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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白善直接道:「就這麼定了,到時候多定兩個院子,大家就近住下。」
聶參軍才安排好手下,想過來問一下他們什麼時候去安西軍那邊報到就聽到了這話,他不由一頓。
魏行人擔憂,「都護府那邊要是來問……」
「就說我們之後還要出城找人找東西,進出城都需要人保護,就近住著方便些。」
滿寶道:「一應開銷不用安西軍操心,我們自己解決。」
聶參軍:……聽著似乎挺大方的樣子。
魏行人應了下來,這就是莊先生和兩位行人跟來的作用了,和地方官的交流得是他們鴻臚寺的來,作為主官,周滿反倒只需要負責找方子。
事情定下,大家便各自行動起來。
但在此之前,他們得洗漱一番然後吃個飽飯。
他們現在困是最次的了,而是髒和餓為首位。
於是他們這一行人叫了不少熱水,各自在房屋裡洗洗涮涮起來,得虧驛站曾經是個國家級別的,不然在西域中這一時半會兒還拿不出來這麼多熱水呢。
滿寶洗好澡,將頭髮絞乾後梳好便臉蛋紅撲撲的下樓。
驛站的夥計瞥眼看見要迎上來,待抬頭看到人就一怔。
滿寶看他呆呆的,就問道:「他們人呢?」
夥計回神,連忙指著前面道:「在,在前面。」
滿寶就到前面去。
後面是住的地方,前面則是用飯和娛樂的地方,這個布局倒是和京城的驛站差不多。
她還沒到呢就聽到了上午那位管事告罪的聲音,她繞過門口進去,就見白善正笑眯眯的和那管事道:「郭將軍多慮了,實在是我等旅途奔波,身上髒得很,豈敢這樣髒兮兮的就去打攪將軍?這才先住到了驛站。」
他道:「將軍要是誤會,少將軍不如幫著管事美言一兩句?」
一直坐在桌子邊上喝茶,一副置身事外的郭詔聽了便一呆,他抬頭看了眼白善,又看了看那管事,乾脆點頭,大大方方的道:「行啊。」
管事就要跪下了,他哪敢讓郎君替他說情呀?
他不說還好,一說,他這條老命真的不用要了。
管事欲哭無淚,他哪裡知道這趟差事這麼難?早知道他就不搶了。
來之前想著不過是為難一下那位劉家的公子,隨性的使團都是順帶的,來前他都和那令兵仔細的問過了,使團里除了一位老大人還有些資歷外,也就聶參軍還有些話可說。
可聶參軍領的是軍,一進城就會去軍營里報到,剩下的不就是幾個年輕的郎君和小娘子嗎?
他們就是為難人也不是低級的為難,準備的可都是好東西,不過是為了看劉家公子的笑話,讓將軍以後再對上劉家的大人時有話說而已,誰知道他們這麼難搞,連請人都請不到。
白善也才梳洗好不久,白二郎他們還在上面磨蹭,所以此時只他一人對著那管事,偏頭看到滿寶下來,他就笑道:「你好了?」
滿寶點頭,走過來和郭詔點頭示意,然後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面,見桌子上有小點心,她就捻起來吃。
驛站桌子上的小點心就是給人甜甜嘴而已,所以不僅小個還少,滿寶三兩下就吃完了,白善見了問:「餓了?」
滿寶點頭。
白善就道:「我讓黎管事出去打聽附近的酒樓飯館了,一會兒我們出去吃。」
郭詔就道:「何不問我?」
正想要搶答的管事噎了一下,立即跟上,「周大人,我們將軍在府中設了宴席,就等著大人們前去呢。」
他道:「大人們遠道而來,不肯住在我們將軍府里,但接風洗塵還是需要的,還請大人不要再推辭了。」
此時倒是發自真心的恭敬了許多。
滿寶還在沉吟著是答應還是拒絕時,已經有一道聲音沉穩的應道:「有勞將軍費心了。」
莊先生笑眯眯的從後面出來。
滿寶和白善連忙起身行禮,讓先生坐下。
莊先生對倆人笑了笑,這才和管事道:「我們會去的,不知筵席是何時?」
郭詔就似笑非笑的看著管事。
管事額頭上滑下一滴冷汗道:「戌時開席……」
滿寶和白善就不由去看他,戌時天都黑了,現在外面不過未時左右,他們午食沒吃,晚食難道也不吃,就等著入夜去喝一頓酒嗎?
管事似乎也察覺到自己失策,連忙要找補,莊先生已經體貼的笑道:「請將軍放心,我們一定準時到,不知席上還有幾位大人在?我們之前遇到了賊寇,又遇見吐蕃軍,行李遺失了不少,本來從京城給將軍帶的土產也都……唉,實在是太過失禮。」
管事已經連忙道:「哪裡哪裡,大人們肯來將軍就已經很高興了。」
他們遇到吐蕃軍的事又不是秘密,管事早猜出他們可能遺失了不少行李,有可能連金銀都沒有多少了。
第2267章 父子不同
畢竟,就算吐蕃軍不搶,遺失在戰場上的行李那就是無主之物,他們的安西軍咳咳,也會收攏一些的。
但知道實情的郭詔卻是微微一皺眉,以為他們的東西之前已經被賊寇搶了,行李中的東西這才換成石頭和乾草,雖然他不太了解為什麼要帶這些累贅的東西,可不妨礙他同情他們。
於是他離開後不久就讓人送來了程儀,兩錠銀子,一錠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