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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去含元殿。
她慢慢拼湊出來,哀求地望著他,他卻不放,長指划過她的腕,慢慢往上,觸碰到她滑膩的手臂肌膚,輕輕揉著。
細微的癢意讓賀眠眠忍不住顫慄,她有些受不住,被迫點頭,他這才慢慢鬆了力道,淡定自若地用膳。
賀眠眠收回手,猛地鬆了口氣,吃頓飯比被太后娘娘拷問昨日之事還要可怕。
她祈求著午膳時皇上別再來了,可是晌午他真的沒來,賀眠眠卻不由得一陣失望。
盼著見他,又怕他做出什麼動作被太后娘娘發現,不敢見他。
用過午膳回到靜姝閣,賀眠眠正頭疼著用什麼藉口支開寒星,沒想到她卻笑眯眯道:「殿下放心去吧,奴婢絕對不會告訴太后娘娘的!」
賀眠眠訝然,轉念又明白過來:「你是皇上的人?」
寒星點頭稱是。
怪不得那日她挑選貼心侍女,皇上答應的那麼乾脆,原來她選中的就是他身邊的人!
賀眠眠頓時有種無力感,皇上果然從一開始就在籌謀,她進宮這麼久了,皇上豈不是對她了如指掌。
頂著烈日,賀眠眠慢吞吞地去了含元殿,心中也憋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悶氣。
今日恰巧是賀驍當值,賀眠眠望著笑的歡喜的自家兄長,心情複雜。
她又想通了一件事,原來將哥哥調到含元殿也是另有目的的——為了讓她多來含元殿主動見他。可恨她居然一無所知,還拼命感念著皇上的好。
與哥哥說完了話,賀眠眠也想通了前因後果,更氣了,於是氣呼呼地推開了雕花木門。
「眠眠,你來了。」蕭越三兩步迎上去,唇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
賀眠眠沒理他,徑直走向他的床榻,蕭越也沒攔著,邊跟在她身後邊慢悠悠道:「進了朕的寢殿便迫不及待地上榻,眠眠可真是心急。」
賀眠眠依然不理他,趁著那股氣還在,她一鼓作氣地掀開明黃帷帳。
耳鐺、團扇、手帕、小絨球……那些東西依然擺在他的床榻上,如今還多了兩個香囊。
她也終於明白過來,那日閃了她的眼的是她丟失的碧色耳鐺,不過那個水粉色的手帕,她真的沒有印象。
賀眠眠困惑地將手帕拿起來,四四方方地鋪在手心,這才發現右下角繡著一隻小小的荷。
真的是她的手帕。
回憶杳然而至,她想起第一次去綰棠齋,不巧葵水來了,她昏迷不醒,對後面的事情毫不知情,醒來的時候又換了衣裳,自然不記得這張手帕。
她心情複雜,撿耳鐺便算了,讓她繡香囊也罷了,偷偷將團扇藏起來也無妨,這些她都能理解,但是將她的貼身之物留在身邊,皇上的心理是不是有些……
等等,這手帕他怎麼會有?
蕭越和盤托出:「朕那日去了綰棠齋,你身子不大舒服,不宜挪動,便在朕懷裡睡了一覺,朕抱了你你那麼久,你卻遲遲不醒,朕只好自己取了個手帕做獎勵。」
他三言兩句解釋完了,說的甚是誠懇,言辭之間還頗多遺憾。
賀眠眠此時卻已經顧不得手帕了,滿腦子都是在他懷中睡了一覺,她無意識地攥緊手帕,指尖微微發白。
蕭越垂著眸忍笑,將蹂.躪的悽慘的手帕從她手中抽出來,而後握住她的指尖,輕輕抬起,抵在唇邊親了一下。
濕熱的氣息縈繞在指尖,賀眠眠忍不住曲了曲手指,癢意傳遞到心上。
「疼不疼?」他輕輕揉著她的指尖,說是揉,其實就是慢慢地磨,磨到她心尖發顫,磨到她化為一灘春水,軟在他懷中。
賀眠眠的意識逐漸混沌,他又是這樣一副眼角眉梢都肆意的模樣,像是專門勾引她的妖孽。
她的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從臉到耳朵紅了個徹底。
往常的蕭越都是一副正人君子、好兄長的做派,昨日的親吻也顧忌著在外面,收斂著克制著,她哪裡見過他這副浪蕩的模樣。
賀眠眠根本無力招架,只能慌亂無措地推開他,又被他扯回來,而後靠著廊柱承受他時而繾綣時而發狠的吻。
身後冰冷,面前滾燙,不同於昨日的急促,這次他顯得遊刃有餘,勾纏與舔舐全都恰到好處。
引她主動攀住他的肩予取予求。
引她伸出舌尖試探著回應。
引她沉迷這個吻。
第39章 進宮第三十九天
含元殿中早已沒有了蘇合香的氣味, 紫金香爐中燃著不知名的香料,殿中縈繞著極輕極淡的幽香。
賀眠眠重重地喘息著,那股幽香更甚, 她將頭靠在蕭越的肩上,香汗淋漓。
反觀蕭越, 只是氣息微亂,不知饜足地撫著她的臉, 目光如星,一副隨時都要親她的模樣。
賀眠眠蹙著眉推他:「別……」
聲音又嬌又柔,與她平時的輕聲細語大相逕庭。
她說了一個字便不敢再開口, 紅著臉掙開他的束縛, 將臉偏到一旁。
蕭越不聽, 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與她對視, 淡淡道:「別什麼?別這樣?」
話音剛落, 他又含著她的唇親了一下,又重重地吮她飽滿的唇珠,貼著她的唇瓣道:「還是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