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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應該的。」提到這個,朱子軒比他們還急,口中喃喃念著,抓著杜楠的手,他立刻跟著對方走了。
因著朱子軒等人修為低微之故,路上已經頗耽擱了不少時間,太虛派已是給他們一路開綠燈,如今更是恨不得將麒麟車停到了大門口,下得車來,只經過一條不算長的走廊而已,他們面前便出現了一扇印有太極圖案的大門。
「這裡面便是,抱歉,這裡頭卻是吾等不能入內之處了,還請道友一家自行進去。」帶他們過來的人說著,用力推開前方的門,朝他們比了個「請」的姿勢。
看著一團漆黑的裡頭,朱子軒踏了進去。
幾乎是進門的瞬間,他便感覺自己漂浮起來了,而裡頭也不再是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裡間有六個人正盤腿坐在空中,他這一飄便是直接從門口飄到了他們身邊,確切的說是他們一家一起飄了過來。
這六個人中的兩個是他們比較熟悉的謝觀因和太一仙君,另外四個則完全不認識,而在這四個人當中竟有一個五彩繽紛而又透明之人,他靜靜看過來的時候,朱子軒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見到了神仙。
真·神仙,不是修仙者這種的!
朱子軒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左手邊一個他們不認識的人開口了:「你便是朱子軒?」
這人面容和藹,語氣溫柔,然而說話的語氣就像和小孩子說話似的,讓人聽著有點彆扭。
朱子軒正想施禮,偏偏對方又繼續道:「聽聞你已經鍊氣期了,年紀如此幼小就到了這個修為,畫又畫的這般好,小傢伙真不錯。」
「年紀幼小」……
「小傢伙」……
朱子軒一瞅,果然瞅到對方的視線根本沒在自己身上,而是停留在自己手上抓著的杜楠的臉上。
這就尷尬了……
朱子軒不知道怎麼開口,其他人也不好開口的時候,杜楠開口了:「您認錯人了,朱子軒不是我,而是我爹。」
說著,他還把他爹往前一扯,扯到自己身前了。
於是這回愣住的就成了方才一臉和藹、語氣溫柔對杜楠講話的道德仙君了。
手掌停在自己的三道美須上,將朱子軒從頭打量到腳,道德仙君驚呆了——他可是從來沒想過一名天眼能活到這歲數啊,兒子都這麼大了,這天眼怎麼也得二十多?對於開了天眼之人來說,這可實實在在是高壽了啊!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朱子軒,這幅畫的繪製者,亦是謝道友師妹的兒子,剛剛您認錯的那個小傢伙的父親,順便說一下,這個小傢伙的師父乃是妙翎宮的姬夜雨仙君……」大概也是怕道德仙君再弄錯什麼,太一仙君主動出面為他介紹道,他正說著,原本還站在入口的姬夜雨飛過來了,只見他縱身一躍,便輕而易舉越過諸人的頭頂,從天而降的時候,紅衣上的蝴蝶宛如飛起來一般,更有陣陣香風從他的寬袍大袖中盈來,只讓人感覺暗香撲鼻。
從未見過如此花哨的男子,諸人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也正是趁這個功夫,廣益真君已經將朱子軒打量了一個遍,待到姬夜雨也在空中坐定,他才開口道:「朱道友的命,我果然算不出來,只是我略通一點氣運觀想之術,但見朱道友頭頂的氣運紫極欲黑,顯是福報至極,如此一來,也就可以解釋朱道友為何如此康健了。」
朱子軒有點無語:什麼紫極欲黑……那不就是紫的發黑嗎?頭頂紫的發黑,真的不是印堂發黑嗎?就這還說我有福報,這……雨涵都被人抓跑了,我哪有什麼福報啊,印堂發黑倒大霉倒是真的……
想到這兒,他的眼圈就又紅了。
而此時道德仙君和廣益真君也在太一仙君的介紹下將朱子軒的生平了解完畢了,實在是他的人生並不長,也好介紹,知道他來自女子當家做主的小蒼界,又知道他的妻主此次被人抓了,會夢到這目前唯一的線索也是因為妻主被抓的緣故,兩位仙君便索性開門見山了:「長生界消失,包括你妻子在內、整整一界的人亦同時消失,對方使用了干擾占卜的手段,將線索全部抹去了,目前唯一的線索就在你手上,你仔細想想看,可還有更多線索?」
伸出手背一抹眼淚,朱子軒點點頭,他隨即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沓厚厚的素描紙來:「有!」
「來這裡的路上我沒閒著,將夢裡夢到的所有人和場景都畫下來了,請各位仙人看一看。」
說著,吃力地抱著兩尺高的畫紙,他一步步走到眾人身旁,將畫紙重重放在了他們中間的圓几上。
畫紙上的第一頁,赫然是那名紅衣男子,高馬尾,瘦臉,高眉……一切細節都被畫下來,一顆痣都沒有少。
與此同時——以黑衣男子為首,他們一行人正在空中收集龍骨。
「這可是萬年龍骨,如今黑市上有人高價收購,一根完整的龍骨可以交換四十噸高階靈石,更不要說這龍骨本身就是最好的煉器材料之一,任何武器法寶但凡加入這龍骨,品質一定會有所提升……」比如他的武器——鎖鏈。
這鎖鏈原本就是用萬年龍骨所制,之前只有九根,便足以拖動一界,如今這裡有這許多萬年龍骨,想像著將這些龍骨全部煉成鎖鏈,黑衣男子心中忍不住狂喜。
「原來你雇我們過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些骨頭?」百無聊賴的在空中撥弄著白森森的龍骨,紅衣男子皺眉道:「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那棺材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