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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只有一個管事和三個護衛是跟著劉煥去西域的,剩下的那個,找到人以後還要再回來。
劉尚書等著看,看能不能帶回來他的隻言片語。
劉家的人馬車急行,中午也啃的乾糧,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趕上了在一個小鎮上歇息的白善等人。
要找他們並不難,只要找路上擺攤的一問,是不是有一隊朝廷來的官員路過就知道。
已經第三天了,劉煥見家人始終沒找來,既期待又忐忑。
期待祖父母就此真的忘了他,又忐忑時間過去越久,祖父母找到他時只會越惱怒。
他私心裡已經覺得家裡多半會抓他回去,所以在看到家裡的管事伯伯終於出現時,他眼淚一下就泛上來了。
滿寶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手足無措,「你,你別哭呀。」
白二郎也連忙安慰,「還不一定就是來抓你的呢。」
白善則是看了一眼劉家護衛帶來的一輛青布馬車,以及青布馬車後的那一車行李,忍不住笑出聲來,搖了搖頭後由著劉煥去抹眼淚。
他迎上去和劉家的管事見禮。
殷或也看到那一車的行李,和劉煥道:「別哭了,你祖父是著人來給你送東西的。」
劉煥「啊」了一聲,眼紅紅的看了他一眼,這才朝門外看去。
劉管事和白善見過禮,將他們老太爺給白善的信取出來奉給他,「這是我們老太爺給白公子和周大人的信。」
白善接過,見信封上寫著他和滿寶的名字,笑著點頭應下,讓他去給劉煥請安。
劉煥看了一眼那一車的大小箱子,半信半疑的和劉管事湊到一旁說悄悄話,半天過後他又是高興又是憂慮的捧著一封信回來,和小夥伴們道:「我祖父答應我去西域了。」
白二郎問:「但是呢?」
劉煥就垮下肩膀道:「但是祖父給我布置了好多課業。」
白二郎就好奇的問,「你課業在哪兒呢?」
劉煥就看向一旁的莊先生。
大家看過去,果然,劉管事已經又捧著一封信在彎腰和莊先生說話了。
除了一封信,劉家還給莊先生送來了厚禮,光金錠就有兩個。
據說是讓莊先生指點劉煥的束脩。
一旁的兩個鴻臚寺行人滿臉羨慕的看著莊先生。
二十兩金錠呢,莊先生一年的俸祿都沒這麼高,當先生這麼賺錢嗎?
莊先生也沒想到自己出個外差不僅能順勢帶三個弟子遊學,竟然還能賺外快。
他頓了一下後便高興的收了金子,和劉管事表示他在給弟子們布置課業時也會給劉煥布置的,且會把他當成弟子一樣教導。
劉尚書要的也只是這一句話而已。
他知道,孩子說是出去歷練遊學,但若是沒有人盯著,遊學很可能會變成遊玩兒。
而同行的幾人,白善三個就不說了,自己都還小,就是周滿,那也是稚氣未脫,玩心未泯,也就只有莊先生還可能記得他們的課業。
而莊先生為崇文館侍講,因為教導太子幾度被皇帝點名讚賞,又教出了白善周滿和白誠這三個優秀的弟子,由他帶著自個孫子學習,劉尚書是放一百個心。
白善悄悄的捅了捅劉煥,低聲道:「還不快給你祖父祖母寫封請罪的信……」
劉煥糾結起來,「這個怎麼寫?」
別說白善,就是白二郎都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這個都不會寫?」
三人就很有經驗的教他,「你就想像一下自己要是被抓回去被按趴在地上時會怎麼請罪,那就怎麼寫。」
劉煥:……
殷或忍不住抿嘴一笑,扭頭和長壽道:「去取紙筆來,你家的管事多半還要急著回去復命,所以趕緊寫了給你祖父送回去吧。」
劉煥忍不住頭疼,但這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很多,因此他還是握著筆擰著眉頭思考起來。
周立如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便道:「你就哭唄,然後說自己有多想和朋友一起出去遊學。」
「這管用?」
「你祖父母要是疼你就一定管用,」她道:「每次我小姑做了啥不好的事兒,她就是這麼和我爺爺奶奶哭的,然後我爺爺奶奶就心疼得不行。」
滿寶:「……胡說,我哪有這麼奸詐?」
白善則和劉煥道:「你就這麼寫。」
白二郎催促,「趕緊的吧,我們吃過飯還得趕路了,傍晚要趕到下一個驛站去休息。」
劉煥只能硬著頭皮提筆往下寫,憋了快半個時辰才憋出一封信來。
然後將信交給方管事,讓他帶回家去給祖父。
劉煥也有了自己的馬車,車隊又增加了四個人和兩輛車,看著又長了一些。
負責護送他們的錄事參軍聶長存看著嘆了一口氣,然後去找殷家的那幾個家將重新調派了一下車馬的前進順序。
因為殷或參與進來的原因,本來負責護送他們的是鴻臚寺的一個從七品漕事參軍,殷禮給走了一下關係,和殷家有些關係的聶長存就負責了此事。
他是正七品。
但事實上,實際做主的是跟著殷或一起來的幾個家將,他們都是殷禮的家將。
跟著他上過戰場,殺過敵,甚至還帶過兵的。
這些事滿寶並不管,但聶參軍做好調整後還是和她匯報了一聲,畢竟她是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