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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太老實了,都是打架,憑什麼你們被罰掃大街,他卻只需要禁足?」
三人一起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沒說話。
一直到年末考試的前兩天,白凝被從府里放出來,魏亭他們聽到消息跑去湊熱鬧,看到人的臉頰上有些青紫,這才明白為什麼。
本來想偷偷套麻袋打人一頓給白善他們出氣的眾人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好意思再沖他下手,於是退了。
白凝可不知道這些,被禁足半月,他可是壓了一肚子的火兒。
也不知道周滿他們三個是怎麼打的,大夫說沒有大礙,可傷就是疼,然後好多印子都不好下去。
他覺得自己傷得很重,奈何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是因為天氣冷,所以恢復得慢一點兒。
讓他放寬心,按時上藥,痕跡很快就能消了。
天才知道他死也不可能放寬心的。
父親出門一趟回來就拿了他身邊的下人,他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心腹一下就被打發乾淨不說,新調進來的人還不知道背地裡的主子是誰呢。
這也就算了,偏祖母他老人家也對他嚴厲了許多,禁足半個月了,他給她抄了這麼多的經文,她雖都收了,卻沒解了他的禁足。
最要命的是,父親近來正打算為大哥延請先生,想要在家裡單獨教他。
要知道,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讀書好,也是因為這一點,父親才尤其喜愛他。
若是大哥……
那他就連這一點兒優勢都失去了。
所以白凝現在恨死白善他們了,覺得要不是他們,他根本不會被禁足,更不會在當下如此被動。
所以才下學,他便讓人趕著馬車去他們掃的那條大街上等著。
白善會去打聽白凝的消息,知道他被禁足;同理,白凝自然也會去打聽白善他們的消息,哪怕在他身邊伺候的小廝和大丫頭都被換走了,他也能打聽到。
所以他知道,在他被禁足的第三天,說是受了內傷的三個人便扛著掃帚去掃大街了。
不僅白凝知道了,白余也知道了。
所以白余猜得出,當時周四郎說他們受了內傷的事是假的,但見莊先生罰他們罰得這麼狠,白余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當不知道。
而今,都快過去半個月了,白善他們還在掃大街。
就算是白余都不得不說,這罰得夠狠,莊先生也真捨得,所以白余這段時間再看他兒子難以消下去的傷痕也沒那麼生氣了。
但白凝生氣呀。
他坐車到大街上等著,許久才見白善他們扛著掃帚出來,他忍不住冷笑一聲,抬著下巴示意小廝。
小廝便戰戰兢兢的拖過一個袋子,解開繩子,然後一甩鞭子讓馬跑起來,袋子裡混雜著泥土的樹葉樹枝等垃圾便洋洋灑灑的撒了一路。
才停下要開始掃地的滿寶被吹了一臉的土,她低下頭去揮了揮,等眼前能看見時回頭去看,就看到那輛熟悉徽記的馬車。
滿寶氣得夠嗆,白善和白二郎也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忍不住大聲叫道:「白凝!」
白凝打開窗,探出頭往後看他們,然後給他們打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滿寶跳腳,轉圈圈道:「怎麼辦,怎麼辦,還是很想揍他怎麼辦?」
白善冷靜了一點兒,道:「不行,我們得克制,這會兒真打架,恐怕這個年都過不安生,我可不要回到家裡還要去掃村呢,那也太丟臉了。」
白二郎也冷靜了一點兒,連忙安慰滿寶:「你彆氣,大不了等過年回來我們再偷偷的揍他,不讓他知道的那種,到時候他們沒證據,先生也不能罰我們。」
滿寶叫道:「先生又不是縣令,他才不管有沒有證據呢,他只要覺得是我們幹的就行。」
滿寶看著地上的垃圾,氣得咬牙,「不行,我們得想個法子,不然他天天給我們撒土,我們怎麼辦?」
白善點頭。
三人氣鼓鼓的把街道打掃乾淨,用比以往多三刻鐘的時間。
三人回到家時又累又餓,以至於都沒力氣生氣了。
晚上,三人悄悄的湊在一起說話。
滿寶道:「我覺得明天他一定還會來的。」
白二郎:「你覺得讓大吉駕著馬車去攔住他的車怎麼樣?」
白善:「然後等我們掃完了街道再讓他把垃圾撒上去嗎?只有千里捉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滿寶一拍桌子道:「那我們去告狀吧。」
「和誰告?」
「當然是他爹了,他家孩子這麼壞,他不得教教嗎?」白善覺得滿寶說的有理,同意了。
於是三人研墨寫信,由白善執筆,滿寶措辭,三人商量著寫出了一封告狀的信。
然後白善就把信和家裡的帖子交給大吉,道:「明天一早你就先把信送去隔壁,回來再送我們去上學。」
反正離得也不是很遠,大吉應下了。
三人自覺萬無一失了,畢竟以他們有限的經歷來看,要是他們的家長知道他們幹了這樣的壞事,打不打先放在一邊,教訓是肯定會教訓的,被罰也是一定的,所以他們不覺得白余會放任自流。
誰能想到,第二天還沒出門便收到信的白余在看過信後便將信折起來丟到了一旁,雖然眉頭緊皺,但還是決定沒管。
長隨有些憂心,「老爺,二少爺這樣做,他們會不會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