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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些今年時興的衣裳。」
「哦?」太子妃笑道:「今年江南那邊時興的盤花我覺得很好看,若是能將牡丹織印在上面,那才是富麗堂皇呢。」
「是有的,只是太過繁複,一個織娘兩年都不一定能織出來一匹呢,現在京城裡也只見過那麼幾匹,還是好些個織娘一起動手,耗費了一年時間才織出來的呢。」
長豫一聽,很感興趣,「今年貢品里好似有幾匹。」
「什麼幾匹呀,」太子妃笑道:「統共就三匹,陛下全給了娘娘了。」
只是皇后素來主張節儉,因此全都不用,也不給女兒們用。
太子妃摸了摸肚子,因為她懷著身孕,所以才賞了她一匹,剩下的兩匹一直收在庫房裡呢,聽皇后的意思,其中一匹是要送到魏知府上的,另外一匹就不知道要便宜誰去了。
這種好東西,皇后一般不許皇家人用時,基本上都是賞了有功之臣。
特別是在恭王「失寵」之後,要是以前,恭王在皇帝給皇后之前先抱著胳膊哭一把,皇帝能全賞了他。
就是這麼愛令智昏。
滿寶就聽著她們說布料,從織造的工藝說到刺繡,從蘇繡說到蜀繡,又說到蜀地今年流行的首飾樣式,再說到江南那邊的,然後回到了京城本地的流行樣式……
滿寶:……
她眼都暈了。
很久很久以後,話題總算扯到了這一次親征上,滿寶撐著臉在一旁聽,丁點激情都沒有了。
這也是涼亭里的夫人們此時那麼討好太子妃的重要原因之一。
皇帝親征呢,太子監國,這一次過後,太子的地位只會更穩固,目前,她們已經看不到誰能和太子相爭了。
如果是幾年前太子還沒生孩子的時候,這些夫人對太子妃也只是面上的客氣,不出錯而已,甚至都不太敢和她坐在一起太久,生怕家裡的丈夫,父兄之類的被打成太子黨。
現在就沒多少顧慮了。
在場的,和親征有密切關係的,除了太子妃就是周滿了。
監國這種話題到底還是有點兒敏感的,所以大家雖然討好太子妃,但還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太久,於是目光就落在了周滿身上。
在場的也都不是陌生人,誰沒找周滿看過那麼一兩次病?
於是大家拉著周滿熱情的問道:「聽說這一次周大人要親自跟隨陛下親征?」
滿寶道:「這是陛下和蕭院正的意思。」
大家就嘆氣,安慰她道:「周大人,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你伴隨陛下左右,應該是安全的,別擔心。」
深知內情的太子妃等人:……她才不擔心呢,分明是她自己請令去的。
「不怪你們擔心周大人,才舅母他們在娘娘面前也很擔心舅舅呢,」長豫道:「因為這事兒,舅母還非得出十萬錢,說就當是給東征軍的將士們祈福,其實哪裡是給東征軍祈福,分明是給舅舅祈福。」
明達笑道:「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母后如此英明理智,不也因為憂心父皇,所以讓我們連夜進宮祈禱嗎?」
涼亭的夫人們連忙問道:「怎麼祈福?」
「是請了老子神仙,還是佛陀?」
「這種應該要拜關公吧?不管是道家還是佛家,他都不管打仗的吧?」
滿寶:「祈福的時候哪裡還管得了這個,自然是七十二路神仙,有一路拜一路了。」
夫人們:「……說的也有理。」
就有夫人遲疑的提議道:「不然我們也湊一些錢為東征軍做場法事?」
這樣才不掉隊嘛,不然趙國公夫人做了,皇后也做了,她們不做顯得多另類?
滿寶:……
連明達都驚住了,這怎麼和做法事扯上關係了?
滿寶忍不住道:「你們還真要去拜神仙啊?」
夫人們:「不是周大人說的有一路神仙就拜一路神仙嗎?」
「那你們不如拜我吧,」滿寶坐直了身體,還整理了一下官袍,盤腿坐在坐席上,面色肅穆的道:「拜神仙,你們不知道他們是否保佑了東征軍,是否滿足了你們的願望,但拜我,你們一定知道我盡力救治保護東征軍了,活了幾個人都有數可查,怎樣?」
夫人們一愣,然後撲哧一聲笑出來,坐在周滿上首的一位夫人直接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周大人,要不是知道你為人,我都要以為你是在索賄了。」
滿寶:我就是在索賄呀,別以為呀,是真的,向我砸來更多的錢吧。
太子妃就笑道:「我倒覺得周大人說的不錯,拜神仙不如拜她,不過想白拿我們的錢可不行。」
她笑道:「我們的錢須得都用在東征軍上才行,這才是功德呢,這樣,本宮便向你捐些香火錢,但這些香火錢你可得買了藥材,布匹等能治傷救人的東西,回頭都記下,看看我這筆錢救了幾個人,累積了多少功德。」
她摸著肚子笑了笑,道:「只當是給這孩子祈福的,回頭把記她的名字。」
滿寶問:「您還給她取名字了?」
太子妃:「取了,回頭我悄悄告訴你。」
其他人一聽,便也思索起來,一位家裡不缺錢的夫人最先道:「既如此,我也拜一拜,給我家小子捐一筆功德,也不求多少,只希望他來年能長進些,老實讀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