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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成本價也很高就是了。
周四郎就嘆息道:「苦於沒有門路啊。」錢他現在還是有一些的,雖然他帶回來的錢不多,但這邊還有二哥和三哥呢,先挪用他們的私款,到了京城再從公中拿出來還給他們就是。
石大爺立即道:「我有門路。」
周四郎眼睛一亮,立即伸手去搭他的肩膀,哥倆好似的道:「好兄弟,你放心,到時候我讓人給小郎搭個舒適的車,嗯,騾子沉穩,就讓騾子拉車好了,一定不委屈了他。」
石大爺呼出了一口氣,也展開笑容,同樣搭著周四郎的肩膀哥倆好似的道:「有兄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我們出門喝酒去,順便帶你去見幾個人。」
石家以前可是羅江縣最有錢的幾家之一,除了低調的白家,就是石家和羅家了。
而白家還是後頭搬來的,在羅江縣定居時間不長,不似石家,那是土生土長,一直在此處的。
所以石大爺認識的人可不少,而認識石大爺的人更多。
雖然他現在名聲不好,很多人都躲著他走,但那是怕被他連累,但要是找上門來做賺錢的生意,還是有不少人願意對他笑臉相迎的。
他們和石大爺又沒什麼真切的仇,跟錢更沒有仇不是?
但綢緞錦綾羅江縣不多,石大爺和他道:「要說蜀錦,還是得去益州城,我在那邊也認識幾個掌柜,我們今天先見羅江縣這邊的布莊,看看他們的細布和綢緞,明天去益州城。」
周四郎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
等他們勾肩搭背的走了,石大娘子連忙去找兒子,「小郎,出遠門太危險了……」
「娘,我是覺得新吃的藥是真的比較好,要是周神醫親自看到我,那開的藥方會不會更對症?」他道:「而且我也不想他再留在羅江縣。」
「他留在這裡,不定什麼時候又賭了,不如離開這裡,去沒有他那些狐朋狗友的地方,」石小郎嚴重閃過恨意,握著拳頭道:「您不是說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外面探頭探腦,還有人來找他去喝酒嗎?」
「他現在能忍住不去賭,但明天,後天呢?」石小郎道:「等以後他在這兒住熟了,和周大人沒了距離,恐怕就會和他要錢去賭了。」
這樣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一提起這個,石大娘子果然不再反對,她真的是被石大爺的賭癮給嚇怕了。
石大爺帶著周四郎認識了不少布莊的掌柜和東家,進了一批貨,真的是,價值很高啊。
就幾箱子的綢緞錦綾,比他那幾車的茶葉還要貴,可心疼死他了。
石家也收拾好了,石小郎和其母一輛車,車裡改了一下,只有前面左右兩個座椅,後半部分的車廂全都改成了軟榻,上面鋪著被子,人躺在上面會少去很多顛簸。
石小郎躺了一下,車夫的車技也好,所以並不覺得難受,搖搖晃晃中,他很快昏昏欲睡。
他們並不是直接去青州城,而是先到京城。
周四郎把北往的商隊交給三子,叮囑了又叮囑後,他只帶了兩個老手,剩下的全是這次回村里招的人手,大家押了一批瓷器和布料、藥膏便往青州去。
周立君把人送到城門口,叮囑他道:「一定要仔細的看看那碼頭,要是好,回頭我把生意分一些過去。」
周四郎應下,也叮囑她,「你讓銘學照看一下三子,那小子第一次獨當一面。」
周立君也應下。
然後周四郎便帶著商隊往青州去了。
他們到青州的時候發現路上的商隊還挺多的,進城時排隊了好久才進去。
周四郎沒有在青州城停留,問了人後直接往北海縣去。
然後他發現,去北海縣的商隊只多不少,有好些還是從別的官道匯過來的。
周四郎坐在驢車上左看右看,仗著路寬且對面沒人,讓車夫把車趕上去和前面一輛貨車上的人說話,「兄弟,你這也是去北海縣?」
「是啊,」對方聽出他不是青州口音,笑問:「兄弟是第一次來?」
周四郎嘿嘿一笑道:「是啊,聽說北海縣有個新碼頭,過來見識見識。」
那人便探頭往後看了一眼,誰家的車隊其實是一目了然的,護衛們總是要守衛車的嘛,他一眼就看出這五輛車是眼前青年的,這個規模不大,但也不小了,他更客氣了些,笑道:「是啊,新來的縣令建的,現在新船要出海,從那裡進出海免費一段時間庫房的,不少人都跑去試試看,兄台是走什麼貨物的?」
周四郎笑道:「一些布料和瓷器。」
進出海的東西中,這兩樣東西最常見了,所以對方不再感興趣,笑著道:「好生意,祝兄台大賣了。」
周四郎恭喜回去,讓車夫壓了壓車速,重新回到隊列中。
他往後一靠,靠著身後的貨物,晃著一條腿道:「都是去北海縣的,我們就跟著他們走就行,不用再四處跑著問路了。」
不要以為走官道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走了,也有岔路口的,而有些地方還沒有官道,小路就更多了,這時候為了不迷路就需要不斷的找人問路。
還必須多找幾個人問,因為有些人並不認路,只是因為熱心腸,不管認識不認識,反正就熱心的指一通。
在路上被坑過無數次的周四郎現在就總結出了一套問路的技巧和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