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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殷或打開竹筒,從裡面飄出一股苦澀的藥味,而他想也不想,試了一下溫度後便面色如常的把藥吃下去了。
殷或將藥喝盡,慢條斯理的將蓋子封回去,自己先用手旁的茶水涑了一下口,這才去看放在書桌上的那顆糖。
想了想,他還是把紙剝開,將裡面的糖放在嘴裡。
殷或小時候也沒少吃糖,畢竟他打小就要喝藥,可這麼甜的糖還是第一次吃。
殷或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含著糖不捨得嚼碎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邊的藥筒,起身拿過去交給白善。
白善接過。
殷或頓了好一會兒,還是有些彆扭的道:「多謝。」
白善抬眼看他,「不用謝,對了,她說要給你配個藥包,是助眠的,回頭你放在枕下,應該能助眠。」
他看了一眼他眼底的青黑色,以前只以為他是身體不好才會這樣,現在看來是因為失眠?
素來是沾枕便睡的白善偶爾也體驗過失眠,知道那種感覺很痛苦,而這人是長年累月的失眠,那就更痛苦了。
殷或胸膛微微起伏,眼眶有些發紅,他眨了眨眼,立即低下頭去不讓人看見,只低低的應了一聲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全班同窗一直安靜的看著,這會兒嘴巴微微張開,一臉呆然,「這是……和好了?」
「不像呀,剛才殷或又要哭了吧?」
「可不像是被欺負的哭,像是感動的?」
「又不是姑娘家,怎麼這麼愛哭?」
第990章 找上門去
白善把藥筒放好,課間休息的時候去問彭志儒和盧曉佛,「你們認識張敬豪嗎?」
彭志儒和盧曉佛愣了一下後搖頭,「沒聽說過,他是我們國子學的學生?」
「不是,是太學那邊的。」
「哦,太學那邊我只聽說過馮晨翔和任可幾個,其餘人不太熟,他怎麼了?」
白善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問問。」、
彭志儒頓了頓後道:「你要打聽人,最好還是問班裡其餘的同窗,他們多是恩蔭進來的,認識的人多。」
白善點了點頭,卻沒有隨便去問人,國子學可比府學的同窗高傲多了,他和他們並不熟,交淺不好言深,他才不去問他們呢。
不過中午休息的時候,白善去吃午食,正好和殷或走在一起,於是他問他,「你知道張敬豪嗎?」
殷或一臉迷茫的搖頭,問道:「他是誰?」
「沒誰,」既然不認識就算了,白善道:「走吧,吃飯去吧。」
殷或便抿了抿嘴角。
白善取了飯菜,順勢就和殷或坐在了一起,一同來吃飯的其他班級的同學都驚呆了。
端著飯的劉煥同學差點把飯給蓋在前面的同窗身上。
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後還是沒忍住,端上自己的飯菜便坐到了白善身邊,然後盯著斜對面的殷或看。
殷或抬頭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低下頭吃飯。
劉煥小心的撞了一下白善,小聲道:「哎,你跟他是怎麼回事,這是……和好了?」
白善不在意的道:「我們本來就沒吵架,是他家姐姐誤會了。」
劉煥愣住,「所以你就原諒他姐姐們了?」
白善抬頭道:「沒有,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白善道:「他昨天給我們家送了東西。」所以他大人大量的把他們分開來了。
劉煥呆住,愣愣的道:「當初他姐姐堵我的時候,他也給我送東西了……」
對面的殷或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筷子。
白善點了點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結局肯定不好,於是他沒順著問下去,而是轉開話題道:「你知道太學的張敬豪嗎?」
劉煥歪著腦袋想了想,搖頭,「不認識,誰呀?」
白善便點了點頭,「太學的人你認識的多嗎?」
「多吧,像韓浩、郎賀、焦昀幾個都挺有名的,怎麼了?」
「沒怎麼,所以張敬豪沒人聽說過?你幫我打聽打聽。」
「沒問題,」劉煥很爽快,拍完胸膛後又看了眼對面正安靜的吃飯的殷或,輕咳一聲,還是沒忍住湊上去問道:「哎,你愛哭真是因為病,不是因為嬌氣?」
殷或抬起頭來看向他,眼尖有點兒發紅。
劉煥生怕他哭出來又惹禍上身,於是端了飯菜轉身就跑了。
白善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低下頭去繼續用飯。
吃完飯,白善便在食堂里逛起來,找到了和二三好友躲在角落裡吃飯的封宗平。
「封學長,」白善行禮後道:「我想與您打聽個人?」
封宗平笑問,「誰呀?」
「太學的張敬豪。」
「張敬豪?」封宗平想了想,沒什麼印象,他扭頭問雲信玹和易子陽,「你們聽說過嗎?」
雲信玹沒好氣的道:「你都沒聽說,我們更沒聽說過了。」
易子陽道:「太學有一千五百多人呢,誰能記下這麼多學生?」
白善便知道了,點了點頭後道謝。
封宗平忙叫住他問,「你問他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下午找他有些事兒要談,學長們先吃,我先出去散散步。」
然後散著散著就散到了太學去,白二郎也正在一個食堂里吃飯,那個食堂距離白善吃飯的食堂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