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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想要向姜葵道歉又怕姜葵不搭理他,陸嶼打算去向月清求助。
姜葵在來到府上不久後,一位名為月清的年輕寡婦成為了陸府的帳房管事,經相認,姜葵發現月清竟是她年少時一個村子的大姐姐。
像是再見到親人一般,姜葵很愛和月清待在一起,直到現在,月清也是姜葵的知心大姐姐。
若是要問關於姜葵的事,找上月清是再合適不過了。
鎮遠鏢局的大廳中,來來往往的大漢嘴裡不停吆喝著什麼,一屋子男人的聲音嘈雜不已。
一抹青煙色的曼妙身姿仿佛一股清流,讓人忍不住定眼看去。
月清正拿著帳本四處奔走,今日是領月例的日子,鏢局裡的鏢師皆要在月清這進行對帳後方可領錢。
陸嶼鬼鬼祟祟站在鏢局門前,時不時視線往月清那掃去。
好巧不巧今日正是月清每月最忙的一日,自己貿然上去怕是月清並無心思搭理他,可若是不問,他根本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和姜葵鬧矛盾的日子,他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月清抬眸便看見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本沒放在心上,但不斷接觸到陸嶼投來的視線,再結合他鬼鬼祟祟的模樣,大抵是看出陸嶼此行是找她來了。
陸嶼找她能因為什麼事,月清閉著眼都能想出來。
側過臉莞爾一笑,明知陸嶼的目的,卻故意像是沒看見一般,繼續忙著手頭上的事。
陸嶼探著頭望了幾次,月清到底瞧見他沒啊,還要忙到什麼時候啊。
看著陸嶼焦急地在鏢局門前走來走去,像是生怕有人不知他有事就是不敢上前一般。
晾了陸嶼半晌,月清這頭也算是忙得差不多了。
放下帳本,月清帶著一臉溫笑迎了上去:「少主,今日怎有空到鏢局來?」
陸嶼眼前一亮,喜出望外,總算輪到他了,連忙快步進了鏢局,示意月清往角落裡去:「月清姐,我闖禍了。」
這話陸嶼從小沒少對月清說,畢竟闖禍是陸嶼的專長,闖了小禍就是姜葵幫著他向陸鎮認錯,闖了大禍那便是得求著月清幫他向陸鎮和姜葵兩人認錯了。
「何事啊?」月清估摸著是昨日那事,今晨陸鎮到鏢局便是一臉怒氣,聽別的鏢師閒談時,她對此是也略知一二了。
不過陸嶼打姜葵,這不太可能吧。
哪知,陸嶼開口卻是另一件事:「我誤會了姜葵,在姜葵面前無理取鬧,現在她好像生我氣了,這些日子也不來尋我了,要不同我說話了,現在將她惹怒了她便更不會搭理我了,月清姐,姜葵是不是討厭我了。」
月清實在是沒崩住,噗嗤一笑。
陸嶼可憐巴巴問著是否被討厭了的樣子還真叫人大開眼界:「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少主,還有害怕被人討厭的時候啊?」
陸嶼一愣,倒也沒覺得丟人,只是直起身子連忙道:「別人我自是不在乎了,誰敢說我半句壞話我打得他滿地找牙,可是,我不想姜葵討厭我。」
月清笑彎了眉眼,但看著陸嶼一臉認真的模樣倒是不忍打擊他,只是輕聲問道:「為何這般在意姜葵是否討厭你,我記得,你一直不也挺討厭姜葵的,若是姜葵不再纏著你了,你不也落得清閒了。」
月清的話讓陸嶼心頭一顫,落得清閒。
他這才發現,自己從未想過要落得清閒,若是姜葵真不再纏著他了……
「不行!」陸嶼脫口而出,連聲音都拔高了幾度,一時引來屋內的鏢師側頭看過來,陸嶼這才臉上一熱,放低音量不自在道:「月清姐,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想姜葵討厭我,更不想落得清閒,若是姜葵再也不搭理我了,我、我……」
陸嶼我了半天,沒能想出個下文來,他無法想像姜葵再也不和他說話的樣子。
要說這都是陸嶼自己作的,以前造了那麼多孽,活該現在遭罪。
姜葵的少女心思,月清很早就知曉了,不過當時的陸嶼還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月清並不知道日後的陸嶼是否會對姜葵有別樣的心思。
後來倒是沒讓月清有何擔心的,陸嶼這小子開竅後儼然一副喜歡姜葵喜歡得緊的模樣,只是奈何嘴硬又彆扭,還以為自己還停留在和姜葵爭寵的小孩時代。
眼下看來是身邊都看得出這兩人兩小無猜情投意合,就唯獨陸嶼和姜葵兩個當事人看不出來了。
「阿嶼,你難道沒發覺,你早已心悅小葵了嗎?」
話音剛落,陸嶼霎時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開口道:「月清姐你別胡說,我怎可能對姜葵……」
然而陸嶼卻沒法再往下說下去,他的心無一不是在制止著他。
月清不是胡說,陸嶼才是那個胡說八道的人。
月清靜靜地看著陸嶼,青澀的愛情總是這般讓人羨慕,她拍了拍陸嶼的背柔聲道:「別急,若是不知自己的心意,我且告訴你如何叫做喜歡,你去試一試,便知道了。」
第8章 鬧事
陸嶼從鏢局出來,不停回想著月清說的話。
月清竟說他是喜歡上姜葵了。
可是他連什麼是喜歡都不知道。
月清說,喜歡一個人,有許多明顯的表現。
【見不到她會想,想得心癢難耐。】
第一條他就不符合,他以往出鏢那麼久見不到姜葵,也根本沒有想她啊。