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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太熟悉的孫張杜三家則和唐大人他們坐在一起,更不會冷落,畢竟他們也屬於鄰居,平日裡各種官場宴會上沒少見面。
白大郎也請了他的同學來,大家便是不熟,平日在學裡也是聽過一些人的名字的。
比如白善,現在國子監里可是赫赫有名,整個國子監就沒有不知道他的學生;
比如殷或,他也很出名,畢竟他一入學就上了絕對不能靠近,不能結交的名單幫手;
再比如季浩,作為前左相的小孫子,中途入學,他也是很有名的。
對了,季相致仕了,他上了兩次摺子,皇帝第一次意思意思挽留了一下,第二次便同意了。
他現在還是左相,不過基本上都把手裡的活兒交給旁人了,連早朝都不上了,聽說把手上的事情交代完了,他還想上書回鄉呢。
這一對君臣算是和平分手了,前一段龍抬頭,皇帝還在人前感念了一下季浩早些年的功績。
不過聽說季浩的親爹季翔外放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京城。
白善提起這事的時候還和滿寶說呢,「皇帝的嘴,騙人的鬼,所以你進出宮廷可別相信什麼金口玉言,皇帝慣會騙人的。」
真那麼感謝季相,把他兒子往六部里提一提多好,結果外放了,顯然,陛下還是介意季家先前在益州城的所作所為的。
白善倒沒覺得皇帝做錯,季相不能約束家人,受罰是應該的,但他覺得皇帝一邊罰人,一邊卻又表達了君臣情深就很……虛偽了。
不過,白善覺得,大人的世界裡總是虛偽多於真實的,他已經習慣了。
這種事情白善想得通,但像季浩這樣單蠢的人卻是連表面都沒看出來的,他如今還沒領悟到危機。
所以一點兒也不緊繃,每天該玩玩,該樂樂,除了嘴巴沒那麼賤了,和在益州時的生活也不差多少。
嗯,依舊是那麼的直言不諱。
所以坐下以後,他左右看了看,皺眉問白二郎,「你們兩家都藉助在周滿家裡了?」
一旁的封宗平差點兒被剛放進嘴裡的肉丸子給噎住,易子陽很慶幸自己沒吃東西,他放下碗筷看向季浩和白二郎。
白二郎卻沒能領悟他潛在的意思,點頭道:「對呀,一會兒用過了飯你們要不要去看看我們住的院子?唉,選房間的時候要兄友弟恭,所以讓我大哥先選了屋裡的正屋,不過我的屋子也挺大的,我讓人在窗邊裝了一張大大地木榻,以後我可以邊躺著邊看書,還能邊吃點心……」
季浩蹙眉道:「借住,到底不好吧?」
眾人:……
白善眉頭都沒抬,白二郎已經一臉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不好?我們不都是住在一起的嗎?」
季浩忍不住問,「難道你們在家裡的時候也常借住在對方家裡嗎?」
「那倒沒有,」白二郎道:「周滿家人太多了,我娘管的又多,在七里村,我們要是借住,那多半是住在白善家裡,他家裡才自在呢,我們晚上還可以看志怪小說,周滿有幾本鬼故事書寫得特別好,特別適合晚上看。」
眾人:……
季浩頓了好久才道:「那是你們小時候不要緊,現在你們長大了還住在一起不好吧?」
白二郎總算是能領悟到他的意思了,不客氣的翻了一個白眼道:「有什麼不好的?大人們都在呢,而且我們先生也在這兒,我們要跟著先生讀書的,誰家裡不借住幾個親戚朋友?」
白二郎問他,「你家裡沒有借住的親戚嗎?」
還……真有。
這是京城,碰上大考的時候,誰家裡沒有幾個親朋借住?尤其今年還開恩科,家裡來住的親朋就更多了。
第1482章 宴中
封宗平憋住笑,側頭看向坐在一旁的白善,見他依舊不開口,便知道他是算準了白二郎能懟回去,他笑著搖了搖頭,問道:「你們看的什麼志怪小說?」
白善這才開口,說的幾本都是他在書鋪里看過覺得還不錯的。
白二郎扭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遠處坐著的莊先生收回了視線,坐他對面的姜先生笑道:「你這小弟子也越發聰慧了。」
姜先生不掩羨慕,他也教書育人,也收過徒弟的,他身邊的朋友也沒少做人先生。
但能做到莊先生這樣,有三個如此出色的弟子在身邊服侍的,卻也僅莊先生一人。
莊先生笑了笑後搖頭道:「還是調皮得緊,且有的學呢。」
開宴以後,周四郎舉著酒杯將所有桌子都敬過一遍,彼此算認識了,至少能把人臉和名字對上。
敬過一遍酒他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畢竟和許多人都不熟,他不自在,客人也不自在。
他就坐在鄭大掌柜和邱老漢的中間,直接拉著鄭大掌柜說話,「鄭大掌柜,這次我來京城還帶了兩麻袋曬好的山藥片,家裡還炮製了一小袋兒,滿寶說你們常用土粉炒,但麥麩炒也不錯,我們家試了一下,您要不要看看這新的炮製手法?」
鄭大掌柜眼睛微亮,問道:「這炮製法子是周小大夫告訴你們的?」
周四郎點頭笑道:「說是一本醫書上寫著呢,過年的時候我五弟妹和大嫂琢磨了一陣琢磨出來了,費了不少的山藥,最後還是成了,滿寶試過,說藥性還不錯。」
鄭大掌柜便笑道:「那你給我一袋回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