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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郎紅著臉道:「我,我就是把我知道的均田之策寫了一遍,發表了一些看法而已。」
莊先生也興致勃**來,問道:「你寫了什麼看法?」
「我覺得均田之策很好,比以往的政策都好。」
師徒四個:……
莊先生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道:「趁著記憶猶新,回去後把自己的文章默下來吧。」
三人低聲應了一聲是。
回去後便洗漱吃東西,然後就進了書房默寫。
滿寶跟在莊先生屁股後面看了他們默寫出來的文章,莊先生看得比她更快,順手遞給她,然後問道:「你說呢?」
滿寶道:「白善寫得最好,白師兄還算言之有物,次之。」
白大郎和白二郎一起抬頭看她。
滿寶便將白善的那份遞出去道:「我這可不是徇私,這是實實在在的。」
白大郎伸手拿過來看,這才發現白善還寫了與均田之策相關的賦稅利弊。
白大郎有些懊悔,他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兒?
白大郎皺眉想了一下問道:「善堂弟,我記得你在通榜上排名十八吧?」
白善點頭,「不錯。」
白大郎就看向莊先生。
莊先生就摸著鬍子沉思起來,「說不準你這次還真能考上。」
白善驚詫,「不會吧,我開頭和論文都不好。」
這次的題目太難了,他之所以能寫這麼多還是因為看過一些滿寶拿出來的書中有提過一兩句均田制的利弊,但本朝均田之策的現狀和詳情他根本沒去詳細了解過。
所知所感都很淺薄,所以他很沒有信心。
要知道,以前寫先生們布置的時務策,他們一篇文章至少要準備五天,再要兩三天的時間才能寫出來。
不僅要查典籍,有時候還要到六部去請教相關的數據才行。
誰都沒想到這次的題目這麼難,他們幾個都沒詳細了解過現在的均田之策。
他們生活中所見到的均田之策……還是挺好的。
至少每年秋後村里給成年的男丁分田都很熱鬧,就跟過年一樣高興。
所以在均田之策利弊這一認知上,三兄弟都統一認可了它。
但太子之所以出這道題,便是想要問策,三人的回答太子都不是很滿意,不過白善的卷子的確比白大郎和白二郎的強一些。
太子抽出白善的卷子認真的看過後放在一邊,眉頭緊皺。
眾閱卷官知道太子不是很滿意,但是……
幾人將他們剛才才看過的幾張卷子給太子看。
太子翻過後果然眉頭皺得越發緊了,「竟一個有識之士都沒有嗎?」
孔祭酒就從旁邊抽出幾張來給他看,道:「這幾份還是不錯的。」
太子看過後眉頭稍松,但依舊不是很滿意。
孔祭酒便道:「殿下,這些都還是學生,他們沒有出仕經驗,能有此認識已是很不錯的了,我們不能以朝中文武來要求他們。」
太子正低頭看著一份卷子,聞言將手中的卷子丟在他身前,冷哼道:「正是因為還都是學生,更應該有野心,有朝氣,溜須拍馬算什麼見識?這種人全落了。」
「朝中不缺官員,孤想知道的是,天下是否還有遺珠在野。」
孔祭酒對於太子如今求賢的狀態很滿意,卻不滿意他對朝臣的態度,不過當著眾人的面他沒有勸誡他,而是打算一會兒出去後私下提一提。
於是他轉開話題道:「殿下,詩賦和經學的成績都出來了,等時務策的成績出來就可以定序了。」
第2050章 爭論
太子點點頭,轉身便要離開,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白善現在排在多少名?」
幾位考官相視一眼後道:「殿下,時務策未批出來,所以還沒有排名呢。」
「把他的卷子找出來,」太子頓了頓後皺眉,「把白誠的也調出來。」
於是大家只能一起動手把倆人的卷子找出來,好在他們考試不糊名,而白善的兩份卷子都暫且被定為上,所以還是挺好找的。
倒是白誠的費了一些時間。
太子看過白善的經學,覺得頭有點兒暈,很乾脆的把卷子遞給孔祭酒,「先生以為答得如何?」
孔祭酒之前已經看過,這次不過是又看一遍,他讚許的摸了摸鬍子道:「不錯,只是時務策差了一些,但定名應該可以進前十。」
便有人表示反對,「他在通榜上排在十八,大人,狀元以下四人的名額都定了。」
孔祭酒這才想起這事兒,皺了皺眉道:「通榜畢竟是通榜,還是應該以文章為主。」
「正是以文章為主,他們的行卷大家都是看過的,之前不都很認同嗎?此次科舉只是一份卷子而已,只以此來斷判到底有失偏頗,相比之下,行卷更能體現他們的才情。」
太子就問,「白善沒有行卷嗎?」
「有,」孔祭酒道:「大家便是根據他們的行卷定的通榜。」
什麼是通榜呢?
就是考試之前,考官們到社會上調查考生的才華名望等,再根據他們投來的行卷質量綜合考量排出來的一個榜單,這個榜單就叫通榜。
進士考閱卷後,考官們會參考通榜定名,有的甚至還沒開始考試就已經內定好前幾名的名額了。
所以有的考生為了刷名望會大把大把的花錢,為此花費十數萬錢都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