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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滿立即起身,「可算是回來了,走走走,我們去湊湊熱鬧。」
白善被她拖著往外走,不由笑道:「急什麼,他們既已回京,又不能跑了。」
明達到底體弱,雖然一路上都是坐船,但依舊疲憊不已。
她靠在榻上,抬起眼眸看了周滿一眼便又閉上了,「你自便吧,我累得緊。」
周滿上前給她摸了摸脈,又摸了摸她的身體,「我就知道你肯定疲累,所以專門上來給你看診的。」
她卷了袖子,讓宮女拿一個軟枕來給明達趴著,「我給你按一按吧,不說讓你馬上恢復,至少能讓你輕鬆一些。」
明達求之不得,趴著道:「我還想著讓人去醫署里請女醫過來按呢。」
「你胃口如何?」
「不好,」明達道:「雖說我沒暈船,但還是沒胃口,與去時大不相同。」
周滿便嘖嘖搖頭道:「給你們準備了藥丸,你們怎麼也不知道吃?並不是只有吐才是暈船,食欲不振也是的。」
明達都這樣了,周滿有些擔憂殷或,「殷或怎樣了?」
明達搖頭,「我不知,問白二吧。」
白二郎正在外面指揮人把帶回來的行李都收好,聽見人問便道:「我看他就是胃口有點兒不好,其他都還好。」
白善:「那得去看看他,旅途勞頓,可別病了才好。」
殷或沒有回殷府,而是回了自己的縣子府。
周滿為明達調理了一下身體,留下一張藥膳方子才和白善轉道去了縣子府。
長壽直接把人迎進正院,殷或正在泡茶,似乎沒有疲累的樣子,看見倆人來還抬手給他們倒了一杯茶,「我才進家門,你們怎麼就上門拜訪了?」
周滿:「來看看你,怕你累病了卻不說。」
殷或便卷了袖子伸出手來,笑道:「我可不是會隱瞞病情的病人。」
周滿伸手搭在他的脈上,詫異的挑挑眉,「雖有些疲累,但身體的確還不錯,比明達還強些。」
她上下打量他,半晌後笑道:「果然,心情對病情的影響很大,你心境開闊,身體便也好了許多。」
殷或笑道:「這一次在道觀里與守清道長論道,看著他經營道觀,幫扶上門的居士,我想通了許多事。」
白善喝了一口茶,好奇的問:「比如呢?」
「比如人心中之所以會不安,是因為心底依舊有期許和恐怖之事。」殷或表現得再淡然,他還是希望能得到祖母和父親等親人們的支持和認同,也恐怖自己對殷家失責。
但走這一趟他卻想明白了很多事,放下了那些牽掛,對於那些不可能改變,也不願意改變的事,執著不如放下。
世間的事如萬物一般自有其自然,所以順其自然便好。
白善和周滿張大了嘴巴,「你這是……頓悟了?」
周滿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嚇得正沉浸在這安詳氣氛中的白善和殷或心頭跳了一下,齊齊一抖。
「我就說嘛,我們那兒的道觀不一般,你看,玄都觀和護國寺辦不到的事,它卻能讓你頓悟了。」
白善撫了撫胸口,「你嚇死我了,下次輕點兒拍。」他呼出一口氣道:「一般的道觀也養不出道和那樣的人來。」
殷或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喝了一口茶壓驚,「我覺得你不用給我開調理身體的藥了,還是開一副壓驚的藥吧。」
周滿:「……我就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第3343章 任命
九月二十一,各地秋稅收入基本結束,朝堂上已有了一個基礎反饋,皇帝召開大朝會,想要就明年重大財政支出討論一下,好有一個雛形。
在京休息了五天,養精蓄銳的周滿和白善一大早便換好了官服,倆人相攜出門,到了側門,大吉備好了馬車和馬。
白善看向周滿,問道:「你坐車還是騎馬?」
周滿道:「騎馬吧,一大早上便坐車怪悶的。」
白善就牽過赤驥給她,這才去接盜驪,倆人把馬拉出門,大吉也牽了一匹馬跟在身後。
三人上馬,溜溜達達的往皇城而去。
街上沒什麼人,所以白善和周滿並騎,大吉跟在身後,等進了皇城那條主街,街上的車馬就多了,且都是一側的。
有武將從後面超過倆人,超過去時還扭頭大著嗓門和周滿打招呼,「周大人,回京了?」
瞥一眼白善,「喲」了一聲道:「白大人,上朝呀!」
白善總覺得他們的口氣不太善良,但為什麼呢?
論起交情,他也是上過戰場,有過微末軍功的。
不等他思量明白,武將已經越過他噠噠的先跑了,夫妻兩個誰都來不及打聲招呼。
後面有馬車追來的聲音,白善和周滿對視一眼,於是一踢馬肚子加快了速度,再不肯讓人超過他們了。
追在後面的楊和書:……
到了宮門口,白善和周滿下馬,將馬匹交給宮門口專門看管馬匹的侍衛,抽了腰間插的笏便進宮門去。。
等楊和書下車時,夫妻兩個已經只剩下一道背影了。
這會兒楊和書也不急了,如往常一樣緩步入宮,等到了太極殿門前,就見白善和周滿周圍都圍滿了人。
尤其是周滿,不少大臣都對她表達了思念之意,並關切的詢問她這一路可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