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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歸到病例本身,問道:「我沒看到具體的醫案,心理疾病不能單純的從脈象上得出結論,你新接手的這位病人有什麼問題嗎?」
周滿其實很少接觸心理病人,治病過程中的開解的一些都是很輕微的心理疾病,並不值一提。
像這種心理疾病大到可以影響身體的,在莫老師的記憶里只有兩例。
滿寶就想起昨天和長豫的懇談,雖然她說的不多,但滿寶還是能發現了不少問題。
她道:「這一位病人是一位公主。」
對著別人,甚至是白善,她都不能夠將長豫的病情完全告知,畢竟這是病人的隱私,但對莫老師則沒有這個顧慮。
一來,他是醫者;二來,他還是師者;三是因為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莫老師歪頭:「公主?就是你說的你的君王的女兒?」
滿寶點頭,「是。」
「她的生母生她時是難產,所以一生下她就死了,她從小養在皇后膝前,雖然她幾乎不提起她的生母,但我想她生母對她的影響其實不小,她有些恐懼會和她的生母一樣。」
莫老師不由坐直了身體道:「很有這個可能,面對這樣的病人你得時刻注意她的脈象和胎位,不斷的給她信心,告訴她可以平安生產,心理上的健康會大大增加順產的機率。還有呢?」
滿寶道:「她從小養在皇后膝下,但畢竟不是嫡女,雖然活潑大方,心裡其實也有些敏感的,駙馬和她府中的孩子才算是她最親近的人,因此她的表現才有些異常。」
她正在孕育魏玉的孩子,倆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所以她會下意識的爭奪魏玉的注意力。
魏玉的目光一不落在她身上,她心裡不僅會委屈也會惶恐,所以才會那麼不受控制的落淚……
可是夫妻間的關係很奇妙,滿寶又覺得讓魏玉太過深入的了解長豫,使長豫的脆弱和短處太多的暴露在魏玉的面前是個不好的選項。
莫老師想到他們那個時代的婚姻制度和現狀,也不由頭疼。
在他們這裡就要簡單得多,夫妻雙方一起面對,要是有一方不願意,暴露出了自己的人品和性格,那就大大方方的離婚就是了。
莫老師只能和周滿一起想應對這個病例的治療方案。
滿寶一直在書房裡待過了午時,還是白善總是不見她,找了過來她才意猶未盡的從空間裡出來,她和白善道:「我有一些頭緒了,明天我要去長豫公主府看她。」
白善:「……她的病情很急嗎?」
「倒也不急。」
「那我們明天去護國寺賞梅,還去拜訪一下智忍大師和戒嗔大師,」白善道:「等你收假後再去看長豫公主。」
滿寶想到長豫昨天走時還有些不自在,顯然是有些懊悔在她面前說太多了,這樣一來讓她有更多的時間來緩衝也不錯,於是點頭,興致勃勃的問道:「就我們兩個嗎?」
白善點頭,「對,就我們兩個,等見過智忍大師,我們再在護國寺里用一頓素齋,傍晚便從護國寺的那條街往回走。」
第2785章 頭好疼
智忍還是很高興見到兩位小友的,他的鬍子更白了,連眉毛都開始變白了,越發的慈眉善目。
看到兩位小友,三人便坐在一起說了說話,還論了論經,得知白善此時在修冠禮假,他便很大方的將手中一直轉動的佛串送給白善。
白善驚詫,沒有接,推辭道:「這串佛珠似乎是大師的舊物,我怎好取?」
智忍笑道:「於貧僧來說,心中有佛,手中拿著什麼樣的佛珠都是一樣的,但於世人來說,這一串佛珠貧僧拿了幾十年,勉強還是有些價值的。小友不是俗人,但貧僧這一刻卻想送些俗物。」
白善不由看了滿寶一眼,這才雙手接過,謝過智忍大師。
戒嗔端了茶水過來,放下後對倆人行了一禮,對智忍送禮的行為視而不見。
但寺廟中的其他僧人就沒這麼淡定了。
智忍手中的這串佛珠拿著很多年了,用僧人們的話說就是沾染了佛性。
不知多少人想求智忍的這一串,不,是其中的一顆佛珠。
誰會想到智忍大師會這麼輕而易舉的送出去?眼都不眨一下。
白善收了智忍大師的禮,對戒嗔大師卻更熱情一些,「大師,我有些招式學得不夠好,想要再請教一二。」
智忍大師就笑眯眯的道:「你們去切磋吧,我和周小友下下棋,說說話。」
周滿其實不想和智忍大師下棋說話,她下棋又下不過對方,沒意思。
她更想看白善和戒嗔大師切磋和教習,但智忍大師都開口邀請了,總是拒絕也不好,滿寶只能目送他們離開。
然後她立即拿出棋盤和棋子來,打算速戰速決。
更喜歡慢悠悠下棋的智忍大師:……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笑問:「周大人的性子還是有些急躁,陛下沒有讓你練一練性子?」
「沒有,」滿寶道:「陛下應該覺得我性子不錯的。」
她感覺皇帝的性子比她可急多了。
智忍大師笑了笑,也不耽誤時間,抬手請她先走。
滿寶也不客氣,捏了一顆棋子後落下。
落子中規中矩,很守規矩,智忍大師笑了笑,他見過周滿和白善下棋,他們兩個自己對弈的時候,那可真是什麼起招都有,在西域的時候,無聊起來,直接拿出紙筆將各種稀奇古怪的起招都試了個遍然後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