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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國河道連通時,已經做了太醫署署令的周滿高高興興的上了辭官的摺子。
用了十年時間才得心應手起來的新帝只看了一眼便把摺子丟在一旁,沒管。
周滿不死心,再上折,表示她雖然辭官,但一心向大晉,做的依舊是有利於大晉,有利於皇帝的事,她想要出去深刻鑽研一下自己的醫術,收集各地疑難雜症,為大晉百姓做出更多的貢獻。
皇帝只看了她一眼,「朕看你是想出去挖那些個花花草草,捉那些飛禽走獸吧?這些年你借巡視之名到處搜刮那些奇花異草,飛禽走獸,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見,你如今竟還敢不務正業的為此辭官?」
周滿堅稱她不是不務正業,不信看她這些年醫術是不是精進了?
皇帝只當聽不見,扭頭問同列小朝會的白善,「夫教妻亦是為臣之道,你該好好的管管你的夫人了。」
白善一臉無奈的道:「陛下,天下誰人不知臣懼內呢?」
皇帝:……
其他大臣:……
周滿便扭頭瞪了他一眼,和皇帝道:「陛下,臣是真心的,真的,天下病症何其多,只在京中,醫術進益有限啊,您待臣學成歸來,到時候再為陛下效力。」
要是以前,皇帝肯定就信了,但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萌新皇帝,而是已經當了十年的老皇帝了,早不會被周滿欺騙。
說是學成歸來,誰知道她何時歸來?
到時候他發了招賢令,她要是不接,他還能砍了她不成?
所以皇帝就是不答應,最多允許她出去巡視各地醫署。
周滿:……巡視,那主職就是查探各地醫署情況,能騰出多少時間來看病,還有找些花花草草,飛禽走獸?
皇帝如此無賴,氣得周滿回家便在院子裡轉了三圈,忍不住仰天大叫,「恨不能掛印而去啊——」
她就是那麼一喊,誰知道聲音太大,傳到了街面上,於是皇帝下令城門注意篩檢,不許周滿出城,讓她想趁著春光爛漫時去看馬場看人打馬球都不行。
最後她不得不進宮一趟和皇帝表忠心,賭咒發誓自己絕對不會不辭而別,掛印而去,這才能出城活動。
出了城,周滿去東郊馬場,看著不遠處的渭水,她幾乎淚流,「為了這河道漕運,你辛苦了十二年,我的醫署也沿著河道開遍,如今我就想坐著船四處走一走看一看都不行。」
白善很淡定,「這有什麼,你每年例行上一道請辭的摺子,專心把手下培養出來,過個三五年陛下就同意了。」
「真的?」
「真的,」白善微微一笑道:「到時候我與你一道辭官。」
這是周滿沒想到的,揚眉問,「白相要辭官?」
白善淺笑道:「在一位置上久了,陛下必定也會看厭我,到時候我與你一道辭官,他肯定會願意的。」
這宰相也就和一道菜一樣,總是看著他,就和總吃一道菜一樣,兩年不厭,再過個四五年,煩也要煩死了,到時候他想換個宰相,自然會答應意志堅定的倆人辭官。
周滿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渭水,重新高興起來,牽著他的手一晃一晃的,「你可答應了我的。」
白善頷首:「我答應了你,首先便帶你去坐我一條一條畫下來的河道,看它們暢通無阻,去你想去的地方。」
第3346章 番外 強悍的姐姐1
白長松出生的時候,白景行已經七歲,她長成了一個很穩重的姐姐,當然,那是她的自我認知,夏牧和白長松是抵死不承認的。
兄弟倆都覺得,他們這一輩子都活在姐姐的陰影籠罩之下,即便成年後他們各奔東西,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裡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姐姐依舊會時不時的冒出來給他們一個驚喜或者驚嚇。
人生真的很刺激呢,尤其鍛鍊心臟。
話題扯得太遠了,我們來說一說白長松小朋友,他的出生代表了許多美好的祝願與期盼。
以至於他的親生父母直接失去了他的命名權,劉老夫人親自出面為他上玄都觀里求名字。
結果遇上了在玄都觀里談玄論道的皇帝,當時他已病重,來玄都觀一是重續一年當年太后許下的三個願望。
恭喜太后,她兒子在時隔多年之後又想起了當年她的願望,親自到玄都觀里又續了一年香油錢。
不過白善和周滿事後懷疑皇帝的主要目的是第一個願望,他是想要李氏王朝千秋萬代的。
至於後兩個願望,只能說是順帶的,不過作為皇帝,除非祭天,不然他不好為這種事點香油燈,只能借太后的願望了。
不知皇帝是習慣了節儉,還是年紀越大的人越不喜歡勞累,雖有大臣上書表示可以祭天祈福,但皇帝依舊以勞民傷財的理由拒絕了。。
只是帶著殷禮悄悄的來玄都觀里上香,續了一年的香油錢。
知道劉老夫人一大把年紀是為曾孫求名,皇帝難得興致起來,直接越過觀主接下了這個任務。
據說他在沉吟半晌,又繞著道觀的後院走了三圈後定下了「長松」二字,順道還把他的字給定下了——茂之!
恭喜白善,他不僅失去了給兒子取名的權力,連給兒子取字的權力都沒有了,然後替他兒子,也就是白長松小朋友收穫了名和字。
不過劉老夫人很滿意這個名字,因為當時皇帝當場念了一首詩,出自《詩經》,年紀還小的白長松小朋友還背不下來,他就記住了家人們常念叨的最後一句,也就是他名字的出處——「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升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