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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滿揮揮手道:「沒事兒,我就看看,很好奇這樹是怎麼倒的。」
她已經問過科科了,附近沒人。
周滿帶著大吉和一群護衛上前看,就看到樹根還連接在一處,地上泥土泛起,似乎就是被風吹倒的,但周滿蹲下去仔細看了看,還是看到了砍伐的痕跡,只是又被人毀掉了痕跡而已。
大吉也看出來了,皺眉,「看這痕跡似乎不久,既然不是埋伏,誰會這麼做?」
周滿拍了拍手道:「不管,把樹搬開我們走。」
他們將樹搬開,上馬離開,半個時辰後,他們遇到了第二棵倒伏的樹。
大吉和眾護衛再次緊張起來,周滿:……
周滿氣壞了,揮手道:「搬開!」
大吉沒有聽,而是先讓人去查了一下兩邊山林的情況,確定真的沒有危險後才讓人去搬開樹。
然後繼續像前,這次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周滿一下睜開了眼睛,撩開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便沖大吉招手,「大吉,大吉,我猜前面又有一棵樹,你信不信?」
大吉:「……娘子想說什麼?」
「哼,我們兵分兩路,把我的馬牽來。」
大吉皺眉,「您要去哪兒?您不能親身涉險。」
對於周滿的推論,大吉不會反駁的,因為論聰明才智,他是遠遠比不上他們的。
雖然他不明白到底是誰那麼蠢,你要埋伏,你埋伏一次也就好了,埋伏三次算怎麼回事?
車速漸漸慢下,大吉到底還是把馬給了周滿,然後點了七個功夫最好的護衛,對他們道:「娘子要進山採藥,我們跟著。」
又叫來一個護衛,和他低語幾聲,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後揚聲道:「你們只管往壽光縣去,臨近傍晚便找塊合適的地方駐紮,我們會去找你們。」
周滿叫上鄭辜,十人一起騎馬轉進了山里,除了聽了全程的鄭辜,誰也沒懷疑周滿的目的。
因為她就是有這個習慣。
有時候走路走得好好的,她就轉到另一邊去挖草,這樣的事不僅白家的護衛,就連北海縣的衙役也習以為常了,所以並不懷疑。
他們只要在前面匯合就好。
周滿打馬轉進林中,根據科科的指示前行,和大吉道:「其實你在車隊中是最好的,你不在,他們恐怕會懷疑。」
大吉:「郎主說了,我得一直跟著您,寸步不離。」
他道:「懷疑就懷疑,真有埋伏,他們動不動手都是一樣的結果。」
護衛們這才覺得不對,紛紛問道:「什麼埋伏?」
大吉道:「拿好你們刀劍,一會兒聽命行事。」
頓了一下,大吉還是道:「我們先看敵人的情況,要是人太多了,我們就不吱聲,先保護娘子,要是打得過再動手。」
其中一個護衛先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周滿才道:「大吉哥,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誰會埋伏我們?」
「小心無大錯,今天我們已經碰到兩棵攔路的樹了。」
「那不就是風颳倒的嗎?要是埋伏第一棵樹那裡是最好埋伏的地方吧?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樹攔路?」
大吉也想不明白,於是道:「可能蠢人想的都多吧。」
這話讓一直沒想到的鄭辜感覺好了點兒,但他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麼不是聰明人?」
「因為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埋伏,平常如我們就想不出來這樣的計謀,也識破不了,但聰明如娘子就識破了,所以他這樣的計謀對付不了聰明人,自己不就是蠢貨了?」
正常人,如他們這樣的,想不出這樣的計謀;聰明人,如周滿這樣的,一眼可識破,那就說明對方兩都不靠,那不是蠢貨是什麼?
鄭辜和護衛們被大吉給繞暈了,一時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只是點了點頭。
只有周滿看了看大吉,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們順著山勢向上,然後往下走了一段後將馬栓在林中,由周滿領著往前走。
別說其他護衛,大吉都分不出來方向了,但很快他們就隱約聽到了馬車和馬踢踏行路的聲音。
一個護衛探頭往山下看,就看到他們的車隊正慢悠悠的行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目光往旁邊一掃就看到了橫在路上的一棵樹。
護衛:……
還真叫娘子猜到了?
其他護衛也正要說話,周滿就噓了一聲,示意他們安靜,然後往山坡下一指,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半晌才在那一叢又一叢的雜草中隱約看到……人。
是人吧,那好似是一個人的腿。
護衛們咽了咽口水,齊齊扭頭去看大吉,還真有人埋伏啊?
護衛們最先懷疑大井村和小井村,壓低了聲音道:「難道是去年那伙山匪餘孽?可郎主不是把人都抓了嗎?難道是他們的家人報復?」
周滿同情的看了他們一眼,小聲道:「放過你們的腦子吧。」
大吉也橫了他們一眼,「不要亂猜測,看看有多少人,打得過就把人都抓了,打不過我們就走。」
「那我們山下的人怎麼辦?」
「放心,娘子不在車上,他們自有脫身之法。」大吉壓低了聲音道:「劉大,你腳輕,去看看這一段埋伏了多少人。」
周滿倒是知道,但也不好直接就說,只能盯著那叢草看半天,等劉大回來稟報說,「看不太清楚,但應該有七八個,而且我發現靠近路邊的樹後面還有人,但我不敢靠近,不確定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