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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沒有想著收服百姓,所以速度要快很多,幾乎拿下城池,收攏了糧草後就走,只在重要關口留守人員,其餘人等都跟著大軍齊齊進發。
西突厥大驚,自覺才躲過一劫的疏勒國也大驚,立即增援邊關城鎮,結果阿史那將軍依舊勢如破竹,連下十二城。
疏勒國內起了叛亂,直接內部換了一個國王,然後向阿史那將軍上降表,表示認罪,並送上金銀糧草以及美女。
阿史那將軍把美女送給了手下們,糧草留著自用,金銀登記造冊送回國庫,然後就帶著人朝于闐而去。
從疏勒到于闐,順著徒多河走就可以,比龜茲到于闐近多了,中間沙漠路程只有兩天而已。
于闐國王聽聞大軍要來于闐,急得落淚,早知道就不聽信謠言跟著龜茲和西突厥鬧騰了,奶奶的,到底是誰說天神降罰於中原皇帝,讓他染上天花了的?
這像是得天花的樣子嗎?
于闐國王也不敢怠慢,甚至顧不上和吐蕃的紛爭,立即準備了一批糧草和金銀珠寶給送去阿史那軍帳中。
滿寶在醫帳里看完今日生病的士兵,又檢查了一些傷兵便用溫水洗手,緊緊的捂著斗篷才出去看熱鬧。
白善和白二郎他們都站在那兒看熱鬧,滿寶湊上去,看了一會兒問,「阿史那將軍還要去于闐嗎?」
白善道:「肯定去!」
白二郎:「都收了人家的錢財糧草了。」
「那又怎麼樣?」白善道:「總要親見一下于闐國王,他當初跟著人興風作浪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點兒了。」
他道:「因為他們,西域的商路斷絕有一年了。」
本來夏州天花疫情結束,商路就應該慢慢恢復過來了,就因為他們不斷散發大晉不好的言論,又縱容手下的士兵劫掠過路的客商,這才造成商路斷絕。
甚至對大晉和陛下口出不遜,讓大晉和陛下的形象大受損傷。
阿史那將軍的確決定去于闐國一趟,所以送來的東西照收,收了以後卻還是拔營往于闐國去。
于闐國王聽聞之後失眠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爬起來起草了認罪書,然後哭喪著一張臉帶著人去了邊關,和阿史那將軍的大軍在邊關碰上面。
阿史那將軍看了一眼他再次送來的糧草和金銀,冷哼了一聲後看向他送上來的認罪書。
他思索了一下,便看了眼半空中的雲層,烏壓壓的,看不太見太陽。
心腹看到便貼心的道:「將軍,似乎是快要下雪了。」
阿史那將軍就壓著認罪書問,「將士們的冬衣還好吧?」
心腹頓了頓後道:「還是有些單薄的,軍中還有些從南邊來的士兵,多有不適,最近醫帳報上來生病的士兵也多了些。
阿史那將軍就敲了敲手掌下壓著的認罪書,最後還是輕哼了一聲後道:「請于闐國王進來見面吧。」
心腹躬身而去。
至此,在焉耆被併入安西,失去了王室,龜茲和疏勒換了一個國王,西突厥失去兩部戰士和十二座城池的土地之後,于闐國王暫且憑著送出去的認罪書和糧草金銀保住了皇位和城池。
他重新向大晉稱臣,又從王宮的庫房裡找出許多寶物來交給阿史那將軍,托他帶回京城上貢給皇帝。
當然,他還派出了一隊使者跟隨阿史那將軍一起回去,他很有誠意的讓使者去了京城再請一次罪。
阿史那將軍很滿意他的識趣,這才收了東西帶著人離開。
滿寶他們這一路見識不少,要不是于闐國王反應太過,他們說不定還能進于闐的王城看一看呢。
他們惋惜的跟著阿史那將軍回程,議論道:「聽說于闐下去就是吐蕃和大勃律,過了大勃律就是天竺了,智忍大師最想去的就是天竺了。」
白善再次惋惜,「可惜智忍大師他們沒有隨軍,不然與他們同行,見上于闐國王,說不定還能讓于闐國王幫忙穿過大勃律去天竺呢。」
白二郎:「不是聽說大勃律在和小勃律打架嗎?」
「他們打他們的,又不影響大勃律拉攏于闐國王。」
滿寶舉目望著前方,有些激動,「我們要走這個大沙漠了嗎?」
白善點頭,「我們走赤玉河,直接橫穿沙漠回到龜茲,速度比繞道疏勒快一半的路程。」
而從這裡到龜茲,基本上都是沙漠,只不過沙漠裡有一條斷斷續續的河,叫赤玉河,有這條河在,一路上就有綠洲,他們又才得了疏勒和于闐送的糧草,基本不用擔心吃喝的問題。
大軍行軍和白善他們一小隊一小隊的走是不一樣的,兩萬人同進同出,基本上只要不遇上風暴,也不迷路,他們在沙漠裡就沒什麼可怕的,連動物們都早早的躲開。
滿寶覺得,晚上露宿的時候,感覺天地間一片寧靜,似乎整個天穹之下只有他們這些人一樣。
阿史那將軍聽到他們的感慨便道:「這是天冷的,蠍子耗子這些東西都藏起來了,等到天熱的時候,別說只是兩萬大軍,就是十萬大軍走過,它們也是會窸窸窣窣的。」
所以不必有這種感慨。
滿寶幾人:……
阿史那將軍沒發現,直接問他們,「我要儘快班師回朝,待回了西州,你們隨我回京嗎?」
白善不由問道:「那西州怎麼辦?若是大軍離開,龜茲幾國又反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