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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唇踏入寢殿,他的手卻還沒從她腰間離開,方才極力忽視的灼熱溫度此刻更加升騰。
賀眠眠不自在地躲了躲,他從善如流地收回手,面不改色地關上了門。
風聲忽然變得遙遠,蟲鳴聲也不再作怪,寢殿內靜的出奇。
賀眠眠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即將要轉身的背影,直覺地想逃。
腳下剛動了動,她便被人摟住了腰,而後被大力拉扯著坐下,只是坐的卻不是玫瑰圈椅,而是蕭越的大腿。
她現在比他還要高,可以垂首俯視他。賀眠眠僵直著身子想要起身,可是根本起不來,他的手看起來是松松的圈著,實則力氣極大,她越掙扎,他圈的越近。
賀眠眠抿著唇,不敢再動了。
懷中的人終於老實了,蕭越埋在她頸間,重重地吸了一口氣,幽香充斥,他的心便靜了些。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賀眠眠的頸間,她忍不住抖了抖,見他沒有別的動作了,這才放鬆下來,小心翼翼地開口:「皇兄……」
「又叫錯了。」他的聲音悶悶的。
「越哥哥。」賀眠眠乖乖改口。
「又錯了,」他輕輕吻了下她的鎖骨,「再錯就再親一次。」
又錯了?
賀眠眠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手足無措,而且吻得位置又……呼吸依然灼熱著,連帶著她也開始氣息不穩。
賀眠眠忍不住推他,他便移開,直起身子吻她耳後的小痣。
說是吻,賀眠眠感受到的卻是比唇瓣更熱的東西,還有濕黏粗糲的感覺,意識到那是他的舌尖,她頓時呼吸一滯,酥麻感更甚。
原本以為忍一下便好,他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覆地親吻吮.吸,她的耳朵開始泛紅髮燙,奇異的癢叢生。
為了讓他離開,賀眠眠不得不開口:「……該叫什麼?」
他百忙之中抽空敷衍她:「自己想。」
賀眠眠想不到,她忍不住輕喘,偏了下頭想逃離,可他圈住她的腰肢的手卻開始慢慢往上,意味不言而喻。
她不敢再動了,只能抑制著喉間的嬌吟,祈求他快些離開。
「唔……今日的事是眠眠的錯,越哥哥想罰眠眠也、也得講道理,」她說話顛三倒四的,「能不能先離開。」
「不能,」他倒是回答的很快,「朕生氣了。」
她來含元殿可以有千萬個藉口,譬如想為他送點心,譬如想請求他一件事,譬如……哪怕她將駙馬人選說成林廷,他都不會有這麼大的醋意。
偏偏是幫助她許多次的陳若白。
想到這裡,蕭越眸色漸深,他緩緩離開她的耳後,不再吻她,而是攫住她的下頜,沉聲問:「為什麼不換一個人?」
賀眠眠意識迷離,喃喃道:「什麼?」
片刻後她才明白他說的意思,小心翼翼道:「因為眠眠只認識他,若是隨便說一個人,很容易穿幫的。」
蕭越輕輕撫弄著她的下頜,沒再開口。
賀眠眠有些忐忑地望著他。
許久,他看了她一眼,面色稍霽,終於收斂了戾氣,安撫她道:「此事朕也有錯,你別太在意,朕不怪你,朕只是……」
他沒再說下去,賀眠眠卻懂了,是吃醋了。
想了想,她主動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語氣糯糯道:「越哥哥放心吧,眠眠不喜歡他。」
「那你喜歡誰?」蕭越被她的親吻弄得心猿意馬,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腰,「告訴朕。」
賀眠眠扭了扭身子,臉上有點熱,她都主動親他了,還能喜歡誰?
她想糊弄過去,但是蕭越顯然不是好糊弄的,攀著她腰肢的手又開始往上,明明沒做什麼,可賀眠眠僵直著脊背,還是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她握住他的手,聲音極輕道:「喜歡越哥哥。」
說完她便將臉埋在他的肩上,再也不敢抬起來了。
蕭越語氣悠悠道:「你說什麼,朕沒聽清。」
變著法的戲弄她!賀眠眠抿了下唇,只好貼近他的耳朵,呢喃道:「眠眠喜歡越哥哥。」
她淺淺的呼吸聲忽然在他耳邊放大,耳邊傳來奇異的癢,她的臉壓著他的耳垂,此刻已經開始熱了起來,蕭越呼吸微頓,終於明白賀眠眠的耳朵為何如此敏感。
原來人人都一樣。
不再忍耐,他稍稍偏了下臉,準確無誤地吻上她的唇瓣。
冗長的吻結束的時候,賀眠眠倒在他肩上,連呼吸都在發顫。
「明日不許與陳若白有身體接觸,」蕭越開始提要求,「不許與他多說話,不許對他笑。」
這都是什麼不平等要求,賀眠眠蹙眉,正要反駁,他微微垂首,眼看著就要吻上她,她捂著嘴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
蕭越想了想,又道:「若是違了朕的要求,朕便每日都宿在靜姝閣。」
「……」賀眠眠咽了下口水,小聲道,「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