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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不大,分宗的儀式也不繁複,族長在族老和各家戶主的見證下,將周滿這一支從她祖父那裡分出,在族譜上寫明緣由。
當然,用了修飾詞,只說繼嗣的夏牧年幼,需父母教導,常住長安,為家族大計和他將來的發展著想,決定分宗……
夏族長拿出一本空白的冊子,親筆將夏衍的名字寫在排頭,旁邊點名其妻寧氏,生女夏欣,招贅綿州周銀,生一女夏滿(周滿),因回鄉遇變故,幼女流亡在其外祖家,因此改姓周,後……
夏族長寫到白善時頓了頓,還是寫上隴州白氏,生一子夏牧承繼……
夏族長放下筆,將墨吹乾後看向遞給周滿,「這是你們這一支的族譜,你看看可有問題?」
周滿接過,看到最後分叉出來的夏牧二字,眼睛亮晶晶的,雖然簡略很多,但這不是問題,於是搖頭,「沒問題,那這邊的族譜……」
夏族長遞給她看,上面的記載和她的新族譜上所記差不多,這樣一來,便是將來後人尋宗,也能知道緣由,靠著這一本族譜找到本家。
周滿將族譜還給夏族長,帶著烏圓跪在了蒲團上,對著祠堂供奉的靈位拜下。
烏圓跪不穩,所以周滿行完禮便從身後抱住他,握著他的小手教他一點一點的拜下。
等母子兩個都行完禮,夏族長便當著眾人的面把新族譜遞給她。
周滿握著夏牧的手接過,讓他抱緊了,小聲道:「烏圓,以後你就是我們這一支的宗主了,你只需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長大便可。」
夏族長道:「你們這一支雖分出去了,但你曾祖還在祠堂里,以後還是要經常回來祭掃的。」
周滿恭敬的應下。
她知道,就和白老爺一樣,雖然分宗了,但隴州那邊只要有大事,尤其是修墳這樣的大事,還是會找到他,因為他祖宗的牌位還在祠堂中供著呢。
周滿抱著烏圓,烏圓抱著族譜出祠堂,與站在外面的白善相視一眼,臉上瞬間綻開笑容,怎麼壓也壓不住。
劉老夫人也很高興,她曾孫獨成一支,這就成了宗主,她也跟著樂了好一會兒,回神看見兩個孩子還在對著樂,笑得跟兩個傻子似的,便忍不住拍了一下孫子,「還看什麼,快去把烏圓接過來,這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讓他母親抱著。」
白善回神,連忙上前接過孩子。
夏銳領著兩個孩子過來,「恭喜你們了。」
這一次能這麼順利,夏銳這個說客最重要,於是白善和周滿一起行禮,「多謝夏伯伯。」
第3342章 回京
夏銳連忙攔住,問道:「伯父和伯母的墓地……」
周滿和白善對視一眼後道:「還要請夏伯伯繼續照看,等烏圓再大一些,我們在京城準備好了祭田,到時候再來移動。」
「那你父母的豈不是也要挪到京城來?」
周滿頷首:「是有此打算。」
還是得在一處才好,將來子孫也好祭掃。但這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並不爭這一朝一夕。
回到驛站,周滿便派人去準備了祭掃的東西,第二天帶著一家人先去給夏衍夫妻掃墓,祭掃完以後才準備回京。
此時他們還有十天的假期。
白善笑道:「我們可以慢慢回京,還能休息幾日再上朝。」
「也不知道明達他們出發了沒有?」周滿這會兒倒有些羨慕起白二郎了,他雖然也只請了五十天的假,但翰林院不忙,估計他就是遲些回去也沒事。
白善道:「不必管他們,他們回去肯定也是走水路,比我們這一路可輕鬆多了。」
白善說的沒錯,白二郎他們的確走的水路,正是今日出發。。
他們夫妻兩個和殷或一起走,本來他還攛掇著白老爺和白夫人上京玩呢,不過秋收結束就要種植冬小麥,白老爺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一行人到隆州上船,這個時節船行的還算平穩,殷或就讓人將桌子擺出去,他一邊賞著江景,一邊泡茶。
「你可真自在。」白二郎坐在他對面,扭了扭脖子道:「我昨晚睡驛站,落枕了,要是滿寶在此就好了。」
殷或看了一眼他的脖子,建議道:「你自己嘗試著扭一扭?此時他們應該還在商州吧?」
白二郎:「算行程,他們應該到了好幾天了,夏氏並不大,給點錢就能夠解決,耗費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長。」
殷或微愣,「分宗這樣的大事……」
「那得看是什麼樣的家族,像世家那樣的,是第一等的艱難;士族,第二等艱難;勛貴,第三等艱難;第四等是一些士紳豪門;而像夏家這樣的,是第五等,也是最末等。」白二郎道:「遠的不說,就說周氏,周家要想分宗也簡單得很,一筆錢砸下去,想分到哪兒去就分到哪兒去,族裡人得了好處,誰還管你去哪兒呢?」
不過七里村一向團結,周家也不會分宗就是了。
殷或若有所思的點頭。
從隆州到京城,卻是不必要到岐州,而是可以坐船直接到鳳州。
鳳州距離京城極近,一天功夫就能到。
所以他們回到京城時,周滿他們也才到京城不過兩天,剛剛安頓下來呢。
家中的下人聽到後門的大街上很熱鬧,於是看守後門的門房悄悄打開一看,便趕忙通稟正在家裡休息的白善和周滿,「對面的公主和駙馬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