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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族長點了點頭,看向周滿問道:「周太醫,不知我兒如今情況如何?」
滿寶道:「如今傷勢已不危及性命。」
滿寶想起蕭院正的囑託,知道這些人很麻煩,所以一定要一開始就說得詳細嚴重,以免他們過後找麻煩。
何況,鄭斐一開始的情況的確很嚴重,要不是她,他肯定會死的。
別的病人,滿寶不太敢說這這個話的,但對吃了她半管藥劑的鄭斐,她是可以拍著胸脯說下這話的。
滿寶就給他詳細講解了鄭斐顱腦損傷的程度以及治療的過程,並且大言不慚的告訴對方,「幸虧送醫及時,且我們太醫院的太醫處理得好,不然鄭族長是見不到鄭公子了。」
龍椅上的皇帝幾度想要打斷周滿,讓她長話短說,不要說得這麼嚴重嚇唬人,你沒看見人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次看向河間郡王的目光都要噴火了嗎?
但在瞥見鄭族長也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長子之後,皇帝便安穩的坐著了,不太想打斷周滿。
算了,反正這些也是實情,她要說就說吧。
一邊這麼想,一邊控制不住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鄭族長。
沒想到他也有這麼一天,當年是誰在滎陽嘲笑他兩個兒子禍起蕭牆的?
哼,他自個的兒子也就那樣了,比他兒子還不如呢,至少他的大郎和三郎不會動手想要害兄弟性命。
鄭族長臉色沉凝,抬手和周滿抱了一下拳頭,「多謝太醫院出手相救了。」
說完就面向皇帝道:「求陛下為我兒做主,嚴懲兇手。」
第2584章 出手
皇帝笑了笑後道:「伯明放心,涉及械鬥的雙方人員朕都叫萬年縣縣令拿下了,此次必定嚴懲不貸。」
但只是這個結果鄭族長顯然不滿意,他看向對面的河間郡王,沉聲問道:「李尚書呢?」
皇帝臉色稍淡,淺笑道:「該是他的責任自然不可推卸,因此朕讓京兆府和刑部大理寺同理此案,伯明不如在京城多留一段時間,正好給二郎治傷,過不了幾日說不定就查得水落石出了。」
他道:「到時由三部門共同審理,唐卿和魏卿在側,你放心,必定無人敢徇私。」
鄭族長卻繃緊了臉,他聽出了警告之意。
詳查下去,李貢的確討不到好,但同樣的,他們鄭家也必定沒好處。
鄭族長在沉思,不過卻沒有當下做決定,而是打算看過次子後再做打算,若是人還好,他便退一步又如何?
不然……
鄭族長五內俱焚,心中如同火燒,看了眼身後坐著的長子,默默地起身行禮道:「那某就等陛下的調查了。」
皇帝笑著應下。
鄭族長提出要去看一看兒子,皇帝立即和太子道:「太子,你領鄭族長去見一見鄭公子吧。」
鄭族長就看了一眼周滿,「陛下,不如請周太醫同路,臣正好與她問一問二郎的情況。」
皇帝拒絕了,因為他也想知道鄭斐現在是什麼情況,因此笑道:「此時太醫院便有太醫在東宮值守,伯明才見到兒子,必定有許多的話要說,她一個外人杵在那裡像什麼話?」
鄭族長驚訝的看了周滿一眼,沒想到皇帝會這麼看重她,竟然會在此時拒絕他。
鄭族長沉吟片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舉手行禮後退下。
太子也行禮退下,領著他們去見鄭公子。
他面無表情,其實來的要不是鄭伯明,他才懶得帶路呢。
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鄭望,對這件事,他恐怕是鄭家裡最了解的人了,畢竟他從事發開始便全程參與了此事。
兄弟二人目光流轉,只是誰都沒說話,默默地跟在太子身後去了東宮。
而書房裡,皇帝等鄭家人都走了以後才問周滿,「鄭公子的失語症如何了?」
滿寶道:「他不肯人前說話,所以臣也不能判斷如何了。」
皇帝問:「他的傷勢呢?」
滿寶想了想後道:「在好轉,只是還不明顯,陛下,這是大腦的損傷,便是消耗淤血也得三兩月的時間,長的,半年,甚至一年也是有的。」
魏知問,「入秋他可能參加進士考?」
皇帝立即坐直了身體,「對,他是否能參加進士考?」
滿寶眨眨眼,很想問皇帝,那你是希望他參加,還是不希望他參加?
但想起蕭院正一再的叮囑,她壓下了這句話,想了想後道:「臣看這段時間他寫字交流並無不適,但因為傷到的是大腦,因此未曾讓他看過書籍。」
她道:「若是他能看得進去書,也能寫下東西,對以前的記憶也沒有損傷,那就可以參加。」
「朕聽說他一開始手腳失律,手或重或輕不能控制?」
「是,但這是一開始的,這段時間已經好很多了,他寫字時除了偶爾控制不住力道外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滿寶頓了頓後道:「其實不管是失語還是力氣失控,都是可以通過鍛鍊康復的,首先要臉皮夠厚。」
可惜鄭公子還是太年輕了,臉皮太薄,不肯當著人前做,他們太醫院能做的指導也有限,不然恢復的速度肯定會更快的。
皇帝想了想,和魏知道:「朕記得魏玉和鄭公子曾為同窗,讓他去勸說一番,當務之急是恢復為要。」
滿寶一聽便知道皇帝是想鄭斐參加進士考的,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她也沒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