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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先生看到後非常的驚喜,還和他道:「上次去益州城,我兩個學生偶得了幾卷《水經注》,回頭我給你送一冊手抄本來。」
這下換趙先生驚喜了,「果真嗎?」
「自然。」
等上了車,莊先生就對字寫得最好的白善道:「善寶,以後你每日下學回來都抄兩頁的《水經注》。」
白善:「……先生,滿寶呢?」
滿寶暗暗的瞪他。
莊先生想了想,倆人的課程進度差不多,忙碌程度也差不多,厚此薄彼的確不好,於是道:「滿寶,你也每日抄兩頁。」
滿寶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偷偷的又瞪了白善一眼。
白善眯著眼睛沖她樂。
滿寶決定暫時與他絕交,但馬車才走了沒多久,倆人又湊在一起說話了,滿寶暫時把絕交的想法拋在了腦後。
「……我們府學藏書樓里的書可多了,我就去逛過三次,奈何太忙,根本來不及找《水經注》。」
「沒有目錄嗎?」
「有,但我也沒看多少,而且管藏書樓的先生不喜將目錄給我們看,要找什麼書,告訴他一聲,他直接給我們指路。」白善小聲道:「我問他有沒有《水經注》,殘本也可以,結果他就看著我冷笑。」
「所以是有還是沒有?」
白善:「這個只有天和他知道了。」
滿寶:……
她想了想,終於找出了一個原因,「一定是因為你不會說話,惹著了那位先生才會如此,若是我,一定不會這樣。」
「哼,你連府學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藏書樓了。」
滿寶便也哼了一聲道:「誰說進不去的,你帶我我不就進去了嗎?」
「我不帶你。」白善驕矜的道:「哈哈哈哈,也不讓衛晨他們帶你,看你怎麼進。」
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莊先生便睜開了眼睛笑道:「進出府學也不是只有大門的。」
滿寶立即坐到先生身邊問道:「那還有哪兒?」
莊先生眼底便有些懷念,笑道:「為師記得我們讀書的時候,靠近藏書樓那邊的西牆頭有些低矮,最要緊的是,牆後便是一條無人走動的小巷子,所以常有商販從那裡夾帶些私活給裡面的學生。」
莊先生笑道:「也有學生從那裡逃學出去。」
白善一臉的疑惑,「不想讀書直接與先生請假便是,為何要逃學?」
滿寶也點頭,「而且既不想讀府學,那就不要考好了,那麼多人想讀府學還讀不著呢,何必進去了又再逃出來呢?」
莊先生就笑道:「總有些人不是考進去的,也總有些人有其他的急事,也不是所有的學生請假先生都會應允的。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府學一再修繕,那地方應該已經修起來了。」
滿寶若有所思起來,連忙問道:「先生,你是不是也從那裡逃學過?」
莊先生笑了一下道:「只逃過一次。」
滿寶眼睛大亮,白善也興致勃勃,「先生為什麼要逃學?」
莊先生想了想後道:「因為想要喝酒?」
倆人都驚呆了,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們的先生竟然為了喝酒就翻牆逃課?
莊先生嘆息道:「一晃眼都這麼多年了,那是為師唯一的一次逃學,之後不久,先生便從府學中離開了。」
滿寶張大了嘴巴,「只是逃一次課而已,竟然就被開除了?」
莊先生就拍了她腦袋一下,笑罵道:「調皮,為師是結業,不是被開除。」
滿寶摸著腦袋吐舌頭。
滿寶往莊先生身邊坐了坐,「先生,你再給我們說一說你讀書時候的事唄?」
第638章 豐盛
莊先生很少說他年輕時候的事,這次卻不拘束,直接往後一靠,與他們說起些他讀書時的趣事來。
莊先生笑道:「為師讀書時是孤身一人,不像你們出入有伴兒,還那麼頑皮,所以有這麼多趣事。為師只記得我們要搶些典籍,每日才上完課就要爭相衝到藏書樓,先把書給占了,然後請人幫忙去食堂打些飯菜。待看了半個時辰的書,實在餓得受不了才把書還了出去吃飯……」
白善道:「那得有個好朋友同在府學裡才行啊。」
反正就他看見的,他們班很少有這樣為別人提前打飯的人。
莊先生頓了一下才頷首道:「不錯,當時我們都是輪著來的,還有的同窗不小心丟了自己的牌子進不了藏書樓,最後我們悄悄的把藏書樓近後門的那扇窗打開,讓他從那裡爬進去。」
白善張大了嘴巴。
莊先生就笑,「你去的少,還沒發現那個窗戶吧?」
白善點頭,「藏書樓里的窗戶不都是緊閉著的嗎?」
「是啊,除了特定時候,藏書樓里的窗一般是不會開的,也開不了,但那扇窗除外,因為那扇窗正好在後門的拐角處,那裡沒有書架,」莊先生笑道:「沒有書,那裡的窗戶就是鬆動府學也不會很管,也不知道現在修好了沒有。」
有沒有修好,回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師徒三個就這麼說著話,前頭趕著車的大吉聽著裡頭的內容表示頭很大。
到了中午,周四郎找了塊特別適合歇腳的樹蔭處停下,卸下馬車讓馬休息休息。
而滿寶他們自己動手把家裡給準備的午食拿出來,白家給他們準備了燒開水的小爐子,平時拿來泡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