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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銘學也借了他們的書看。
滿寶卻是拿著筆,大半功夫占著牢房裡唯一的桌子寫寫畫畫,完全沉浸在和莫老師的醫術交流中。
剩下的小半部分就是給牢房裡的兩個人治病了。
因為只有兩個病人,滿寶和莫老師幾乎把倆人的病例琢磨透了,要不是牢房的條件不允許,她都想動手給向銘學把腳筋給接上了。
所以在以莫老師為智囊,滿寶傾情治療的情況下,倆人的傷病開始呈現質的好轉。
向朝可以在牢房裡走動了,後背上的傷已經結痂,除了總是癢的想動手抓以外,就是那杖刑打的骨裂還沒完全癒合,但內傷是好得差不多了。
而向銘學的臉色也沒那麼蒼白無色了,雖然嘴唇還是很白,看著沒多少血色,但他每天也能說不少話了,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不像剛來的那幾天,絕大部分的時間是昏睡的。
然後就是,他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癒合了,雖然結痂的速度很慢,但滿寶說那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太多,身體自身的癒合速度有限,所以才會比向朝慢。
但他也可以坐起來了,雖然動作幅度不能過大,但自己吃喝是沒問題了。
就是去帘子後隔開的茅房還有些麻煩,不過在向朝可以自由活動後,這點兒也不成問題了,他什麼都沒有,就有力氣。
不然,他能煩死,因為他不識字,也沒興趣學認字看書,他是牢房裡四人中最無聊的,無聊到每天都要和隔壁獄友吵一架才行。
第1164章 出獄
天牢里不點蠟燭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黑的,白善的時間感受基本上就來自於聽差役們的動靜。
當他聽到外面傳來噹噹的敲門聲和呼和聲時,他就知道卯正了,是各牢房吃早飯的時候了。
現在差役們除了中午遞送東西外,基本上不會往他們這邊來,反正他們又不吃牢里的飯。
白善聽到動靜便一點困難都沒有的從炕上爬起來,洗臉,淨手,涑口,然後就開始生火煮麵,他們今天還有最後一頓臊子麵吃,到中午,按照白善總結出來的規律,今天中午家裡應該會給他們送做好的大白饅頭和好下飯的酸菜和燉好的大肉。
兩者是分開的,等他們要吃時就撥一些酸菜和大肉一起燉,再把饅頭架在瓮上熱,方便,簡單,還好吃。
滿寶也起身洗漱了,然後就在牢房中央扭扭身子,因為屋裡還有兩個人睡著,她便在心裡默背詩句,一切都特別的正常。
他們以為今天又是平常的一天,最多一會兒要再過一次堂,結果吃完早食沒多久,陶禕便拿了一封公文進來,領著人打開了牢房後對白善三人道:「白善、周滿、向朝,你們可以出去了。」
三人沒想到驚喜來得這麼突然,紛紛瞪大了眼睛。
陶禕輕咳一聲,「還不快出去?」
向朝最先反應過來,指了向銘學問,「那我堂弟呢?」
陶禕瞥了坐在炕上的向銘學一眼,道:「陛下沒說,大人們也沒說,所以還得收押在天牢內,你們到底走不走?」
滿寶就糾結起來,「那我以後能每天來給他看病嗎?」
陶禕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白善換個方式問,「那以後我們每天中午還能來給他送飯嗎?」
陶禕道:「陛下的手書沒有限定時間。」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白善便把牢房裡的書送給向銘學看,以免他在牢里寂寞。
滿寶也只把一些東西帶上,絕大部分東西都留在了牢房裡。
向朝有些猶豫,「不然我不出去了,留在牢里照顧二公子?我能留下嗎?」
向銘學連忙道:「你快出去吧,我一人可以的。」
「那不行,您的腳筋被挑斷了,行走不便。」向朝眼巴巴的看著陶禕。
陶禕道:「你此時若不走,下次再要走可不知是何時了。」
向朝咬牙道:「我不走了。」
向銘學正要說話,滿寶就拍掌贊道:「好,那你好好在這兒陪他,等明天我們來看你們。」
白善也點頭,「明天給你帶好吃的來,你想吃什麼?」
向朝:……你們不勸勸我嗎?
白善和滿寶已經歡快的鑽出牢房去了。
向朝眼巴巴的看著倆人跑遠,陶禕回頭看了他們兄弟倆一眼,微微一笑,讓人把牢房門重新關上了。
白善和滿寶在文書上簽了字,然後就一起踏出了天牢的大門。
外面正是艷陽高照,已經許久沒見到太陽的倆人忍不住眯起眼睛來看向灑滿人間的陽光。
早早站在馬車前的白二郎一看到他們出現便大叫一聲,白善和滿寶回神,一起抬頭看向前方。
三人目光相撞,立即歡呼起來,衝上前去抱成了一團。
殷或見他們手搭著肩膀的團團跳躍,也忍不住笑眯了眼。
送他們出來的陶禕見他們喊了半天都沒停下,忍不住收起笑容,重重的咳嗽兩聲,道:「既然出來了就趕緊走,在天牢跟前這樣大喊大叫像什麼話?」
白善和滿寶便回身笑容滿面的沖陶禕行了一禮,然後搭著白二郎的肩膀便沖殷或他們跑去。
周五郎領著周立君,殷或帶著長壽,讓白善他們驚訝的是,封宗平和季浩、劉煥也來了,馬車排成一排的在天牢門前的馬路對面,還是很壯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