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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好奇,還要再問,周立學三個拿著功課過來請教。
他們二月要參加明經考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因此這段時間在緊鑼密鼓的複習。
白善便將此事放下,先給他們講題,「你們怎麼不去找莊先生?」
周立學道:「先找小姑父你,小姑父回答不上的題目我們再去找莊先生。」
白善便精神一振,哼,區區明經題目能難倒他嗎?
白二郎和向銘學也坐過來湊熱鬧,他們也都是讀書人呢。
這一個新春應該是他們過得最忙碌的一個新春。
初七一過,朝廷開印,周滿他們便進宮當差,像鄭辜這些被從地方醫署召回來的大夫都要進入皇莊學習種痘。
這一次是周滿和盧太醫帶隊了。
在進皇莊前,滿寶去看了一下搬到常青巷的梅先生父女,給他們留了藥後才進皇莊。
因為總的種痘人數已經超過一萬,達到了他們預期的數據後,後面再種痘的人就不用再耗費時間試驗是否免疫人痘。
因此現在種痘只需等痘痂成熟落下便可以,進一次皇莊大概只需五天到七天左右的時間。
正好一旬可以休息一次。
因為劉三娘有孕,而且她對種痘也很熟了,這一次太醫院就沒有點她進去,而是讓鄭辜等人給周滿和盧太醫打下手,同時學習,再同時,他們也要種痘。
沒錯,這次從地方醫署調回來的醫者全都要種痘。
畢竟他們若要在地方上種痘,將來勢必要經常與天花病患接觸,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種痘免疫。
好在他們都還年輕,身強力壯的,種痘風險不高。
嗯,種痘教學就從自身開始。
這是滿寶的忙碌,白善也忙,今年的明經考試定在了二月初三,龍抬頭後的第二天,周家今年周立學周立固和關詠都要參考,白叔平也報名了。
不僅莊先生要指導他們,白善每天下衙後也會給他們講題,所以夫妻兩個都忙。
二月初三天還沒亮,滿寶便和白善起床,跟著家人把緊張的周立學四人送到貢院門口。
四人有點兒緊張,加上天又冷,他們便不由跺了跺腳,有些緊張的問周滿,「小姑,你說我們能考中嗎?」
不管能不能,反正這時候一定要說能,於是滿寶很肯定的點頭道:「能!」
然而光靠滿寶說能是沒用的,幾天後放榜,四人沒一個考中的,倒是裴守約考上了明經,而且名次不低,很受主考官們讚賞。
二月事情多,頭一件大事便是二月二龍抬頭,第二件便是這明經考試,第三件就是長豫公主大婚了。
開年到現在,滿寶和盧太醫只進行過兩次種痘,本來二月是要進行第三次的,但滿寶請假要去參加婚宴。
蕭院正直接打回去,理由是周滿不是皇室親友,不在告假之列,春天正是太醫院最忙的時候,大家都忙得腳不沾地,你好意思告假去婚宴?
蕭院正正打算把她丟皇莊裡去繼續種痘,結果皇帝直接在小朝會上與他來了一句,「長豫公主常年在宮中,朋友少了些,正好,讓周滿進宮來給長豫送嫁。」
說完還邀請眾臣工,「到時候諸卿都要來喝朕和魏卿的這一杯喜酒啊。」
魏知臉皮抽了抽,說得好像成親的是他們兩個一樣。
不過大喜的日子,魏知沒有就這種小細節找皇帝的麻煩。
皇帝開口,蕭院正還能怎麼辦呢,只能給周滿批假。
於是周滿便在初七這天晚上住在了宮裡,明達還是第一次經歷朋友為婚禮住在宮中,於是也不住自己的宮殿了,跑來和倆人作伴。
晚上三人就一起靠在床上說悄悄話。
明達問周滿:「等我成親,你要不要進宮來陪我?」
滿寶道:「不用吧,你怕是不知道,白二是要從我家裡出發來宮裡接你的。」
長豫好奇,「難道明達還要去你家拜堂嗎?」
「當然不是了,和你一樣,」滿寶道:「先在我家吃一頓,等到了吉時去宮中接出公主,再送回公主府,在公主府里招待賓客算第二頓。」
畢竟,皇宮是不擺酒席的,而且也沒有攔嫁,規矩和平常人家嫁女有很大的不一樣。
明達和長豫都沒有經驗,因此一臉懵。
滿寶就對倆人道:「不要緊,就聽儐相的號令就是了,聽說這次儐相是從禮部挑選出來的年輕官員,很俊很俊?」
長豫就哼哼道:「再俊也沒有楊大人俊,可惜他不在京城,不然我就是打滾也要求父皇令楊大人給我當儐相。」
明達道:「本來儐相定的是宗室里的六叔,結果他嫌棄人有鬍子,怎麼也不樂意,所以父皇才改為禮部來負責。」
顯然,禮部也知道這位公主的毛病,特意挑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官員上來,雖然對方官職很小,但禮制這東西,本就在禮部,緊急培訓一段時間也就行了。
滿寶就好奇的問明達,「那你的儐相呢?」
明達道:「我想著就和姐姐的一樣就好。」
長豫:「看吧,看吧,世人沒有不愛俊的,不然你怎麼不說,我想著就六叔挺好?」
明達羞惱的撓她痒痒,「就你嘴巴不饒人。」
長豫哈哈大笑起來,等笑鬧過去便躺在床上道:「明達,你等著吧,等你出嫁,我也要回宮住著,也要這樣送你出嫁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