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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可是工作的人了呢。
劉煥瞪著眼睛看他們,「你們怎麼存的錢?」
白善和白二郎理所當然的道:「月錢呀。」
白二郎道:「我們的月錢雖比你的少,但也是有的。」
「你們可真能存,月錢竟然都能存下來。」
白善就笑道:「你要是在我們村,肯定也能存下來。我們要花錢得去大集,從街頭逛到街尾,花的錢絕對不超過二十文。」
一旁殷或淡淡的道:「或是像我一樣體弱,沒有別的花用,自然也可以存下來的。」
長豫見他們跑題,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能不能回歸正題?」
滿寶:「哦,對,長豫要做生意,你們覺得她可以做嗎?」
白善便問做的是什麼生意,預計成本是多少,可需要他們幫什麼忙嗎?
其他人也洗耳恭聽。
明達看向滿寶。
滿寶就道:「我沒有提前和他們說,所以你看,他們都不覺得長豫做生意有問題。」
說完,她看向白善等人道:「皇親國戚和朝廷官員是不能經商的。」
幾人:……
殷或遲疑著問,「長豫公主還打算親自管理吧,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就好。」
長豫立即理直氣壯起來,看看明達,又看看滿寶,「你們看,他們都沒覺得有問題。」
滿寶點頭道:「這就是問題了。」
白善也反應過來了,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議一議該怎樣防止有權有勢之人仗勢欺人,與民爭利?」
明達問:「為什麼不是阻止,而是防止?」
白二郎道:「怎麼可能阻止?那不是捅了馬蜂窩?別說我們,就是陛下也辦不到的。」
殷或和白善滿寶一起點頭,這也是滿寶組局的原因,阻止是不可能了,不過可以胡亂的討論一下怎樣更好的防止。
殷或問,「你們打算討論出來了幹嘛?」
滿寶問:「我們要是能討論得出來就讓劉煥和劉尚書轉達一下,要是討論不出來,我們可以給陛下寫一個摺子,讓他給我們解答解答嘛,其實我也挺好奇的,萬一將來我家的藥材生意和藥膏生意做得超級大了,朝廷會不會處理我,怎樣處理……」
眾人:……
連白善都沒想到她有這個心思,半響無語。
滿寶對上他的目光,道:「這叫防患未然,不是正常的嗎?」
劉煥還一臉迷茫,連忙叫停,「等一下,這事兒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既然明知道那是個馬蜂窩,為什麼還要去捅?」
他也不傻,雖然他們說話繞了一點兒,他費了老大勁兒才明白過來,但身為戶部尚書的孫子,他還是知道權貴涉及商事是一件很敏感的事兒。
他扭頭和周滿道:「就你家那小生意,藥膏一個月能賣出一百罐嗎?」
滿寶:「……不能,現在好像是二十多罐?」
「所以這么小的作坊你擔心什麼?」從小耳濡目染的劉煥道:「所以你擔心什麼?別說那藥膏不是你賣的,就是你賣的也沒什麼事吧,你是太醫呀,是大夫呀,潤脂膏說白了也是藥膏,你給病人開藥膏怎麼了?」
滿寶立即和明達長豫道:「聽到沒有,聽到沒有,這些都是空子,像這樣的空子還有許多呢,要想不與民爭利,那需要填補的空子可多了。」
眾人:……這是狠起來連自己的路都堵了呀。
第1835章 閒話
滿寶掰著手指頭數自己知道的各種空子,「說是官員不能經商,但朝中的官員誰沒有一兩個下人名下掛著商鋪在外行走的?再不濟還有親戚好友,都可以合作,基本上只要自己不倒下,這些合作就能長長久久的進行下去。」
她也不避諱,直接道:「比如我們太醫署的太醫,蕭院正家裡就有好幾個藥鋪,就掛在他兩個兒子名下,劉太醫他們雖沒有自己的藥鋪,卻都有親近的藥鋪,偶爾去那些藥鋪里掛單坐堂,或是幫他們出診一些請不到太醫卻又極重要的病人……」
「還有替藥鋪引薦一些藥商,就憑這些,不用出錢每年都有分成拿,」滿寶道:「我出自濟世堂,鄭大掌柜就暗示過幾次可以從京城這邊的鋪子裡拿出一成的收益來給我。」
長豫和明達張大了嘴巴,明達好奇的問,「那你拿了嗎?」
滿寶搖頭,「我也心動過,但仔細想想,拿了這一成收益,將來責任就多了,我要是去了別處心裡也不自在,所以還是丁是丁,卯是卯,算了。」
殷或:「可你不也時不時的去濟世堂坐堂嗎?我聽我大姐說,有人想從太醫署里請你出診,不過太醫署這邊沒批,最後還是走的濟世堂的路子才請到了你。」
「咦,你說的是裴家娘子嗎?」滿寶道:「我上次休沐只出了這一個外診。」
她笑道:「她給了錢的,有診金,為何不出診?說起來我還要謝鄭大掌柜為我招攬病人呢,這算是互惠,我怎麼好意思再從鄭大掌柜那裡拿錢?」
白善道:「這就是臉皮薄和臉皮厚的區別了,但在官場中多混幾年的官員,若愛財,再薄也變厚了。所以這樣指望官員自律是不行的,得有規矩才行。」
明達道:「朝中已經明確規定官員不能經商,還要怎麼規定呢,總不能要求他們家的下人和親戚都不能經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