴景驚訝地看向她,桃花眼中滿是震驚,「張曉曉,你怎麼哭了?」
曉曉有些怔怔的,這才發現眼中含了水汽,她連忙伸手擦了擦眼睛,趕忙找了個藉口,「剛剛被風吹進了東西。」
裴景才不信,「你當我是三歲孩子不成?你老實說,你不會是看上皇叔了吧?嫉妒了?」
曉曉嚇得不輕,臉都白了,連忙否認,「我沒有。」
裴景也覺得應該不至於,皇叔兇巴巴的,確實沒什麼好的,「那你哭什麼?」
曉曉低聲道:「就是突然覺得裴哥哥有些可憐,等一個人等了這麼久。」
想到她看個皮影戲也能哭幾場,裴景也沒再懷疑什麼,聞言只是嘖了一聲,「他可憐什麼?我才可憐,你看看孩子都被他逼成什麼樣了。」
曉曉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裴景拿書敲了敲她的腦袋,眯著眼睛道:「又是哭,又是笑,真是個孩子。」
曉曉被他說得有些臉紅。
不知不覺就到了宮宴時間,曉曉這才將蹴鞠服換掉。
晚宴是在月華殿舉行的,曉曉是和裴景一起過去的,他們過來時,受邀的人已經都到了,使者團的人也到了,大家在太監的帶領下,已經按序入了座。
曉曉和裴景出現時,眾人連忙跪了下來,喊了吾皇萬歲,裴景讓眾人免禮時,曉曉悄悄溜到了一旁,她四處看了一眼,因為殿內人有些多,一時竟是沒有瞧見牧熙和牧雯的身影。
大家卻都瞧見了她,見她和皇帝是一起過來的,眾人只覺得,攝政王想將她送入皇宮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事。
曉曉卻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男人一襲月白色錦袍,五官俊逸,神情冷漠,正是安國公府的五爺。
他神情淡漠地坐在輪椅上,指尖正把玩著一串菩提串成的手鐲。
瞧見他,曉曉很是驚訝,畢竟,她記得牧熙好像提過,說他已經十五年不曾出過安國公府了,不,應該說,自從他眼睛瞎掉後,他一直住在那片竹林里,不許旁人靠近那兒,他也從不外出。
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過來參加宮宴來了?
曉曉心中不由有些好奇,總覺得他不是那種閒來無事,過來瞧瞧的人,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男人鋒利的目光掃了過來。
明明知道他是個瞎子,被他掃到時,曉曉心中還是莫名顫了顫,她連忙移開了視線,莫名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只覺得這位莫五爺氣場好強大,除了裴哥哥,曉曉還從未在旁人身上,感受過這麼大的壓力。
曉曉勉強穩住了心神,見牧熙沖她招了招手,曉曉才瞧見她和牧雯,皇上入座後,曉曉也趕忙溜到了牧熙身邊,在她身側的位置坐了下來。
牧熙瞧見她,就皺了皺眉,「你不要命了,一直盯著那凶神作甚?也不怕他突然發瘋,扭斷你脖子。」
第40章 失控
不等她再說點什麼, 一旁的牧雯就壓低聲音道:「你凶她幹什麼?牧五爺哪有那麼可怕?他沒斷腿前,也是翩翩公子,不能因為他脾氣變壞了, 就這麼說他啊。」
在牧熙這兒,牧雯就是個傻的, 她都懶得反駁,聞言只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玉陽公主也已經落了座, 她第一眼就認出了曉曉,見她竟是跟皇上一起來的,她心中就不由咯噔了一下, 這才認真打量起曉曉。
少女一身雪白色衣衫, 發間連個首飾都不曾佩戴, 儘管如此, 卻螓首蛾眉, 鬢若堆鴉,那張臉當真是出水芙蓉,又嬌又純, 將她這個大晉第一美人都比了下去。
玉陽公主心中莫名升起一點危機感。
她一直有意無意地留意著曉曉, 見曉曉的位置很是靠前,她低聲吩咐了一下身邊的護衛,「去打探一下那位姑娘的身份。」
護衛恭敬地應了一聲。
見大家都陸續入了座, 皇上也到了,玉陽公主舉起酒杯, 率先開了口,「早就聽聞大周的皇帝年少有為,品貌非凡,今日一見, 果真如此,本公主先敬您一杯,祝大周國力昌盛,風調雨順,也祝陛下您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裴景似笑非笑揚起了唇,「大晉若是收起那些狼子野心的念頭,朕自然能夠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玉陽公主被他噎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快。
這次打仗,大晉是戰敗國,為了求和,還拱手送給大周六座城池,可謂損失慘重,她這次來,自然不單單是和親這麼簡單,她有她的任務,是以,縱然心中不快,玉陽公主只能選擇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