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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的事自然是滿寶來回答,她把輸血和蘇堅的脈象匯報了一遍,表示他明天中午只要醒來,那就活了一半了。
莊先生微微點頭,好奇的卻是另一點,「天下人的血就只分為四種?那豈不是每四個人的血都能相融?」
「不是,不止是四種,只是大體可分為四種,少有的幾種血很少有而已,我目前還不知道怎麼分。」滿寶想了想後道:「就算是同類型的血,在體內相融其實也是有一定風險的。所以補血最好的法子還是應該依靠自身造血,像太醫院開的補血方子就很好,其中有一張……」
莊先生止住她的滔滔不絕,繼續自己的問題,「那滴血認親豈不是無用了?每四人的血都能相融,那……」
「……」滿寶默了一下後糾正道:「先生,不是每四個人的血都能在水裡相融,而是每個人的血最後都能在血里相融,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
莊先生:「……是這樣嗎?」
「不僅人和人的血能相融,人和雞的血,羊的血,牛的血應該也能相融,咦,改明兒我們可以試一試呀。」
白善就覺得指尖有點兒疼。
一無所知的白二郎還興致勃勃的問,「怎麼試?」
「我們去菜場,看誰家新殺的羊,取一滴血滴進去,我們再自己滴進去一滴自己的血就好了。」滿寶越說越高興,「還可以和容姨說一聲,廚房要是殺雞了叫我一聲,我現取新鮮的雞血試試看。」
白二郎高興的點頭,「好呀,好呀。」
白善盯著他看,只覺得他是傻子,「取你的血?」
白二郎臉一僵,問道:「怎麼取?我,我不動刀子的。」
「不用刀子。」滿寶的用具還沒清洗,所以東西還放在背簍里,她直接把背簍里拖過來,拿出一枚短針給他看,「用這個就好,扎一下指腹就出血了。」
莊先生眯著眼睛看她手裡的短針。
白二郎湊上去看,眨了眨眼,「我怎麼覺得這短針很眼熟?」
滿寶眨了眨眼,收回短針,歪頭道:「有嗎?可能是因為與我常用的針有點兒像吧。」
白二郎總算是想起來了,他跳起來道:「不對,這是你把我們扎出血的針,特別疼的那根針,我一輩子都記得……」
滿寶拎起背簍道:「先生,我去後廚清洗用具了,明天說不定還會用著呢。」
說罷撒腿就跑。
白二郎氣瘋了,見白善一臉淡然,扭頭就瞪他,「你也知道,你們都騙我!」
白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我也是今兒才知道的,而且你氣什麼,你就出了一次血,我還被扎兩次呢。」
白二郎一想也是,總算是想起來了白善比他還多一次。
一旁的莊先生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倆人這才想起莊先生似乎也被扎過。
倆人默默地低下頭去不敢說話了。
滿寶將東西放在鍋里燒上水泡了泡,覺得他們的氣應該差不多消了,便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
莊先生他們已經泡上了茶,就等她一人了。
滿寶嘿嘿一樂,跑上去坐在自個的位置上,白善順手給她倒了一杯茶。
莊先生抿了一口茶後問,「小公爺受傷,他們家怎麼會找到滿寶這兒來?」
這話自然是問白善的。
這也是白善跟著去的目的之一。
他道:「今日蘇堅和杜宇他們在東郊的馬場裡打馬球,結果為了爭場地打起來了,他們自己先賽了一場,比賽的時候,倆人針鋒相對,互相攻擊,蘇堅就被杜宇打中半落下馬來,他的鞋底不知為何嵌了釘子,掛在馬上的時候釘子扎到了馬腹,馬就發瘋了。」
「太子當時微服去湊熱鬧,著人把蘇堅救回了邳國公府,然後讓人去請太醫去醫治,主治的是計太醫。計太醫說話惹惱了太子,太子激憤之下砍了計太醫,主治便成了副手鄭太醫。」白善道:「鄭太醫比計太醫還沒把握,悄悄叫人回濟世堂請了鄭大掌柜,我猜鄭家就出了這麼一個太醫,肯定捨不得鄭太醫就這麼折在裡面,知道滿寶止血好,這才把滿寶叫去了。」
莊先生嘆氣,「還是太危險了。」
白善深以為然的點頭。
第1041章 其樂融融
滿寶想了想,也點頭。
白善就瞥了她一眼,繼續與先生道:「學中常有同窗議論,殿下的脾氣一年比一年大,我今日看著,他頗有種無所畏懼的悍氣在,先生,皇帝恐怕不會太喜歡太子這樣,我們通過他真的能見到皇帝嗎?」
在白善看來,太子和三皇子打不打他根本不在乎,他們斗他們的,他只想知道他通過太子見到皇帝,皇帝能不能理他,能不能把十二年前的冤屈昭雪。
莊先生沉思起來,片刻後道:「皇帝不是因私廢公之人。」
白善一聽就明白了,他轉頭和滿寶道:「明天還沒收假,我與你一起去。」
滿寶點頭,「順路先去一趟濟世堂吧,也不知道那位計太醫怎麼樣了,救活了沒有。」
「濟世堂有良藥,計太醫出血量比蘇堅還少,應該沒問題吧?」
「不一定,」滿寶道:「計太醫鬍子都花白了。」
白善:……
他覺得滿寶對年紀的關注度總是不同尋常。
莊先生也笑著搖了搖頭,他看了一下天色,見他們頭髮也幹得差不多了,便道:「你們奔波了一天也累了,回屋去歇息吧,明日再去邳國公府,要多聽少說,雖說要和太子維繫關係,但也不要過急,以免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