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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三他們來前並不知道王瑞樂的事,只是夫妻兩個接了唐夫人的信,說是姐妹幾個多年不見,想要在雍州聚一聚。
正巧清明已過,大家正清閒,三家都覺得去京城和雍州走動走動也好,正好可以聯絡一下感情。
而王四娘、王五娘和王六娘嫁的都近,所以盧三路上就約上了王五娘夫妻和馬聰,一行五人從并州過來。
王四娘是知道內情的,王五娘夫妻和馬聰卻什麼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見面時還其樂融融的,今日唐夫人特意叫了大家一起出門,說是今天在外求學的王五郎也到了,大家可以在會宴樓里用飯。
然後到了會宴樓,他們屁股還沒坐下呢,王五郎直接就動手了。
白善道:「其實王五郎比他們還早到兩天呢,還去了京城見過王家的六娘子,他特意趕來就是給他姐姐出頭的,昨天晚上要不是唐夫人壓著,他早去揍馬聰了。」
白善微微蹙眉,不由問滿寶,「我聽他們的意思,王家和馬家這門親事繼續不下去了,那位馬公子動手打了王六娘子?」
滿寶喝了一口茶,不好說的太細,只道:「此人是渣滓,王家的六娘子肯定要過不下去了的。」
白善就微微一笑道:「難怪呢,聽說王族長要親自處理這事兒。」
也是因為這樣,盧三他們才肯動手的。
但對於被誆來的事,盧三還是有些生氣,因此回到住的院子後,看到妻子,他就將頭扭到一邊去,踢踢踏踏的不願意理她。
王四娘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丫頭,讓她們下去了,這才道:「生氣了?」
盧三哼了一聲不理她。
王四娘坐在他邊上,面上也沒多少笑容,和他道:「你要生氣,回頭錘我都行,只一件,過兩天馬聰出門回并州,你跟著五郎再去揍他一頓。」
盧三忍不住看她了,「你也不怕我們把他打出個好歹來?」
王四娘冷笑,「打就打了,要我說,大姐就是太謹慎小心了,這樣的渣滓,就是打殘了,馬家也一句話都不敢說。」
盧三沉默了一下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著五郎的意思,這事兒都驚動了大伯父?」
那到底是一族之長,這種事一般驚動不到他的,要是驚動了他,那就不是一家兩家的事,而是一整個家族的事了。
王四娘就落淚,拿著帕子掩面道:「你不知道馬家那群畜生對六娘做了什麼。」
將馬聰幾次動手打王瑞樂,害得她小產不說,還差點喪命的事說了。
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整個馬家對王瑞樂的欺辱,他們家竟敢扣著王瑞樂,幾年不讓她出門,府中連個下人都可以欺辱她。
王四娘臉色陰寒,「這是把我們王家放在地上踩呢,這口氣我們要是忍下去,別說我們這些王家的姑娘,爺們也甭出門了。」
盧三嚇了一跳,沒想到馬聰的膽子這麼大,敢動手打人不說,還打得這麼嚴重。
盧三郎看著他妻子想,就是他,被他娘子這麼欺負,他都沒敢動手呢。
王四娘突然轉頭看他,問道:「你說,馬聰是不是該死?」
盧三嚇得一激靈,立即連連點頭,忙道:「對,對,是該死。」
王五郎也覺得馬聰該死,所以對唐夫人這樣輕輕放過有些不滿,正計劃著再悄悄去打人一頓。
結果人還沒出門,直接被唐夫人堵住了。
見他帶著渾身的酒氣氣勢洶洶的帶著下人就要出門,她便道:「帶著酒勁兒去打人,我告訴你,在你六姐和離前,你要是把人打出個好歹來,她就一輩子陷在馬家了。」
「他敢!」
唐夫人冷笑,「他們有什麼不敢的?你覺著他不敢動手,他還不是動手了?你覺著馬家不敢欺負她,馬家還不是欺負了?」
王五郎臉色難看。
唐夫人就道:「行了,趕緊回去醒你的酒,身上的疼只是一時的,心底的痛才會延綿不絕,馬家施加在六娘身上的,最要緊的可不是這些皮肉之傷。」
王五郎問,「怎樣才能讓他們心痛?」
唐夫人轉身便道:「讓他們每每想起就如烈火焚心,後悔得恨不得殺了自己就是。」
王五郎:這不容易吧?
其實這對唐夫人來說卻是不怎麼難的。
并州距離太原不遠,而太原是王氏的族地,在那裡,王氏的勢力是很不小的。
就在馬聰被挨打之前,馬家已經受到了來自太原的沉重打擊。
在太原讀書的兩個馬家子弟急匆匆的回家,其中一個還是馬聰的弟弟,他著急的問父母,「也不知道怎麼了,王氏那邊傳出了不好的話,我和四弟去酒樓,凡是王氏名下的酒樓全都不接待,還有詩會文會,王氏出身的弟子直接針對我們,我上門去問,連門都進不了,父親,我們家和王氏的關係不是一直挺好的嗎?」
馬父聞言臉色一變,問道:「你可有打聽過為什麼?」
馬二郎皺了皺眉道:「就是不太打聽得出來,可我要是提起大嫂,王家那邊反而更怒了,父親,是不是大嫂得罪了她娘家那邊?」
馬母臉色發沉,問道:「是不是二房的崔夫人在搞鬼?她一向不喜歡老大媳婦。」
馬父心中不安,「二房還沒有這樣的本事,而且王氏現在基本不和娘家聯繫,她能怎麼得罪崔氏?是不是……是不是你大哥動手的事讓王家那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