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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小跑起來,繞過學堂便看見路上堵了許多的人,有袖手在一旁看熱鬧的,周大郎正帶著幾個弟弟往村外推人,兩邊都有勸解的人,鬧哄哄的,好不熱鬧。
白善見另一邊的人推開圍觀的人,衝到附近的房屋裡抄了一棍粗大的木棍出來,忙將周滿拉到身後,「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周四郎見對方拿棍子,大怒,「章三,你敢拿棍子,當我們周家吃白飯的呀!」
說罷,他轉身就要回去拿刀,被人一把拉住,「都冷靜些,都冷靜些!」
白善見他們推搡在一處,有些頭疼,只能大聲喊道:「停手,都分開!」
七里村的青年們見白善發話,便紛紛動手,上前將人用力拉開。
周家這邊看到白善和周滿,終於不多掙扎,所以圍觀的村民只需要分開章家人便可。
白善拉著周滿站在一側,見兩邊終於分開,便站到中間,蹙眉看向左手邊這群陌生的人,「你們是誰,因何在這吵鬧?」
「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們家和周家的事。」
白善道:「不巧,在下是周家的女婿,所以還是能扯上關係的。」
「咦,你是我那表妹婿?」
「呸,」周四郎掙脫開拉著他的人,站到白善身邊道:「誰是你表妹婿,你認識我妹妹嗎?」
他們卻是直接看向被白善擋在身後的周滿,眼睛大亮,「你就是滿表妹吧,我是你曾外祖家的表哥啊,表妹,你可不能富貴了就忘本啊。」
周滿記性比一般人好,上下打量過對方後問道:「當年我父親出殯,我曾經打過一個人,那人是你?」
青年沉默,半晌後道:「不是。」
旁邊另一個胖一些的青年道:「是我!」
周四郎這才小聲和周滿白善道:「是章家人,這個是章三郎,和我們同輩,那個你小時候打過的,比我們小一輩。」
他懶得說什麼表哥侄兒的,反正他都不想認。
周滿看向白善,白善便拿出當官的派頭,問道:「諸位來這兒是有何貴幹?」
「沒什麼貴幹,只是聽說表哥表妹們回來了,所以我們來走走親戚,誰知道表哥表妹們發達就不認窮親戚來,忘恩負義……」
如此直白的控訴,白善當縣令時沒少斷這個的案子,但落在自家頭上的,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他很快適應過來,看了看章家人,又看看周家人,微微一笑道:「總不能打起來,這可是在七里村,真動手,幾位也討不到好,既然如此,大家不如靜下來談一談如何?」
第3324章 章家
「談什麼?」周四郎不由道:「他們就是上門來打秋風的,想要軟飯硬吃,也不看看他們家哪來這麼大的臉。」
「把他們打出去,」他怒氣沖沖的道:「不是說要去縣衙告我們嗎,去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告我們什麼?對了,你們不是說今天縣太爺要來拜訪嗎,人呢,快請了來,現在就能給他們斷一斷。」
白善很稀奇,見章家人又鬧騰起來,便把周四郎往後面拉,低聲問道:「四哥,什麼事這麼生氣啊?」
「章家不要臉,竟然跑到我們家裡來說什麼以前章家嫁了個姑奶奶到我們家,讓我們家回嫁一個……」
白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說法?」
「無恥無賴的說法,」周四郎自認自己夠混的了,但依舊被氣得不輕,「奶奶的,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無賴沒見過?想打我周家的主意,當我們都是死的啊?」
白善問:「岳父和岳母呢?」
「不在家,」周四郎道:「他們領著大嫂和立重去舅舅家了。」
雖然昨天村里吃酒,錢大舅他們都來了,但依禮,錢氏和小錢氏多年不回娘家,好不容易回鄉,說什麼都要回娘家一趟,見一見那邊的親戚。
白善便心中有數了,拉住周四郎耳語了幾句,等他離開後便上前去攔住又重新推搡起來的兩撥人,「好了好了,或是去祠堂,或就在榕樹底下,我們擺下台面來分說一番如何?」
他道:「我當過縣令,便自薦斷一斷今日的案子如何?」
「不行,你是周家這頭的,你來斷案,誰知道你是不是徇私?」
「我不徇私,我只尊理,你們要是不服氣,那就去衙門上告周家,我們上公堂也可以,」白善道:「不過我很好奇,周家和你們家有什麼官司呢?」
「要是沒有官司卻上公堂,這就屬於誣告,誣告也是犯罪。」
人群安靜下來,白善見他們終於肯聽話,便扭頭和七里村的村民道:「去搬一些桌椅板凳過來,再請村長和族老過來,都鬧到要動手的地步了,也要讓族老們過來斷一斷。」
章家那頭騷動起來,有人壓低了聲音道:「斷什麼呀,我們是來拿好處的,只管鬧就是,說理怎麼可能說得過他們,這還是在七里村。。」
這話一出,章家的人吵鬧起來,白善提高了聲音道:「當然,你們要是不想講理,而就是單純來鬧事的,我們自也有對付鬧事的方法。」
他臉色一沉,目光寒冷的盯著他們道:「全部綁起來,或是丟出村去,或是送去衙門,只說是抓到的賊寇,被村里人當場拿住。」
「你血口噴人,我們沒偷東西。」
「既沒有偷東西,也不是來我七里村說理的,那你們來這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