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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媒婆找的人都太次了,連他都看不上,更別說錢氏和閨女了。
如果周家沒建隔壁的房子,老周頭肯定急,因為一大家子擠在一起,住得不順心,他肯定心煩。
但現在,每個兒子女兒都分了一間房,連孫子孫女們都有了分開的集體房間,家裡就是再生幾個都住得開,他當然沒有啥煩心的了。
加上周喜的勞動力還是可以的。
家裡小錢氏等人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農忙的時候跟家裡一起下地,農閒的時候能管菜園和家裡的事,等到了秋天,還有自己的一塊姜地收入。
也正是去年姜的收入讓老周頭對她更為寬容。
如果每年周喜都能有這樣一份收入,除了交給公中的,剩餘的她自己收著,吃住都在家裡,那能存下不少錢。
而這份錢累積十年二十年後呢?
大閨女整天嚷著不想嫁,老妻整天勸他要考慮閨女的感受,強扭的瓜不甜,小閨女則說什麼大姐不開心,嫁了也不好的話,老周頭想想,把大閨女嫁出去的那份心也淡了。
大閨女歸寧,老四那樣的條件都能說下方氏那麼好的媳婦,老五老六就更沒問題了。
所以大閨女歸寧對家中孩子的婚事影響已經不大,既然如此,不嫁就不嫁吧。
等他們再老一點兒,到時候想辦法給她辦個女戶,或是直接就靠著她幾個兄弟過日子。
她現在住的房間分給她,以後就是周家六兄弟分家了,也沒誰能把她趕出去。
至於他最操心的年老以後奉養的問題,老周頭也想清楚了,閨女要是能一直賣姜,存個二三十年,到時候攥著錢,直接放出話去,誰伺候她,就給誰工錢。
他就不信,他周金那麼多孫子,到時候能不心動?
一個人到需要人伺候的時候還能活多久?一年,還是三年?
最久也就五年吧。
用二十年的錢吃五年的孝順,足夠了。
當然,老周頭的這些想法自然不止是想想而已,他和錢氏談過的,然後讓錢氏轉告周喜,讓她平時省著點兒花。
像什麼衣服,珠花這些,沒必要買的別買,也別總是給家裡人買這個買那個,對著兄弟們手也緊一點兒,誰要是和她借錢得先通過他們,有他們在,以後她幾個兄弟不敢不還錢……
還有什麼肉啊,點心之類的,能少買就少買,把錢存下來,以後那都是她的生計。
這番話,在春天時錢氏就和周喜說了。
但周喜並沒有多高興,因為她感覺得到,父母並沒有放心多少,而她的生活現狀是好的,但沒人對她的未來抱有信心。
周喜心裡不是不難受的。
既有對未來的茫然,也有對父母的歉疚。
她都這麼大了,還讓他們操心。
所以有些話她不好跟父母說,更不好跟嫂子和弟妹們說,更別說一群兄弟了。
所以她只能和滿寶說,誰讓老周家就只有兩個閨女呢?
在聽到劉大郎被帶了綠帽子,替別人養兒子的時候,她真是高興得不得了啊,覺著所有的鬱氣都一消而散了。
說到高興處,周喜就直接抱著滿寶哈哈大笑起來了。
馮氏才給剩下的幾個孩子洗完澡,聽到笑聲便扭頭看了一眼周喜的房間,好奇的看向周二郎,「大姐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高興?」
第267章 難產
周二郎哪兒知道,想了想道:「總不會是撿到錢了吧?」
馮氏就橫了他一眼,拍了一把二頭的屁股道:「行了,跟你姐姐過去睡覺,晚上不許鬧得太過分,明兒要起床下地去。」
雖然院子是打通的,但因為有房子隔著,家裡人還是下意識的把院子分割成兩份。
因為廚房,雜物房和雞棚都在這邊,大人們的主要活動範圍還是在這邊,周二郎偶爾會把劈好的竹條拿到隔壁去晾曬。
而像馮氏他們,一旬都未必過去一趟。
而周四郎往下的孩子則更喜歡在那邊活動,基本上天快要黑時,只要家裡不開會,他們就會回到那邊,乘涼也好,捉螢火蟲也罷,或是就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裡吹牛,感覺也是那邊更輕鬆。
所以馮氏一放行,二頭就跟被關了十天的牛犢一樣,蹄子一揚就往隔壁飛。
二丫連忙追上去。
倆人才要跑過去,周家的大門啪的一下被推開,夜色已黑,又安靜,這點聲音嚇得倆孩子一激靈。
但衝進來的小錢氏根本沒留意兩個孩子,差點撞在他們身上。
周二郎忍不住站起來,「大嫂,怎麼了?」
「二郎,把老三也叫出來,」小錢氏聲音發沉,道:「周虎的媳婦難產,得把人送到大梨村去,你和老三推著板車過去。」
馮氏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會難產呢,她這是第三胎了吧?」
小錢氏道:「孩子是橫著的,怎麼也正不了,先別說了,把板車拉出來。」
周二郎去拍老三的門,去雜物間裡把板車推出來。
房間裡的滿寶和周喜也聽到了,紛紛跑出來。
小錢氏的心裡並不好受,所以臉色很沉,看大滿寶才好轉一點兒,她勉強擠出笑容,道:「滿寶,今天晚上我和娘都沒時間,你跟著你大姐知道嗎?」
滿寶最近正看醫書呢,自然知道難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