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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張老太還下地呢?你這身子骨好得很啊!」爽朗應一聲,杜嬰嬰一邊說著一邊往老太太示意的地方飛去。
「當然好得很!我閨女比你閨女還小哩!我可得好好活著。」張老太說著,挺挺胸脯。
「那倒是。」和張老太簡單寒暄一下,杜嬰嬰隨即向東飛去,緊隨其後,龍也好,不知名的神獸也好,全往那頭飛了。
齊齊「哇」了一聲,村裡的小孩子齊齊往後山頭奔去,大人們卻沒動。
「大伙兒,嬰嬰大娘一家子回來了,屠大娘他們的孫子也回來了,趕緊看看她們家裡有沒有什麼缺的,大伙兒幫忙打掃打掃,看看廚房若是有缺的,先用自家的給她們填上。
今天不串門,先讓她們一家子好好歇歇,回頭嬰嬰大娘請客!」
「都騎著鳳凰還鄉了,她們肯定好好辦一場。」
村長說著,咧嘴笑了。
「就是就是,肯定得大辦特辦,比隔壁兔頭村老張婆回鄉請客那次的陣勢還大!」
村里其他人也笑了。
於是,女人們繼續下地幹活,一邊除蟲一邊議論杜嬰嬰一家剛剛在天上的樣子,幹活兒也不乏味了;而男人們則回了家,或者直接去杜嬰嬰家幫忙打掃漿洗,或者從自家拿了那邊缺的各種東西,等到杜嬰嬰她們回家的時候,什麼都弄好了:灶是熱的,上面的大鍋熱氣騰騰冒著蒸汽;院子裡的晾衣繩也撐出來了,上頭晾了好些床單、被單……熥飯的味道,炒菜香混著胰子洗出來的床單上的味道,是熟悉的鄉間味道。
杜嬰嬰當時就不動了。
「我帶著孩子們出去買糖吃。」劉天龍立刻道,說完,也不等杜嬰嬰說話,他竟是直接帶頭跑了,他的人形依舊是個胖子,然而卻靈活的不得了,變成了個靈活地胖子。
而聽他說要買糖吃,孩子們立刻歡呼一聲,大的自己跑,小的被自己的杏郎端著跑,「呼啦」一下子,竟是瞬間全都跑了。
「我也和爺爺奶奶歸家去,我有好多話想對他們講。」青哥兒站在隔壁院子的大門口對他們道。
剛剛一路上,村子裡的小孩子已經嘰嘰喳喳和他們說了好多事,青哥兒家如今在哪裡也是他們告訴他的,屠大娘夫妻倆一開始確實是住在杜嬰嬰家的,不過住了沒多久就找村長申請了一塊地,搬出來了,也沒搬多遠,就在杜嬰嬰家隔壁起了一棟房,還能就近幫她們看房子。
如今,青哥兒面前的大門已經打開了,露出門內的屠大娘龍村長……
對老杜家笑笑,老兩口隨即被青哥兒展開手臂攬著擁入院中。
外頭如今就剩下了老杜一家人。
杜嬰嬰率先踏進了門,隨即是後頭的杜雨涵、朱子軒,然後是杜楠、朱璣,最後是兩名杏郎,眼瞅著阿朱阿鶴從牆頭飛進來了,大杏郎這才關上了門。
站在熟悉的院子裡頭,老杜家一個個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張不知何時淚流滿面的臉。
連杜嬰嬰都是淚流滿面的,確切地說,還數她哭的最凶最狠。
不過此時此刻,她卻顧不得之前「大女子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堅持了,擦都不擦,她張開雙臂,然後——「哇!娘——」的一聲,朱子軒便撲入她的懷中了。
「你、你這個……誰說要抱你了?我是要抱杜楠、當歸,雨涵,你……你……」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她口上說的嫌棄,然而手上卻狠狠將朱子軒摟住了,眼瞅著她倆哭作一團,杜雨涵、杜楠也忍不住了,紛紛張開手臂撲過去。
朱璣是被杜楠、杜雨涵攬住一起拉過去的,一開始他的身體還略僵硬,然而到了最後,眼中第一道淚水滑下臉頰後,心中仿佛一道防線被衝破了,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的同時,他也不再控制手上的力氣,將臂膀收緊,他亦緊緊摟住了所有人。
加上後來大小杏郎亦伸開枝手將眾人團團圍住,老杜家,真·抱做了一團。
「團圓」的「團」。
直到大杏郎覺得她們哭得差不多了,主動鬆開枝手去打水,鄰居們準備的實在很好,不止外頭的灶上燒好了,後頭另一個灶也燒上了,熱水滿滿的,旁邊還有人打了一缸涼水,冷熱水一裝,憑經驗弄成恰恰好的溫度,大杏郎擰了五塊熱毛巾搭在臉盆上……不對。
他又往外瞅了瞅,瞅到杜楠、朱璣腳旁邊學著他們的模樣,和家人抱成一團的兩個小糰子,他愣了愣,隨即又擰了兩塊毛巾出來。
將水盆、毛巾一併交給還沒醒過味來的小杏郎,他徑直去鶴廄弄鶴食去了←鄉親們光想著他們要吃東西,卻沒想到這麼些神獸神鳥,當然,也有一些夫郎想到了的,可是他們最多也就喂喂雞罷了,哪裡懂得神鳥吃啥?萬一準備錯了冒犯了神鳥那就不得了了,索性不準備了。倒是放了幾袋糧食草籽並孩子們抓的一瓮蟲子在灶間←這可是村子裡雞們最高級的口糧了。
於是,等到老杜家終於把臉擦乾淨,坐到石几旁了,飯菜已經被杜楠朱璣合力擺上桌,朱子軒拿了筷子,杜雨涵從空間裡找了一壺酒,一家子整整齊齊對著坐好了。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是左邊多了一條紅龍,右邊多了一隻金燦燦的鳳凰,加上角落裡窩成一團的麒麟三口,這……
嗯……她家大概是闊了些,心裡這麼想著,杜雨涵先開了口。
「母親,這些年來,您到底是去哪兒了?竟然騎著鳳凰回來,不止地上的鄉親,旁邊我和子軒都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