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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宮女便知道太子妃更相信周滿,其實她私心裡也更相信周小大夫,不僅因為他們兩邊沒有利益衝突,周滿的人品也更值得相信。
於是大宮女頓了頓後問,「要不要和國公府那邊說一說查一查她的家人。」
太子妃點了點頭道:「查吧。」
她面色冷沉,摸著肚子道:「我突然想起,我母親生的我們都白白胖胖的,我幾個侄子也都是白白胖胖的,雖然最後都母子平安,但母體受損都嚴重,我大嫂生下長子後過了四年才生下一個女兒。」
「我曾聽有人說過,有的下人為了邀功,會特意把孩子餵大一點兒,這樣孩子生下來又白又胖,不論是男是女都有賞;有的穩婆在生產時甚至會特意先把胎轉偏一些再轉回來,這樣只要平安生下孩子便有大功勞。」
大宮女聽得冷汗淋淋,「娘娘,那都是鄉野之地沒有見識的穩婆才有膽如此做,您在宮中,不僅有太醫院的太醫們看著,周小大夫還日日來請脈,哪個穩婆有膽子做這些事呢?」
太子妃點頭,「是這樣說,但把脈並不能準確,還是得摸胎才能摸出胎位來,若不是周滿,我總不能讓太醫院裡的太醫上手吧?醫女們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的。」
太子妃就是敢把衣服撩起來給太醫們摸,他們也要有那個膽子摸呀。
太子妃道:「查清楚了,看她是別人放來的釘子,還是起了爭利鬥狠的心,拿了我和孩子的性命來做筏子。」
但不管是哪一種,蘇嬤嬤在太子妃這裡都討不得好去,不過現在她找不到她的把柄,且又有身孕,對方又是國公府里的老人,因此不好處置而已。
大宮女扶著太子妃慢悠悠的往回走,有些許好奇,「娘娘就這麼相信周小大夫?或許蘇嬤嬤真是想給娘娘養好胎呢?」
太子妃扶著肚子道:「你以為那些傳言和穩婆的手段我是從哪兒知道的?」
還不是周滿摸過脈以後和她歇著消食時說的私密話,她現在可是知道了不少生產中的絕密的,還和滿寶學著做了好幾個可以調整胎位的動作呢。
蘇嬤嬤不知道太子妃的心思,雖然她這次略下一籌,暫時輸給了周滿,但她覺得假以時日,她總能超越周滿的。
人都好口腹之慾,尤其是孕期的女人,想要忍住不吃好吃的東西就好比登天一樣。
太子妃和肚子裡的孩子都習慣了午後喝一碗湯,突然斷了,肯定會想的。
她走過的路比周滿吃過的飯還多,難道還怕她嗎?
第1505章 積累
吃過晚食,天還沒黑,幾人便拿了錢去膳房裡取了些瓜果點心上樓閣去了。
登高可望遠,他們站在第三層樓閣上,往北可看見西內苑,可惜,也只能看到馬場而已,禁軍營區設在一片樹林之後,他們從這兒看不到那邊去。
白善往北站著,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也不知道當初修建東宮時為何要建這一層樓閣,這豈不是給了太子窺視宮廷和禁軍的機會嗎?
封宗平親手給大家泡茶,對站在一起的白善和周滿道:「別看了,快來喝茶吧。」
倆人回神走回來坐下,底下也有人上閣樓里來玩,發現最好的位置已被他們占了,便轉身去了樓下或別的地方。
倚靠在三樓的欄杆上,封宗平忍不住呼出一口氣,笑道:「本還以為進宮是苦差事,沒想到倒比外面也不差什麼,就是沒那麼自在而已,你們的功課怎麼樣,跟得上嗎?」
雖然他們年紀不一樣,之前上的班級也不一樣,但此時上的課是一樣的。
畢竟才九個人,給他們講課的老師只是兼職,他們在別的地方還有任職呢,不可能和國子監的博士一樣時時盯著他們。
因此上的課是一樣的,內容有些順著封宗平他們幾個大的,有些偏南,也有封宗平他們在國子監里就學過的課程,權當溫故而知新了。
不過,同一篇課文,不同的老師上下來是不一樣的感覺。
前天,祝侍講和孫侍講便選擇了同一篇課文來講解,內容多有差異,先講完的孫侍講聽說祝侍講在說一樣的內容,特意過來旁聽,然後兩位侍講就在課堂上你爭我斗的爭辯起來了。
爭到最後臉紅脖子粗的,就好像吵架一樣,差點擼了袖子打起來,把他們這一群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學生嚇了一跳。
最後還是孔祭酒出面,把兩位侍講都帶走了。
真是可怕,在國子監里,先生們雖也偶有爭執和不服氣,但絕對不會擼起袖子打架的,最多擺下擂台,請了其他先生做裁判吵一頓,不,是爭辯一番。
白善和殷或都沒什麼問題,只是白二郎和劉煥有點兒難,但他們上課的時間不長,每天都有大量的空閒時間給他們自己學習。
所以有他們兩個帶著,他們倒也勉強跟得上,但其他人就有點兒難了。好在東方不亮,西邊總亮,他們上的課程很多,除了經史典籍,還有律書,騎射,刀兵等,更別說還有琴棋書畫這類的旁課了。
因為課程多,他們上課的時間又不多,因此密度不大,比較高深的經史,一天最多也就兩節課而已。
其餘時間不是學習本朝的律書,便是講解些兵法修列,或是去上琴棋書畫課。
騎射課,他們才去了兩次而已,可惜滿寶都沒趕上,別說,去西苑跑馬還是挺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