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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眠眠心中微亂,垂眸答道:「聽說是因為皇兄覺得這邊風景怡人,很是清爽,便想來這邊住幾日,避避暑。」
太後神色未變,淡淡道:「哀家前幾年也在這裡避暑,他怎麼一次也沒來過?」
一石激起千層浪,賀眠眠咬著唇,也覺得蕭越做的太過刻意,可是她根本阻止不了,那時李嬤嬤也在,她甚至不敢與他說話……
頓了下,賀眠眠看向李嬤嬤,笑著道:「嬤嬤,我整日不出門,此事您最為清楚,不如您和母后講講吧。」
太後不在,李嬤嬤便代表太後,既然皇上過來了,那李嬤嬤必然是對太後遞過話的,經過了太後的允許。
「不必了,哀家隨便問問,既然皇帝來了,那便住下,這山莊雖然不大,但是容下咱們三人還是夠的。」太後笑著道。
賀眠眠鬆了口氣,抓緊時間用了膳,便道累了,明日再來請安。
回到自己的居所微蔭苑,賀眠眠沒留人守著,等蕭越過來。
沒想到這一等等到月上柳梢,他才姍姍來遲。
男人步伐穩健又急促地行來,窗牖的雕花將月光分割成幾個不規律的格子,落在他的臉上,忽而覆著月光,忽而隱在暗處,眉宇間是溫和,亦是強勢。
賀眠眠的心不禁怦然,她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在他張開手臂後便如歸家的雛鳥一般落入他的懷抱。
安定又安心。
粗略一算,他們倆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如此親密依偎了,賀眠眠心裡酸酸漲漲的,忍不住埋在他懷裡蹭了兩下,將小女兒家的欲語還休學了個十足十。
蕭越任由她抱著,下巴磕在她的頭頂,聲音含著笑意:「這些日子都沒好好看過你,似乎……長高了。」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到胸腔,與她共振。
賀眠眠不好意思地抿唇,哪有他說的那麼明顯,她可沒覺得自己長高了。
不過這段日子有李嬤嬤費心盯著,吃的很好,她的身子倒是開始抽條,有了窈窕的輪廓,腰卻愈發的細,眉眼之間有了動人之色,沒有人能再將她當成從前膽小怯懦的賀眠眠。
她是尊貴無匹的永安長公主。
蕭越將她抱得更緊。
賀眠眠幾乎要被他勒的喘不上氣,皺著眉推開他,顯然有些不高興。
蕭越靜靜地望著她,心想她還有一個變化,便是在他面前喜怒形於色,不舒服便對他說,不開心便推開他,不喜歡便拒絕。
這才是活生生的賀眠眠,蕭越頗有成就感,低頭想吻她。
可總有人不解風情,賀眠眠在他掌心畫著圈,沒意識到他的動作,而是問道:「你什麼時候走呀?」
「……」蕭越含住她的唇,與她唇語依偎,「不走了。」
他的吻來勢洶洶,吻的熱烈又溫柔。
曖.昧的水聲在唇齒間溢出來,賀眠眠覺得羞恥,餘光看見門還開著,更羞恥了。
她用力推開他,三兩步跑過去將門關上,靠在門上平復著呼吸,明明才親了幾下,她怎麼一點都受不住了?
蕭越眸色深深,他不用低頭便能看見她雪白的頸,衣裳在拉扯之間變得鬆散,精緻的鎖骨覆著暖黃色的光,小半個輪廓半露不露的,引人遐想。
他在夢中見過的,是什麼輪廓,他再清楚不過。
明明是避暑山莊,最是清涼,蕭越卻感覺氣溫在慢慢升騰。
他克制地偏過臉,穩著聲線道:「過來。」
賀眠眠瞥他一眼,目光中藏著顯而易見的不安。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獨處,可是他這副平靜的模樣,卻比任何一次都讓她害怕。
她的手背在身後捻了捻,沒應聲,許久才鼓起勇氣道:「你該走了。」
這裡不是含元殿,亦不是靜姝閣,宮侍人多眼雜,她不敢讓他宿在此處。
說完這句話,男人便揚了下眉,朝她走過來,而後掌心扣在門框上,將她鎖在懷裡,低頭望著她。
賀眠眠一陣慌亂,忍不住垂眸,這才發覺自己的衣襟不知何時鬆散了。
她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急急轉過身將衣裳整理好,然後又故作淡然地轉身與他對視,將搭在額前的髮絲攏在耳後。
她不再是方才欲語還休的小姑娘了,舉手投足間的情態已然有了幾分女人的模樣。
蕭越的喉間滾了滾。
「皇兄,再晚就真的不好了,」賀眠眠咬著唇,可憐巴巴道,「你快回去吧。」
「可是你擋著門,朕怎麼出去?」他聲音微啞。
賀眠眠微愣,試著動了動,見他依然攔在她身前,急中生智從他的手臂下面鑽出來,長出一口氣。
像是逃離了危險。
蕭越便笑,伸手揉揉她的發頂,將她精心綰好的鬢髮釵環揉的鬆散。
她的模樣便多了幾分天然的媚意,只是神情還恍惚著,又像個小姑娘。
又純又媚,招人疼惜。
賀眠眠驚叫一聲,護著頭髮瞪他一眼,這可是她精心梳的,他不夸一句便算了,還總想著弄亂怎麼回事……
蕭越自然沒有解釋,他輕咳一聲,儘量一本正經道:「你的哥哥也來了,若是想見他,便去正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