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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些壓不住自己胸中熊熊的購物慾,正要抬腳走下去,大吉便放好了盒子回頭道:「少爺,堂少爺,滿小姐,我們該回家了,快到用晚食的時候了。」
三人便收住了腳,爬上馬車後還戀戀不捨的趴在窗口那裡看著街道兩邊的攤位。
滿寶摸了摸小心臟道:「可真捨不得。」
白善也捨不得,但這會兒他已經理智回籠了,「這麼多東西我們買回去也暫且用不著,擺著把玩還是等買了自個的宅子再說吧。」
白二郎聽著都神往不已,「我也能在京城裡買宅子嗎?」
滿寶算了一下他的錢後道:「大的宅子買不起,小一點兒的還是買得起的,不過我們還不確定是不是要長住在京城,所以沒必要這時候花錢買。」
「就是,萬一益州王進京要全滅了我們,我們總得逃命吧,」白善道:「錢我們還能帶著跑,房子可帶不了。」
這會兒坐在馬車裡,彼此都是知情的人,外頭駕車的又是大吉,白二郎便也不藏著掖著了,很明顯的表達了自己的憂慮,「益州王真的不知道我們嗎?」
「不知道吧,」白善道:「你看我們不是順利的考試要進國子監了嗎?如果他有可能知道,唐大人不會不寫信告訴我們的。」
白二郎就壓低了聲音問,「那你們以後還真去敲登聞鼓呀?」
白二郎打量他們倆人的小身板道:「你們能受得住那大棒子嗎?」
滿寶道:「我們又不傻,才不去敲登聞鼓呢。」
就算要為父母報仇,那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拼呀,那多不值當呀。
白善也點頭,「告狀的法子有很多種,這是最下策的,除非有人與我保證我便不用過杖刑,不然我才不要敲登聞鼓呢。」
白二郎就鬆了一口氣,「我還想著你們要是去敲登聞鼓,那我只能給你們找個大夫再旁邊等著了。」
「那謝謝你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滿寶道。
白善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也不知道益州王何時進京。」
這件事,朝廷的其他大臣也在關心,因為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皇帝已經提了兩次讓益州王進京,每一次朝臣們都表示反對。
一直從六月推到了七月,而七月是鬼月,太后認為這個月出門很不吉利,因此很生氣,一連兩日都宣了好幾個大臣的家眷進宮,讓她們坐冷板凳。
那幾個大臣正是最反對益州王提前進京的人。
本以為他們會退一步,誰知道大臣們被激起了反叛之心,反倒更加強硬的反對起來,這幾天皇帝連提都不提這事了,因為每次他一才起了話頭就被大臣們噴得滿臉的口水。
但奇怪的是,這次魏知大人竟然不在其中。
雖然他也在朝會上表態,不同意益州王進京,卻不是反對得最激烈的,因此他的夫人逃過一劫,沒有被宣進宮,暫時沒被太后記在心裡。
國子監第二天一早才放榜,但其實成績早早就出來了。
畢竟這次考試的學子只有四十八個,每次考半天,剩下半天時間,考官們過手一下試捲成績就出來了。
所以昨天下午詩賦才考完沒兩個時辰,所有的成績就都出來了。
今天主要是排名的。
國子監先內部排了一下名額,然後將他們認為最優秀的前十份卷子呈給皇帝看,讓他選出三份最好的來。
畢竟前三名是要進入國子學的。
當然,這事也不是全聽皇帝的,國子監祭酒的意見也是很重要的,而國子監祭酒代表全體國子監衙的官員。
皇帝將十個人的策論和詩賦都看了一遍,有爭議的也就這兩份卷子,帖經和墨義差不多都是固定答案,沒什麼可爭的。
放在最上面的三份卷子是國子監選出來的認為最好的三份。
皇帝一字擺開,撿了中間的那份卷子看,那是白善的卷子。
孔祭酒看到,道:「白善,年十四,年紀雖小,文章卻靈氣十足,最難能可貴的是,其博古通今,言之有物,顯然不僅讀過不少書,也往外歷練過。」
皇帝笑問,「那孔卿怎麼只把他排在第二位?我看他的這篇策論比這彭志儒的可還要好些。」
孔祭酒道:「可這人性情太傲,臣覺得張揚太過失了圓潤,所以還得打磨一番。」
「哦?」皇帝合上他們的卷子,疑惑的道:「可朕怎麼沒聽過他的名字?倒是彭志儒的名字常聽見,顯然他很低調的。」
孔祭酒搖頭,「陛下,看字識人,看文也能識人,他字裡行間都帶著一股傲氣,且正是因為臣等都沒怎麼聽說過他,才更證明他的自傲。」
「試問誰入京考試不先投文?便是不投文揚名,也會想別的辦法揚名,將自己的才名宣揚出去,別人才能知道他是俊才。」孔祭酒道:「彭志儒只比他早兩日進京,入京後便在狀元樓里揚名,也都向我等投過詩文,可他悄無聲息,只管悶頭考試,顯然他對自己過於信心,覺得自己一定能考入國子學,不屑於揚名了。」
皇帝:……
孔祭酒摸著鬍子搖頭道:「他才十四歲,確切的說,他都還沒滿十四歲呢,如此自傲,以後恐怕恃才傲物,不可取,不可取啊。」
第951章 排名
皇帝有些頭疼,「那孔卿怎麼又放他進國子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