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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口生病的蕭院正正在自己屋裡喝茶,看到他進來便笑問:「如何了?」
「她已經把資料都取出來了。」
蕭院正便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桌上已經準備好的筆墨道:「勞煩劉太醫給我留個脈案和方子吧。」
劉太醫一臉無奈的坐下給蕭院正偽造一份脈案和方子,還是沒忍住問道:「院正是打算將來把太醫署交到她手上嗎?」
蕭院正眉眼劇跳,半響後笑道:「劉太醫玩笑了,她是個姑娘家,怎麼可能做院正呢?」
劉太醫卻不在意的笑道:「半年前,我和大人一樣的想法,再怎麼樣,她也是個姑娘家,總不可能做主太醫院,但自她可上朝駁斥王績開始,她是我們太醫院裡除了大人外唯一一個可上大朝會的人。三公大臣們都不覺得有何不妥。」
「大人,周太醫很少與太醫院裡的其他太醫來往,但她的能力眾人有目共睹,她現在又才十四五歲,再過個十年,甚至二十年,以她的醫術,她的能力,長此以往積累的威德,只怕將來在太醫院中除了大人外將無人能出其右了。」劉太醫問:「在此情況下,大人還能選誰做院正呢?」
第1797章 小心
蕭院正沉默,半響後搖頭道:「算了,此事太過長遠,如今還是先顧著太醫署吧,既然現在有機會將太醫署提到堂上,那就暫時不想這些事兒,先齊心一力將太醫署辦好。」
他還年輕呢,只要不犯事兒,再幹個一二十年不成問題,一二十年後的事兒一二十年再說吧。
劉太醫低頭應了下來,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他也算是提醒了。
事後再有人因此事提起什麼話來,蕭院正應當不會對周滿有別的想法。
劉太醫隱隱覺得自己虧了,這個親家結的,怎麼他孫女還沒嫁過去他就已經給周滿操心這些了?
滿寶在臘月的寒風中抱了一堆冊子回崇文館,路途之遙遠讓她無比的想念科科的空間。
要不是還顧忌著來往宮人的目光和回到崇文館後不好拿出來,她都想把懷裡的東西塞空間裡去了。
她只能一路跟科科念叨,以此忘卻懷中沉重的資料,等回到崇文館,滿寶胳膊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白善他們剛考完試,這兩天正好沒事,不過是領了孔祭酒的任務,替崇文館的書樓整理書籍罷了。
倆人很乾脆的把活兒都托給了殷或和封宗平等人,然後過來幫周滿。
看到她抱回來這麼多冊子,便拿起一冊翻了翻後問:「這麼多東西?兩天的時間能看完寫完嗎?」
滿寶揉了揉手道:「別看多,其實需要查閱的就幾冊而已,我都知道在哪兒,一會兒給你們找出來。」
她道:「之所以帶這麼多過來,是因為先生說有備無患,預防寫到一半忘了什麼又要去太醫院裡查找,從這兒到太醫院可也不近。」
滿寶嘆息道:「本來這些東西一直是放在崇文館這邊的,要不是蕭院正帶回去,我查找還是很方便的。」
滿寶幫他們將重要的那幾冊資料都找出來,其他的就暫且堆在了一旁。
白善一邊翻一邊問,「這些都要你寫嗎?蕭院正的摺子上寫什麼?重複報到不好吧?」
滿寶剛想說些什麼,察覺到屋裡有人看她,便扭頭看去,見不遠處坐著的崇文館眾編撰,她便改口道:「蕭院正身體不適,讓我先寫著。」
她沒說一定要自己做報告,後兒再說唄,蕭院正要是真的不上朝了她再說。
白善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後道:「那我和二郎幫你把用到的資料抄錄下來。」
滿寶點頭。
她心裡還記掛著一個問題——蕭院正裝病不上大朝會的問題,但書樓里有不少人,所以她不好意思開口請教白善。
她往外看了眼,遲疑著是不是要去找一趟先生。
白善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她的想法,便道:「先生正給太子上小課呢。」
滿寶便泄氣,那算了,還是等晚一些,太子走了以後再說吧。
白善則拉了她的手道:「我們去食堂里買些吃的,二郎你先整理。」
白二郎正彎腰把邊上的火盆搬到自己腳邊,好讓自己暖和些,聞言只略略抬了抬頭就揮手道:「快走吧,快走吧。」
白善就拉了滿寶出去,「你想吃什麼點心?」
三人都處於正在長身體的年紀,或許是用腦過多,三人餓得也很快,屬於吃多少都不會胖的人。
滿寶道:「什麼都行,紅棗糕,桂花糕,栗子糕,飯糰子都行。」
「那就都來一些吧,」白善牽著她的手走遠了以後才問道:「你找先生幹嘛?」
「有個問題要問。」滿寶把蕭院正寧願裝病也不上大朝會的事兒說了,她道:「總覺著怪怪的。」
白善也覺著怪怪的,想了想後道:「我聽人說,年末年首兩場大朝會,一場是在正月初一,文武百官一大早便進宮賀喜,陛下頒年號,事後陛下還會宴請百官;年末一場則在封印之前,主要是三省六部還有京畿兩縣的匯報,這不是正常的嗎,為何要躲?」
滿寶:「所以我才覺著怪呢。」
白善也想不明白,於是決定稍晚些和她一塊兒去找先生。
到了食堂,他們找到專門照顧他們的內侍,給了他一角銀子後道:「去廚房給我們買些糕點來,什麼紅棗糕、桂花糕、栗子糕都行,飯糰也可以。直接送到書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